顾尤里愣了愣，“什么？”
顾之绾一字一句地问：“我想要知道，顾尤里，和我呆在这里，以及回到未来那个时代，这两个选择，你选哪一个？”
这样一个普通的问题，却几乎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有些事情其实是不该深究的。
没有深究，这些事情被埋藏了内心的深处，他们完全可以当做它不存在。
一旦深究，一旦把这些事情摆到明面上来，就是彻头彻尾的疼痛。
可它们怎么是不存在呢？
它们一直存在啊。
她想要和他在一起，永远地在一起，直到此生的尽头。
这样的念头势必会与那个问题产生强烈的碰撞。
顾尤里想要留下来吗？还是回去？
其实很多细微的事情，很多小小的行为已经注定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是她不想信啊，她想要亲口听他说出这样的答案。
她可以不管他的身份，不管他想要做的任何事情，只有想要和他长长久久在一起而已这样的心愿。
甫一问出这些的问题，顾尤里就陷入了沉默。
房间里是死死的寂静。
客厅也是第一次两人都在的时候，遭遇这样奇怪的氛围。
顾尤里看着她受伤的表情，张了张嘴，又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一直在找寻回去的办法。”
他不想说假话骗她。
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坚定着想要回去的念头，从未改变过。
这样的念头何其强烈。
盖过了她受伤的表情带给他的心底微微的疼痛。
她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一个他没有预知到、无法改变的意外。
只不过这个意外，仍然没有产生让他消灭那个念头的想法。
只是少了一些搜寻的时间，用来和她说话，陪她罢了。
每天都在用很多时间观看新闻，不过是为了找到伽岫的信息，为了集中一切的精神力找寻伽岫有没有来到这里的蛛丝马迹。
他不知道它有没有来到这个时代。
但如果它来了，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高科技产品，假设被人们发现之后，一定会上新闻。
这种类似的事情，未来也有。
白天观看新闻，搜寻网络信息。
晚上利用光脑，模拟出一套完美的追踪系统，以光脑为中心，不断追寻伽岫的蛛丝马迹。
这些行为，从未停止过。
不过因为她，这两个计划有时候会无法执行。
有时候他就是想要陪她说话，想要照顾她。
她是意外，但他计划的中心，仍未改变。
寂静的房间里，她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流。
她的嗓子有些沙哑，声音里蕴含着声嘶力竭。
“顾尤里，难道之前你对我的好，都是骗我的吗！”
顾尤里摇了摇头，“没有骗你，对你的好都是真的。”
“那为什么....”
她像是想通了什么，突然笑了。
“顾尤里，你喜欢我，对不对？”
“我...”
顾尤里张了张嘴，正想下意识反驳，又听见她轻轻地说，“但是你对我的喜欢，完全没有到达可以为了我留下来的地步，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