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望着两女眼中的狐疑与审视,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怜爱。
“你们啊……”
他的目光落在李丽质那张与长孙皇后有七八分相似,且日益高贵典雅的面容上,沉吟片刻,缓缓吟道:
“羽衣常带烟霞色,不惹人间桃李花。”
这两句诗,既赞李丽质天生带有高华出尘的气度,如披烟霞羽衣,又暗喻她不与寻常艳丽的桃李争春,自有其清贵风华。
李丽质闻诗,眼眸微亮,脸颊泛起羞涩的红晕。
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瞬间被秦明的赞美而填满。
[原来,在夫君眼中,我竟是如此姿容绝丽,品性高洁之人!]
[是我误会夫君了,真是不该……]
秦明见她神色,微微一笑,目光转向身旁仍满怀期待的豫章公主李希瑶,略一沉吟,继续吟道:
“沉鱼落雁鸟惊喧,闭月羞花花愁颤。”
这两句诗,形容豫章公主的美貌令鱼鸟羞惭、花月失色,乃是极高赞誉。
尤其是秦明的语调温和,目光清澈,并无轻浮狎昵之意,反而像是在陈述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实。
豫章公主李希瑶怔怔地听着,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心中却像被蜜糖浸过,甜丝丝、晕乎乎的。
[讨厌,夫君就会哄骗人家,人家哪有诗中描绘的那般花容月貌、国色天香?!]
两位豆蔻年华、春心萌动的少女,如是想着。
“现在可放心了?”
秦明含笑问道。
两女螓首低垂,羞涩地点了点头,不敢抬头望向秦明,生怕被其看出自己的“窘态”。
秦明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世间之美,各有千秋,何来高下之分?”
他顿了顿,目光真诚地掠过姐妹二人,缓缓道:
“于我而言,你们便是独一无二的风景。”
“丽质的端庄明慧,希瑶的娇憨纯真,皆是我心之所系,情之所钟。”
“这份情意,与容貌身段无关,与年岁长幼亦无关,只因你们是你们。”
这番话,比任何华丽的诗句都更直接,更透彻地剖白了他的内心。
听在两女耳中,更是宛如洪钟大吕,余音绕梁。
李丽质眼中水光潋滟,心中最后一点不安与疑虑也烟消云散。
毕竟,这些时日以来,秦家女眷,如萧嫦曦、萧清婉、杨梓君、百里芷等人间绝色,皆在各自领域展现出了强大的能力和气场。
这着实给了她这位大唐嫡长公主,莫大的压力。
这层压力,宛如一块巨石压在李丽质胸口,有时甚至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故而,她几乎是拼了命的去筹办、谋划“贞观书铺”,欲要与秦明的“清北书院”一样,为天下读书人铺出一条康庄大道。
期许着,自己的能力与“未来功绩”,配得上秦明这位旷古烁今的奇男子。
此时,听到秦明对自己的“评价”,李丽质的身心,前所未有的舒畅。
她轻轻地依偎在秦明怀中,抓起住秦明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饱含愧疚道:
“是妾身不好,误会明郎了。”
豫章公主则是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只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哭腔:
“郎君,瑶儿明白了,瑶儿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感受到怀中的柔软,秦明微微一怔,随后伸手揉了揉豫章公主的发顶,微笑道:
“这样才对嘛!”
片刻后。
李希瑶忽然眼中一转,扬起吹弹可破的小脸,满眼希冀道:
“郎君,可否将方才那两首诗挥毫落纸,馈赠予我与五姐?”
“我想将其裱起来,以解相思之苦。”
李丽质闻言,眼睛一亮,猛地坐直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秦明。
“明郎,妾……妾身也想要……”
秦明见状,笑着调侃道:
“夫人盛情相邀,小生莫敢不从!”
两女何曾听过这种调侃,不由地羞红了脸颊。
长乐公主朱唇轻抿,转而吩咐屋内宫女,去准备纸墨。
片刻后,春桃和樱雪等人便将笔墨纸砚呈了上来。
李丽质上前一步,温婉一笑,柔声道:
“我来研墨。”
秦明铺开纸张,微笑应和:
“好。”
豫章公主则轻盈转身,背对着书案,朝春桃等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去。
屋内的四名宫女见状,屈膝一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很快,房内只剩下了秦明与两位公主。
片刻后,秦明先是看了一眼左侧专心研磨的李丽质,又看了看右侧手捧烛台的李希瑶,嘴角微微上扬。
[红袖添香?倒也是一桩雅事!]
这样想着,秦明提笔蘸墨,手腕悬定。
笔走龙蛇,铁画银钩。
“羽衣常带烟霞色,不惹人间桃李花。”
十四个字,一气呵成。
李丽质屏息凝神地看着这幅字,只觉胸中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
“明郎……”
她轻声唤道,声音有些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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