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夫君好色娘子无错
133夫君好色,娘子无错!
秦禄并没有那种被打击后的狼狈,看到秦执仍旧如霁月般站在自己面前,秦禄只发出无声的笑意,斜斜靠坐在椅子上,整天只能呆在一个房子里,对秦禄来说已经算是轻刑了。
“如今七皇弟是来炫耀亦或是来警告?”秦禄的声音像是讽刺着某种东西般,“你们大可不必如此再刺激我,看看现在的我,已经孑然一身,落泊至此,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盯着摊开双手的秦禄,秦执并没有说话,坐在这间阴暗的房屋里,手里喝着的是冰冷的茶水,没有香味,如同清水般。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却犹是坐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俯瞰着众生。
秦禄在那一刻,从嘴角边溢出一道自嘲的笑。
脑子里闪过一些什么,秦禄嘴边的笑容变成了苦味,“如若当初没让你活着,是否就不会有今日的下场?”
“或许吧。”
此时已是傍晚,光线昏暗的照进屋子,落在对面的秦执身上,散着一层明晦的光泽。
由这一刻起,秦禄才真正的明白,他们所有人都有可能斗不过这个弱病皇子。
一切事情看似皆与他无关,可是真正的无关吗?只怕未必。
是他们,都小看了他。
“当年的大皇子,是死于你手……”说到此,秦禄的声音有些艰难地咽着。
大皇子对秦执的虐行,整个行宫的人都看在眼里。大皇子与德妃看似是被皇帝处决的,实则是这个城府深沉的男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了。
秦执静静道:“太子皇兄现在追究这些,可否还有意义?”
“确实是没有了意义,”秦禄发出自嘲的笑,“那么这次,你需要我来做什么?”无尽的失败感由腔而起,他秦禄已经真正的败了,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秦执突然来宗人府,不可能当真是因为闲得发慌过来嘲讽他一番这么简单。
“五皇兄对太子皇兄的做法也实在过分了些,大家都是手足,又何必如此赶尽杀绝。”秦执温淡的话轻轻地响着。
秦禄愣愣地看着他好久,最后慢慢地扯出一道无声的大笑,“原来如此,你要如何助我?你可知,现在的我无法走出宗人府。”
没有皇帝的命令,谁敢释放他?虽然他没有被剥夺封号,但与废弃没有区别。
“只要太子皇兄点头,一切都会按着那个方向发展。”秦执平静地答着话。
“太子皇兄”四个字像是在讽刺着秦禄的失败,现在还要靠着秦执的路子走,牵制着。
如今,是他唯一的出路了。
秦禄不会傻到问如果自己不答应,秦执会怎么做。如若没有利用价值了,那还留着干什么?难道还想让他等到有一日皇帝改变了主意,将他释放出来继续做太子吗?然后再让这个不可能存在的威胁制压着。
秦执不是傻子。
皇帝留着秦禄就是为了防止有一天秦礼被斗下来,再扶持回来,朝中需要抗衡的力量。
如若让一家独大了,那绝对是对皇帝的威胁。
能让这样的威胁消化,只有将他们扶到同样的位置,你来我往的斗争着,皇帝才能安枕。
望着屋边的一角,幽暗不明的目光变得冷然,“如此看来,七皇弟已经布署好了一切,心思果然缜密,连父皇都没有发现这一点。”
秦禄说的是秦执多年的隐藏,只怕他克妻,宿疾一事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不能娶妻,不能活长命,不在朝堂,不理世事……如此的皇子,又有什么威胁性?
只可惜,他们都错了!
“太子皇兄过誉了。”
“秦执,如若能回到那个时候,我选择动手的对像绝对不会是秦礼。”秦禄幽暗地目光冷冷地盯在一脸平静的秦执身上。
秦执轻然而笑道:“这个必然永远不会再发生了,今日来见你,不过是一个愰子,你当清楚该怎么选择才是最有利的。秦谨还是个孩子,不,他的目光只停留在那个位置上,而我不同,太子皇兄可知道为什么吗?”
秦禄觉得秦执的笑容有些刺眼,闭了闭黑眸,静等他的下文。
可秦禄还是没能得到答案,秦执与秦谨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同,秦禄想不通。
都是为了权力面争夺,又有何不同?
秦执静静地笑了下,起身离开。
秦禄不知道他打算要怎么做,只要他出手,秦禄就必须偏向他的方向,否则,性命不保。
多可笑,什么时候他秦禄也有此下场了?
秦禄望着空旷幽暗的房间,对着窗外那道远去的影子发出震颤的自嘲大笑。
秦执已经什么都算计好了,又何必还留着他?
突地,秦禄像是被什么惊到了一下,对着那道身影慢慢地瞪大了双目,里边有着不可置信,然后就是了悟了般。
空气里的笑声更加的凄然,他以为已经可以算计所有,可以掌控所有会发生的事。
然而事实并非是那样,秦执的手腕只怕无人所及。
“连容天音也算计在其中,秦执,你何其的可怕。”
从那场婚姻开始,他就算计到了结局。
秦执知道他会换新娘的可能性,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做下了如秦执愿望的事,从一开始,秦执根本就是打算娶容天音的,根本就不是容花月。
当时的自己还以为成果做下了得意的事,如今看来,他才是那个大傻瓜,替秦执做了嫁衣。
因为换新娘的事,让容侯对他记恨上了。
容侯是父皇最信任的人,别人巴结还来不及,他却因为这件事得罪了容侯。
反到是秦执这里,娶了一个容侯最疼爱的女儿。
秦禄满脸灰败地冲空气发出凄然的大笑。
他错得太离谱了。
也不能怪别人,他今日的下场,全是因为他识人不清。
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没有发现这一点,还如此任秦执成长到至今,秦禄的眼里闪过浓烈的报复快感。
既然他不得善终,那么谁也别想好过。
让秦执去折腾吧,将褚国闹得天翻地覆,那才如了愿。
*
“秦执,我去见巫婆了。”
回府的。
康定王一直都是极有亮点的一个人,突然间被皇帝如此忌惮,除之而后快。
在这么大的转变下,根本就没有人反应得过来。
乱神怪力的威力果然是强大的,不过是一句话,就可以令一代权威变成落泊狗。
但康定王岂会这么被打倒,在一番回旋下,皇帝还只是罚他面壁思过,手中的权力如数上交,霎时间架空了康定王的权力。
就在同一时间,被关在宗人府的太子殿下被释放重见天日,如此一番变故令得朝野震荡。
也就是在这样的大事发生时,寿王府的那两位则是过着舒服的潇洒小日子,只是某位王爷数次求欢不成,已经开始郁郁难欢了。
那天折腾了容天音后,就把她自己关了兰院里不出来了,秦执几次想要踏进去,都被拒之门外,言道,他不是试药人就不要随便踏进来,免得打扰她的研究。
为此,秦执对那些频频进入半院的试药人嫉妒得牙痒。
每个看到某王那平静的眼神盯过来时,都起了一身寒毛,不敢再靠近寿王,天天出了兰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地方将自己藏起来。
于是,秦执对容天音说了句话。
义晋对秦执的行为有些不耻,身为一家之主,竟然主动去讨好,实在丢尽王爷的面子,更丢尽男人的脸面。
义晋已经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每天看到王爷那讨好的脸面就忍不住掩面遁走,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秦执这天就坐在离兰院不远的小院里看兵书,每隔个一两时辰就去敲容天音的门。
寿王府都因为秦执的举动处处变得诡异了起来,事情发生得太快,那些不知情人都被秦执这番动作给惊着了,想着王爷是不是中邪了。
怎么感觉从齐国回来后的王爷不像王爷了呢?
“王爷!王爷!不好了!”
小院外陡然响起小厮的惊慌喊叫声,一路的奔跑声哒哒的来,令得刚走进来的义晋皱眉不已,这府里头的人越发缺少管教了,不过是一芝麻绿豆小事,瞧这点定力,实在是让寿王府蒙羞。
“又怎么了?”坐在凉椅上的某位王爷很是淡定地翻开一页书,对小厮的大惊小怪没有理会。
刚刚从容天音院中试毒出来的小厮两眼泪汪汪地盯着淡定的王爷,喘着气大声道:“王妃研制了新型毒药,要拿王爷您来试药!”
“什么!”
四面同时响起惊叫声!
秦执修长的手轻轻再翻了一页,嘴里淡定地道:“哦,那没事,告诉王妃,爷喜欢类似大补丸那种!”
众人傻掉,匆匆来禀报的小厮傻傻地张着嘴,一副说不出来话的傻样。
王爷!您老真的越来越坏了!
前面还不断的在王妃门外求欢,当然一些露骨的话没少说,寿王府上下也没有少听。
那些言语气得他们家王妃冒了黑气,跑出门来教训他,他到好,直接装病让她心一软他就趁机当着众人的面占她的便宜。
亲得她全身发软不说还在下人面前说那些脸红心跳的闺房话,让容天音气得差点没吐血。
在一个又一个无赖般的表现下,寿王府众人才发现他们以前认识的王爷,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王爷。现在他们真正认识的王爷,贼坏贼坏的!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无视傻掉的众人,秦执缓缓地放下手里的兵书,温润的面上已经闪过些不耐烦,长身一起朝着容天音的院子走了进去。
小厮一愣,赶紧拐着另一个方向先一步秦执进入容天音的院子通报一声。
容天音这几天已经用各种方法将秦执这个厚脸皮赶走了,可是他的脸皮之厚出呼她意料之外,竟敢说出那种在药房里做夫妻之间爱做的事的话,实在太可恶了。
还当着下人的面让她没面子,亲得她全身发软不说还敢说出那样露骨的话。
浸泡过药香味的身子尝起来不知道会不会更美味之类的话语,气得容天音想要弄死他方休。
容天音已经对秦执彻底的看清了,不过是披着狼皮的羊罢,而且还是色狼的那种皮。
“王妃……”
容天音冷眸一抬,咬牙切齿道:“人呢?”
“王,王爷……已经过来了,说,说是让您给王爷练一些大补丸补补身子……”
“砰!”
进来通报的小厮一只满是药味的木盆子砸了个正着,小厮哎哟一声抱头遁走。
秦执摇头看着小厮慌走的身影,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看着双手叉腰,一脸防备又愤然盯着自己的容天音,秦执温笑道:“怎么,可又是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惹着你了?”
容天音死死地盯着秦执,忽然邪气地勾唇笑道:“怎么会,我可喜欢他们了。”
这下轮到秦执脸露不高兴了,伸手便勾住了容天音的腰身,危险的眼神正紧盯着她的笑脸,“不许喜欢别的男人,只能喜欢为夫,小音可不能朝三暮四。”
容天音挣了挣,又拍掉他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气笑道:“秦执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霸道,专横,好色……”
一只手抚上她精致的小脸,温柔细语从耳畔拂来,“为夫只对娘子一人霸道,专横,好色!如此说明小音对为夫的吸引力越来越强烈了,小音该高兴才是!”
容天音一口血呕在心里,这人果然越发不要脸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