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海面上,哀谣逐步『逼』近夜的落水处,准备好将他了结。女皇手拄法杖,脸上无比自信,只待残血夜一冒出来,就会马上补刀击杀,攫取其仙阶真元。然而,随着她逐步靠近,又渐渐心生不祥,察觉到不对劲。
她很快发现现时的夜,已不再是刚才那被打得落花流水丶『尿』流屁滚的狼狈夜。进水后,他早已脱胎换骨,突飞猛进,不可同日而语。
「噗-」
终於,夜霍然冒出水面,他回来了!落水时他是一个人,还重伤垂死,但到重新升上来时,却俨如凤凰湼盘,浴火重生,变成了三个夜,强势回归!这一刻,他气质大变样,三个夜并排而立,从容镇定,颓气尽除,还隐然有种飘逸之态看来果然修为大进,已不可同日而语。
「我回来了」
这三个夜,一人手执狼石棒,一人拿着长刀,另一人则有虹仙弓在手;再加上背后的金发魂影,纵然其淌血战矛仍未实化,难以催动,但谁都能看出他已脱胎换骨,不再一样!
「现在,我已不用再害怕你」四缺中,居中的夜本尊凝看哀谣,忽然平缓地开口。五阶顶峰,在人间已可算绝世强者,以后能雄视下,罕有敌手,因此他的身份忽然不一样了。
换成从前,夜每次面对辰灭丶哀谣丶衍空等老变态,都需要仰人鼻息,看人脸『色』,打不过人家,只能靠逃跑保命,非常丧气。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冲到五阶顶峰后,他终於可抬起头,跟这些巨擎平起平座!
身份不同了。现在,夜可硬气的面迎哀谣,厉声道:「从今以后,夜可在任何人面前,我想的话,走我想走的路。我将还返本我,无需再听令於任何人,包括你!」
命运自主,无限自由!这种感觉很爽,但也许他不应完全松懈:眼前的哀谣,虽然只是化身,却无疑是近代最杰出的骄之一。夜之突变,她纵然动容,却未因而惊惶失措。
「我早就过,除非淌血战矛实化,否则不成威胁,照杀不误!」哀谣一扫权杖,明显颇不以为然。她作为无上祖师,大概还是比夜稍胜一筹,足以自恃。「这世间,无人能在我面前全身而退;你以这种态度话,代价就是死亡!」
「是吗,让开!」夜冷道。他或许杀不了哀谣,但到达这境界,对方要杀他同样不易,所以同样未见吓『尿』。
「咻咻咻-」
骤然间,其化身们一同出手,一人扳弓搭箭,连发青『色』光束;另一人祭出「狼之罚」,旋身一扫,立时迸『射』出大量狼牙钉,铺盖地,似无休止。唯独居中的夜真身,紧攥着「白狼之憾」,卓立海鲸之上,却久久未见动手。
「哧哧哧哧哧-」
从初入五阶到如今大圆满,狼牙棒显然有大幅强化,这瞬间,不仅钉雨更加密集,去势更急劲,每口铁钉还能突然爆体,或吐出另一口钉,非常恐怖。
另一方面,相对夜的大长进,哀谣却一切如旧,招式不变,表情也没变,依旧从容自若,只是把法杖轻轻一按,那金人已瞬即现身挡驾!
「吼-」
这金人很「开放」,居然展开双臂,中门大开,以胸口直接迎向钉雨与光箭,非常慓悍。突然间,只见他仰首惨呼,应是被万刃穿体,全身出现各种大大的洞,几近支离破碎,触目惊心……然而,也和之前一样,只要哀谣开始念诀,权杖一印,所有钉孔便会瞬间愈合,神速修复,就像没受过伤一样。
「吼-受死吧-」
就是这样,金人「放开怀抱」,无惧钉雨,任凭万刃穿身,竟开始逐寸逐寸『逼』向夜。不管夜继续『射』,各种『射』,怎么『射』,金人只要能不断自我修复,不被瓦解,就能无视箭雨,一步一步反压过去,相当逆!
夜瞪眼自语:「呃,很无敌吗,你是时候哭一下了!」
没错,刚才其实只有两具化身出手,居中的真身却一直在打酱油,静观其变。这一刻,当金人开始『逼』近,他才不慌不忙……将「白狼之憾」仗前,准备出眨
「呜呜-」
突然间,刀柄上的泪珠符印开始闪烁,并不停铮铮鸣响,出现异动,接着再过片刻,整张刀就被激活过来。随着功力大进,夜也更能掌握炊属『性』,发掘新招,『操』作起来得心应手。
白狼之憾,它能勾起痛苦回忆,『惑』『乱』心神,但从前成功与否,却全看对方那时那刻的精神状态,无异於刷手气。直至五阶圆满,夜才对它有全新认知:原来,只要自己熟悉敌人,了解敌饶过去,就能指明丶选定……他哪一段回忆要被勾起,让不堪往事重现!这样,实在比以前主动得多!
「哀谣女皇……」海鲸上,夜双目微眯,将长刀反覆翻转,仿佛已化身为催眠师。「女皇陛下,二十年前你和侯加利亚互动,暗结孽胎,因而赶不及破凡入仙,坐失千古机缘。为此,你终生抱憾……」
老实,夜从没受过催眠训练,就只会嘴炮;但他应赋不错,此时充当起神棍,念念有词,居然像模像样,有些效果!
霎时间,龙袍哀谣眼神中,竟闪现出一丝疑『惑』之『色』,这跟她素常的决断丶无情回异,似乎确是被这段回忆扰『乱』。於是夜乘势继续,一边舞刀,一边出口打击下去。
「你有遗憾!若不是这次失算,今的你……将能在仙界逍遥御空,地任去来,甚至证道成帝!去不成仙界,却意味着……你将毕生滞留这片废土,人极境路尽,无缘成圣;本来,你会是下一代战祖,却因一次失算,满盘皆输,哈哈哈哈哈……」
哀谣并未反驳。想知道她有没有受影响?很简单,只要观察一下现场,便可略懂一二。
事实上,她听着听着,原本无畏无惧,步步进『逼』的慓悍金人……竟逐渐停止前进,开始与夜的钉雨丶箭雨拉成均势,陷入了悬峙;而他一止步,对夜的受压也随之大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