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过谁
你爱过谁? “你看看你,漠远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发育不良的豆芽菜呢?”蜜雪儿越说越过分,“漠远一向喜欢丰满的女人,你根本就想象不到他在床上是多么勇猛,多么热情,他就像个征战沙场的战士一样,只要是女人都无法不去爱上他的高大伟岸,他的温度、他的力道,他有足够的强大可以将女人完完全全地征服,让女人臣服于他,只想跟他在一起。”
庄暖晨脑子里乱乱的,只是因为知道了江漠远原来还有个未婚妻。
蜜雪儿却越来越开心,庄暖晨的沉默恰巧满足了她的报复心。“漠远都懒得碰你吧?也对,你怎么可能满足得了他?”说着,她凑近庄暖晨耳边,故意道,“漠远,他可是兴yu很强的男人……”
暧昧气息蓦地惊醒了庄暖晨,她偏头,盯着蜜雪儿。
“想象不到吧?”蜜雪儿冷笑,“看来漠远对你真的不感兴趣。他——”
“你是哪年跟他在一起的?”庄暖晨意外开口,打断她的话。
蜜雪儿一脸不在乎,“四年前。”
“那时候你就听说他有未婚妻?”庄暖晨又问。
“是啊,只可惜一直没见过你,早知道他的未婚妻是你这种发育不良的豆芽菜,我才不会担心他被谁抢走呢。”蜜雪儿以为她在秋后算账,笑了笑,“你根本就不是漠远喜欢的类型,更别提是上床了,漠远他一向喜欢热情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让他守你一辈子?”
接着是冷笑。
庄暖晨盯着她,待她笑够了后淡淡说了句,“就算他真的厌了我也轮不到你头上了,既然你对他这么了解,那么见过他有吃回头草的习惯吗?”这种被女人宠坏的男人,大多数都没有这个习惯。再加上江漠远刚刚的态度,这句话她就足以说得坚定从容。
果不其然,蜜雪儿脸色转为难看。
庄暖晨暗自叹了口气,不是她想刻薄,其实自己是个心地挺善良的姑娘,不过是不想被人捏成软柿子而已,她跟这位名模小姐无冤无仇的,不是特殊情况,她绝对不会对她如此刻薄。
两人之间的气氛正焦灼的时候,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庄暖晨看过去,愣住。
江漠远,竟闯进了女洗手间!
身后还跟着一脸焦急的吉娜,见洗手间里没有旁人的时候方才放心。
蜜雪儿也没料生性骄傲的江漠远能闯进女洗手间,一时间也愣住了。
男人见了这一幕后蹙眉,大踏步上前一把拉过庄暖晨,一句话没说就走出了洗手间。
身后,是急得直跺脚的蜜雪儿。
一路上,庄暖晨被江漠远拉着走,见他紧绷的下巴和微抿的唇,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了。如他强势,闯进女洗手间也不算是件惊讶的事吧。
————————
从班霍夫大街到老城区的圣奥古斯丁巷,再到各个自主设计品牌掩藏在深街中的店面,几个小时下来,庄暖晨几乎一句话没说。
她倒是真的来逛了街。
江漠远也倒是真的陪着她一条街一条街的逛。
东西没买,心里想的只有未婚妻一事。
江漠远反倒急坏了,见她默默不出声,一直在暗自打量着她的情绪。自持深谙人心的他,这个时候竟不知她在想什么。
直到,在一家橱窗前面停住脚步,庄暖晨的思维开始发散起来。
江漠远,有未婚妻,却从未在她面前提及过。
依照蜜雪儿的“供词”,这个未婚妻至少四年前就出现了,也就是说,江漠远在四年前是有婚约在身。那么,他为什么会娶了她?
他的未婚妻,现在哪儿?
不经意想起夏旅的话,是夏旅告诉她,江漠远是杀人犯,这句话是顾墨说的,可后来她也问过顾墨,顾墨表明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他是听谁说的?如果照这么推算的话,应该就是南优璇了。
南优璇,似乎对江漠远的成见很大,从几次见面谈话中不难发现。
那么,如果这话真是从南优璇口中传出来的,江漠远又杀了谁?
难不成……就是他的未婚妻?
这个念头蓦地从脑中闪过,像是一道闪电劈下来!
耳畔,突然扬起男人嗓音。
低沉、性感,充满磁性。
“喜欢这件衣服?”
她一怔,这才发觉自己在橱窗面前站了很久。
橱窗的模特身上,是一件剪裁极为简约时尚的羊绒大衣,看得出来自大师之手。
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英俊的脸映在路灯下,又被橱窗华丽的灯光分割得棱角分明。一时间她竟迷惑了,这样一个男人会是杀人犯吗?
“怎么了?”江漠远见她神情有异,柔声问道。
“啊,没……没什么。”她赶忙扯回视线淡淡说了句。
江漠远却误解了她的意思,牵过她的手大踏步推门走了进去。
“喂,你干嘛?”她一愣。
店内温暖馨香。
“橱窗那件大衣拿出来。”江漠远看也没看对着他一脸羞红和双眼迸发爱慕的店主,淡淡命令了句。
店主赶忙去拿。
庄暖晨将他一把拉了过来,压低嗓音,“我没想要这件衣服。”
“这件衣服很适合你。”江漠远眉眼展露笑意。
店主很快拿来了那件大衣,对着江漠远说了一长串的话。
她听不懂,店主说的是德语。
“试试吧。”江漠远从店主手里接过大衣。
庄暖晨见状后只好接过来,脱下外套,将大衣直接穿在身上。不得不说大衣的质地超级好,手感绵软,但不难看出价位不菲,一分钱一分货,好东西就算不上身也能看出来。
店主笑着上前,许是刚刚听到他们两人讲的是中文,便操着很蹩脚的中文赞许道,“您很适合这件大衣,大小也合适,这样的话按照这个尺码来定制就行。”
“定制?”庄暖晨一愣,“这不是成衣吗?”
“当然不是,这件衣服只是设计样板,如果您喜欢的话我可以请来这件衣服的设计师,不过不是现在,设计师目前在国外度假。”店主笑道。
庄暖晨越听越糊涂,一件衣服而已,怎么又是设计师又是设计样板的?
江漠远走上前,直接跟店主说了句,“就这件,现在就记一下她的尺码。”说着,拿出一张名片,“地址在上面,最快要什么时候?”
庄暖晨拉住他,冲着他摇摇头。
店主看了一眼名片,想了想,“先生,最快也要一个月呢。”
“十天。”江漠远淡淡说了句。
“这……”店主为难,“这完全没可能。设计师目前在度假,做成成衣也需要时间,还有,您的这个地址在中国……”
“十天。”他再次强调了句。
庄暖晨见店主真是为难,赶紧说道,“算了,别为难她了。”
“在你们收取的定制费基础上,我会再加一倍的服务费。”江漠远看着店主。
店主面露惊喜,但很快压了下来,“那么,我尽快给您联系设计师。”
“时间上呢?”
“十天之内给您完成。”店主马上道。
江漠远淡淡一笑。
“定金您是付瑞郎还是欧元?”店主问。
庄暖晨惊讶,这么个小店竟然可以收欧元?绝对不是个小店这么简单,忍不住上前问店主,“你们家,是什么店?”
“服装店啊。”店主一愣。
“这些衣服都是设计样板?”她问。
“是啊,我们家一向是成衣定制。”店主轻轻一笑。
庄暖晨张了张嘴巴,咽了下口水,“这件衣服全价多少钱?”
“不算设计费和服务费的话,跟这件一模一样的大约在四万瑞郎左右,这还要等到衣服做出来具体算。”店主笑着报出了价位。
这个数字一出来,马上在她脑中形成了一个密集的货币换算表!
四万左右瑞郎,换算成欧元就是三万多……三万多欧元再换算成人民币……
她的眼蓦地瞪大,一把拉过江漠远,“我不要这件衣服。”
开什么玩笑?一件衣服近三十万人民币?她还不如买件市面上常见的品牌呢,就算她去买件范思哲也比这强。夏旅有一款爱马仕最新款的包,二十五万,当时她见了都快要崩溃,现在要她穿三十万的衣服?杀了她的心都有。
“你穿着挺好看的。”江漠远看穿她的心思,轻轻一笑,从钱夹里掏出国际金卡递给店主。
店主马上接过来,容不得庄暖晨拒绝。
“再看看还喜欢什么?鞋子?首饰?手提包?”江漠远一副丈夫骄傲的口吻。
“不不不。”庄暖晨赶忙摆手,老天,她哪敢再要东西了?
“喜欢什么就买。”他只想套出她的想法,从蜜雪儿出现后,他看着她就心里惶惶不安,这种感觉头一次拥有,她的沉默比杀了他还难受。
庄暖晨摇头,有这些钱还不如攒着买好吃的。
店主拿着卡去刷了。
江漠远凝着她,半晌后叹气,“暖暖,其实我可以跟你解释蜜雪儿的事。”
“江漠远,你爱上过谁吗?”她轻声开口,抬眼看着他,“我的意思是,在结婚之前,你爱过……哪个女人?”
回到车上的时候,庄暖晨问出了这句话。
从餐厅出来,她一直犹豫要不要问出口的话。
遭遇小三的公然挑衅,却远远不及听到他之前有过未婚妻那么震撼。
车灯与路灯交织,白的光,华的彩,江漠远的脸被光线分割愈加立体,陷入半明半暗之中。闻言,没有马上开车,转头凝着她,眉心略惊讶。
“你在说什么?”他的笑温温的。
“在你结婚之前,你有爱过谁吗?”庄暖晨抬眼对视。
江漠远的眉心微微波动一下,极快,像是一种极深的痛被迅速掩藏,瞬间恢复平静。然后,他笑了,温温的笑犹若涟漪缓缓扩散,由唇角及至幽黑的瞳仁深处。
“暖暖,没错,蜜雪儿当年的确留在我身边一段时间,但那是以前。”在服装店的时候,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解释给她听。
侧身,高大身影罩在她头顶。
“但是我并不爱她。”他的嗓音坚定,伸手拉过她,眼底的光转为柔软,“今天的事情我很真的很抱歉。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庄暖晨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见她不语,他略显急了,大手扒了一下头发叹气,“我承认,之前的生活有些糟乱。”他的妹妹一向喜欢做模特经纪,当时蜜雪儿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模特,一次他被吉娜拉着去做一家品牌嘉宾时,正巧遇上了蜜雪儿,蜜雪儿天生热情,在活动还没结束的时候就主动钻上了他的车。
他是个生理渴望再正常不过的男人,那晚便将她带到了酒店。再后来,她便成了他的固定情人,他在她身上满足欲望,她在他身上获得名利双收的机会。
说白了,不过是场各取所需的交易罢了。
借着光亮,庄暖晨看着他的眼,半晌后开口,“你不爱蜜雪儿,那么,婚前你爱过谁?难道没有一个令你动心过的吗?”
“有。”江漠远凝着她,意外吐出这个字。
庄暖晨愣住。
“我曾经的确对一个女人动心过,但后来才发现,喜欢和爱是两回事,我以为那样就是爱了,遇上你之后才发现不是。”江漠远抬手,捧起她的脸,“也许这辈子我的深爱就只有一次了,唯一的这一次是给了你。”
她的双肩微微一颤。
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们的开始的确像是一场交易,我厌倦了以前的生活,所以找到你想为我抵挡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的确是雇佣你的初衷。”江漠远由衷道,“但渐渐地我发现,我的情绪会被你的情绪所牵引,看着你高兴我便很高兴,看着你哭我便会手足无措,暖暖,你是第一个令我萌生想要给你幸福的女人,是第一个让我有了心甘情愿来结婚念头的女人。”
她听着感动,可心里,总会疑问横生。
“令你动心过的那个女人,是你的未婚妻?”
抚在她脸颊上的手指微滞,江漠远眸光倏然一缩。
“从蜜雪儿口中我才知道,你曾经有过未婚妻。”她看着他,语气轻柔。
他放手,高大身躯依旧侧对着她。
“是。”
“那她……”庄暖晨攥了攥手指,“还活着吗?”
闻言,江漠远眸光怔了下,但很快扬唇,“当然,怎么会这么想?”
“没什么,就是奇怪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他的话令她终于松了口气。
也许顾墨说得对,不过是些道听途说罢了。
江漠远轻叹一口气,伸手搂过她,“你也知道,商业联姻是最佳的资源整合方式,我和她算是自小就认识,算不得青梅竹马也算是相互了解。当时我们都没觉得什么,但真正介入到了婚姻程序才发现彼此的性格越来越不合,我喜欢她,自然也尊重她的选择。”
说到这儿,他凝着她低笑,“现在不是很好吗?我娶到了心仪的女人,她嫁给了心仪的男人,皆大欢喜。”
“她嫁人了?”她没想到。
“这有什么奇怪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像是宠着一只猫。
“我以为,双方父母会很反对这样。”
“的确反对,但也没办法。”他耸肩。
庄暖晨轻轻点头,被她想象很复杂的事原来竟是如此简单。
“还有什么问题?”他笑问。
她下意识看他,抿了抿唇,面色略显尴尬。
“换做我来问。”江漠远调整了一下坐姿,离她更近。
“什么?”她好奇。
手指重新攀附她的脸颊,柔软肌肤带来指尖上的享受。
“见到蜜雪儿之后,你有没有吃醋?”
庄暖晨一怔,看着他的眼不自然下垂。
他却凑她更近,嚣薄的唇贴靠在她的耳畔,好闻的男性气息密实地充塞周围空气。“哪怕只是一点点,告诉我。”
她的脸颊蓦地染红,不知是因他的话还是他的离近。
身子朝后缩了缩,尴尬道,“别闹了,开车吧。”
“告诉我,我就开车。”他深笑,居高临下凝着她晕红的脸。
“我才没吃醋呢,干嘛要吃你的醋?”他的气息温热,呵下来落在她的颈部微痒,她最怕痒,缩身伸手推搡着他。
男人的身子却一动不动,含笑凝视,却捉住她抵在他胸膛上的手腕,放至唇边轻吻。“撒谎的小东西。”
心跟着他的话轻轻一颤,双眼略微躲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撒了谎。
以为她是那么清楚知道,心底深处还有那么一道影子,那个少年的脸映在阳光下是那么忧郁……
顾墨,就算她现在叫着这个名字,依旧心疼啊。
见她眸光有些迟疑,江漠远微微咬了咬,却没再说什么,启动车子便走。
夜色下,车行很快。
却在临近他们居住的别墅附近停了下来,周围安静祥和,只有隐约灯光和天上大片散满的星子。
依旧深思的庄暖晨被他突如其来的刹车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视线扫过车窗外,密密的黑如同墨泼一般。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他正扭头看着自己,唇角眉梢透着几分阴郁。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
江漠远却直接熄了火。
她愕然,他将车子停住这儿做什么?难道要在这里下车?
正不解,江漠远却欺身过来,高大身影罩着她。他的眼对着她的眼,瞳仁深处是化不开的浓。
迷离的眸光顿时有了焦距,她惊讶,“漠远——唔——”
剩下的惊愕被他吸入口中,他的吻突如其来,却强势霸道如旧。
车座上,庄暖晨微微轻颤。
周围太安静了,车厢内更安静,静得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扫在她耳膜的时候嗡嗡作响。
江漠远的力道有些重,弄疼了她。
她无法挣扎,只能皱眉,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却被他的坚实肌理铬得生疼。
许是见她痛了,江漠远才放开她,低头凝着她的脸,她的眼还带着茫然的余惊,唇瓣因他激烈的吻变得微微红肿,看上去更加诱人。
庄暖晨不知他怎么了,上一刻还笑容以对,这一刻就变得令人捉摸不透,于是便没敢多动一下,关键是,他高大的身躯罩着她,想动也动不了。
江漠远始终低头看着她,这个动作保持了很长时间。
静谧的空气,她能听到的就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因为环境太安静。
因为彼此靠得太近。
大脑努力运行,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江漠远却意外地轻叹了一声,俯身,英俊脸颊轻贴她的颈窝,新生胡茬刺痒了柔弱肌肤。
她全身一滞。
“在我怀里不要想着他,好吗?”低沉的嗓音略微暗哑,前一句如同命令,后一句却像是请求。
庄暖晨心口一颤,他最终还是看透了她。
男人微微抬头,他的眼愈发深邃,凝着她,似乎要看穿其灵魂。“暖暖,你要公平些。”
她不解,眼神迷惑。
“试着去忘记他,试着来给我机会来爱你,这样才公平。”江漠远眉间漾着低柔。
一丝动容在心底生了花,又像是水滴轻轻在她眸底漾开,半晌后,轻轻点头,像是怜人的弱小动物。
那丝小小的怯意和谨慎在她眼底滋生,眼波盈处,仿佛两处深潭,将他吸入不见底的温柔之中。
江漠远瞳仁深处的怜惜更浓烈,低头轻吻她的额头。
她轻轻闭眼,面若初月般皎洁。
他看着动情,伸手摘去女人的发带。一头如云秀发披散下来,他着迷轻掬,是温暖的发香。
庄暖晨下意识睁眼,见他目光如火,又赶忙敛下眼睑,心跳却开始没由来加速。
她楚楚动人的模样深深感染了江漠远,抬手,下移,女人衣衫的扣子一颗颗解开。
“别……”她惊讶,他的眸光里透出太明显的讯息。
他要在这里?
江漠远却笑了,埋头在她颈间,轻吻。
她的身子像是被钉在了车座上。
车座缓缓下放。
庄暖晨再次看到自己的身子像是条裸着的鱼,蜿蜒在江漠远的身下。他的目光愈发凌乱狂野,蜜雪儿有一点说对了,她也不得不承认,江漠远是个欲望和精力都强盛的男人。
车窗外,有意外的声响。
远处像是一道礼花窜过天空,炸开后,映得车厢内都隐隐光亮。
庄暖晨吓了一跳,他却笑着轻抚。
“不要在这儿。”她怕一旦被人看见,礼花愈加近,应该不远处就有人。
“放心,真被人看见了,还有我呢。”
这句话虽是暧昧,却足以令她心神据宁。
不知为什么,她喜欢这种感觉。当她内心赢弱,他却在她耳畔轻喃一句放心有我的时候,不经意间总能让她滋生出托付一生的依赖感。
女人就是如此,越是坚强女人,内心就越是柔弱,希望被男人主宰,在男人的带动下获得甜蜜幸福。
烟花接二连三地在空中炸开,愈发频密,映得彼此光亮。
他却直接开了天窗,视野突然变得开阔。
她看到,江漠远的眼狂野而神情,与他的动作一样。
这是种什么感觉?
她从未想过会在车厢内跟男人如此疯狂。
车窗外的烟花像是霞光染红的海水,一bobo袭来。
大朵大朵的烟花在车顶绽放,整个夜空都被燃亮。
她想叫又无法叫出声,眼能及的只是他坚实的胸膛。
庄暖晨觉得自己是一条被不停榨干的鱼,在他高大结实又蕴藏着无穷无尽精力的身体下迷失、癫狂。她能做的就是看着天窗上的夜空,看着那一朵朵不停炸开的礼花将夜空染成了各色的花海,似乎连睡眼惺忪的星子都被惊醒。
——————————华丽丽分割线———————————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阳光明媚,苏黎世这座静谧的城被晒得暖洋洋的。
午后的空气里浮荡着甘甜气息,许是从哪个商铺里传出来。
庄暖晨穿着白色外套,休闲牛仔裤及纯牛皮的马丁靴,玫红色粗棒毛线帽下黑发温柔披散,衬得素颜更加透净,阳光下,她像个sd娃娃,手拿着清单一家家店铺油走。
马上要回国了,她想着给家人朋友带些小礼物回去。
她非倾国倾城,却玲珑剔透惹人怜爱,引得路人频频回头看她。几乎是走走停停,除了顺便可以晒晒太阳外还能缓解一下酸痛的身子。
昨晚的江漠远热情依旧。
车厢里的那场欢爱差点要了她的命。
清晨的时候,江漠远吻醒了她,迷迷糊糊中她只记得他说要出去办些事情,身子很沉重,没等听完他再说了什么就又睡着了。
等她彻底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后。
阳光洒进卧室,光亮,温暖。
半个多小时,买的东西不算太多,毕竟她不是个很会挑礼物的人。
一家首饰店前终于停住脚步,挑了半天都觉得漂亮极了,正犹豫着选哪款的时候,肩头被人从后面轻轻拍了一下,回头,对上吉娜的笑脸。
咖啡馆,搀和着阳光的味道,浓香馥郁。
吉娜抱着一大杯奶咖看着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庄暖晨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忍不住问了句,“我长得很奇怪吗?”
“那倒不是——”吉娜拉长了嗓音,怪笑着岔开话题,“不介意陪我在这儿喝咖啡吧?”
庄暖晨摇头,都已经坐下了还能怎么着?
“怎么样昨天?”吉娜笑得挺诡异。
她微微愣住,没明白她的意思。
“昨天我的行为没吓到你吧?”吉娜喝了口咖啡。
她轻笑,摇头,不过又有点好奇,“你真是江漠远的妹妹?”
“要加上远方二字。”吉娜笑吟吟的,“我知道你疑惑,哪有妹妹揭哥哥的短的?其实我就是喜欢看见我哥失控的样子,你知道吗?我这位哥哥是所有亲戚中最冷静沉稳的一个,挑战他的忍耐极限是我的乐趣。”
庄暖晨听得目瞪口呆,扯了扯唇角,“你的乐趣还挺……异于常人的。”
“唉……”吉娜突然叹了口气倚在椅背上,“是我的生活太无聊了嘛。不过昨晚我也挺不好过的,蜜雪儿发了疯要去找我哥,你们昨晚上挺甜蜜吧?要不是我拦着,说不定她就去搅合了。”
庄暖晨下意识紧了紧衣领,她已经带了围巾,脖子上的吻痕不会太暴露出来。
吉娜见状后轻轻一笑,“我哥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看样子你没少让他折腾。”
这番话令她的脸一红,半晌后清清嗓子,“蜜雪儿说你哥曾经有过未婚妻。”听了江漠远的话后,她还想听听吉娜是怎么说的。
这次轮到吉娜惊愕了,眼神收了收,聪明道,“这件事,我想你还是问我哥比较好。有些事是可以拿来刺激我哥,有些事情就不行。比如说影响你们感情的,看得出,我哥很爱你。”
庄暖晨张了张嘴巴,“你觉得,这件事能影响我和你哥的感情?”
“要看你如何看待了,我想我哥会跟你说的。”吉娜十分聪明,任由庄暖晨怎么套话还是四两拨千斤。
庄暖晨闻言后也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不过,有句话可以事先提醒你。”吉娜的神情突然转为严肃。
“什么?”庄暖晨看着她,见她严肃,心里略微不安。
吉娜低着头想了想,像是在犹豫着怎么开口,半天才抬眼,“我哥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既然他娶了你就表示他的确爱你,这辈子他都会对你好但是——是在你全心全意对他的前提下。”
庄暖晨心口微微一震。
“一定要记住这点,否则……”吉娜眨了眨眼。
“否则怎样?”耳膜听到心跟着“咯噔”一下。
吉娜身子探前,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我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会非常非常得可怕!”
她用了“非常非常”来修饰“可怕”二字,听得庄暖晨毛骨悚然。
江漠远温暖的形象再次在她脑海中闪现,怎么也无法跟可怕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来。
“记住,一定要切记。”吉娜又严肃地叮嘱了句。
庄暖晨暗自打了个冷战,久久无法平复。
她更情愿,吉娜在逗她。
————————————
吉娜走后,庄暖晨又形单影只,像抹幽魂似的来回飘荡。
听了吉娜的话后,她俨然已经失去了购物的心情,脑海中始终回荡着那句严肃的警告和最后“切记”这个词,随着她的脚步不停撞击。
阳光愈发明朗,与她的心情形成明显对比。
在路旁,她坐在花坛上,这个时间街上的行人不多,似乎只有她在跟时间抗衡。
大片温暖落在脸颊上,在这个冬日她竟然有点晕了。
不知过了多久,庄暖晨听到车响。
抬眼循声看过去,竟是江漠远。车子停在离她不远处的街边,他从车子中下来,奢贵西装勾勒他眉梢略微严肃的轮廓,见坐在花坛上的她后,他朝着这边走过来。
阳光大片落在他的身后,男人逆着光,她只能微微眯起双眼,看着他越走越近。
直到,在她面前顿步。
高大身影直接罩在她头上,遮住了大片阳光。
庄暖晨一直看着他,直至仰头。
见状后,江漠远眉梢的严肃慢慢放轻,唇角泛起一丝无奈,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稍稍有点用力,“怎么不听话?”
江漠远干脆坐下来,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看来昨晚我对你太怜惜了,还有力气到处乱跑。”今天出门的时候他要她在家等他,没想到回去之后人去楼空,这丫头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谁说的?我睡到下午才醒。”她脸一红,微微抗议。
“哦?那明天让你在家睡一天好不好?”他笑了,在她耳畔暧昧落语。
“讨厌!”庄暖晨脸更红了,伸手锤了他一下。
“还有力气谋杀亲夫?看我今晚怎么教训你。”江漠远大笑着将她一把抱起,迈步朝着车子走过去。
庄暖晨窝在他怀里,视线触及男人性感清湛的下巴,目光虽笑心里却疑惑重重,这么好温柔的好男人,会是可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