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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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时许从一好像还怔怔的, 一副呆呆傻傻的可爱模样。
臧锐在真皮沙发上坐着,拿过桌上的烟盒, 抽了支烟出来,在嗒一声中, 点燃烟,一嘴衔住烟脚, 缓缓吸了一口, 随后吐了两个正圆形的烟圈。
许从一身体猛地一颤, 总算明白当下是什么情况。他慌忙火急跳下床, 拖鞋也来不及穿,就狂跑向大门方向,抓着门把手,用力一拧。
门没动,再拧,门还是纹丝不动。
许从一转身, 背靠着墙,因为过于惊愕, 淡粉的嘴唇微张,一双干净明澈的眼, 也尽是难以置信。
卧室里的男人, 还在一口一口抽着烟, 姿态闲暇随意,他的从容,和许从一的惊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到一支烟终于抽完,臧锐将烟头在玻璃烟灰缸中细细摁灭。
他站起身,从卧室走出去,走到客厅,也没看紧贴着门背后的许从一,在黑色长沙发正中间坐下,他左手随意放腿上,右手搁在身侧的沙发边,稍抬了头,这才同斜对面的许从一眸光相接。
“门反锁了,只能用钥匙才能打开。”臧锐声音春风和气,冷漠褪去,现在整张脸都微微裹挟笑意。
这笑落在许从一眼里,怎么看怎么都有种不怀好意。
许从一深呼了几口气,梗着脖子:“臧锐,你什么意思?”
“都这么明显了,还需要我再说?”臧锐手指微曲,在腿上点了几下。
“你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臧锐,我可以去告你。”许从一怒声道。
“可以啊!”臧锐摊手,示意许从一随便,完全没有任何忌惮,他身体微向前倾了一点,“如果你能出这个门的话。”
“臧锐!你别欺人太甚了!”
臧锐呵地笑出声:“我就是欺负你,但你能做什么。你现在恐怕走两步路都很累吧,实话告诉你,我这里还有很多昨天那种药剂,我不介意每天给你来一针,事先给你说下副作用,连续半个月使用,会损害你的四肢神经,到时候别说走了,可能你连正常的站立都会成问题。”
臧锐面容和煦地说着残忍胁迫的话。
许从一气得浑身发颤,他胸口上下起伏,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只喝了点水,这会也是完全空腹,低血糖加上药效还没有完全从体内消散,他早就是强弩之末,因为背部靠着墙壁,才使得他没直接滑坐下去。
垂低了头,许从一消瘦的身躯显得异常脆弱,他两只手紧紧在身侧握成了圈,指骨用力到自己都感觉到尖锐的痛。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本来准备和臧敏离开邺城,到其他城市生活,意外被她大哥和拦下了,跟着,跟着臧锐竟然会将他非法禁锢起来。
当他是什么,一条可以随意豢养的狗吗?
许从一往左边看,那里是厨房,他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像前天夜里那样,毫无还手之力,被男人摁在身下抚莫了个遍,被为所欲为,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他不允许再发生
抬眸间,对上许从一安宁平和的双目,他的不迫和从容,很好地安抚了臧敏焦躁不安的思绪。
挥手告别,臧敏将疑惑暂时压在心里。
系统:“真是期待明天啊,特别期待。”
“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系统:“一个大概,但具体怎么发展,还得看你的临场发挥。”
能怎么发展,不外乎臧锐知道他和臧敏要私奔,然后出来阻挡,再然后,大概他会吃点苦头。
许从一沉默微笑,期待到说不上,有点小兴奋,倒是真的,毕竟这样的事,于他而言,也是头一次。过去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由他来亲身扮演,嗯,挺开心。
返回公司,没工作多大会,送手机的人来了,许从一刷卡付款,将手机卡安装进去,开了手机,第一个给臧敏发短信。
一下午的时光在噼里啪啦敲击键盘中快速度过,离开邺城是临时起意,谁也没有通知,许从一这具身体设定的是有个年迈的奶奶,不过两年前就离世,眼下他一个亲人也没有,可以说孑然一身。
同样的,这个夜晚也相当安宁无波,俨然有着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行李不多,就一些衣物,其他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带着也太累赘。很快收整好,七点半左右拖着一个行李箱,把该带的都全部带上,许从一下楼,叫了辆出租,直接赶往机场。
臧敏的行李,早趁着她哥臧锐不在家的时候,就放在了朋友那里,这天早晨她装作和平时一样,八点出的门。奥迪车仍旧是臧锐在用,去机场有地铁直达,反而比自己开车快,这个点是上班高峰期,地铁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臧敏被挤到一个角落里,手脚都伸展不开。
这一走,有可能以后都会过着这样类似的生活,她看着车厢里一张张陌生又漠然的面孔,一个决定,做的时候很轻松,等到真的去行动实施时,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都到这里了,要坚持下去,从一还在等着你。
他爱你,你也爱他,所以,不能后悔。
不能后悔!
臧敏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
站在地铁出口外,从人群中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要等待的人,许从一一边挥手一边迎上去,自发地从臧敏手里拿过她的行李箱。
“先上去取机票!”许从一道,在网上订购的飞机票,需要到大厅取票机上凭身份证取票。
臧敏跟随许从一进入全透明的钢化玻璃电梯,一路直升到五楼。
时间差不多九点,取了票就可以去检票口检票了,两人加快脚步。
分别用各自身份证取了对应的机票,然后一起走向大厅左边。
走着走着,臧敏忽然就没动了,许从一不明就里,余光中没瞧到人,转头回去,从臧敏脸上看到了惊惧。
顺着臧敏战栗不止的目光,许从一也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男人身高腿长,站在那里犹如一根标杆,是完全无法忽略的存在,加之有一张帅得过分的脸,周遭时不时有人投去艳羡的注目。
男人同不远处的许从一视线相接,幽幽黑眸,闪烁着残忍的亮光。他身边有两个穿着深色西服面孔冷肃的人,在男人一个微微抬手后,两人径直走向许从一和臧敏。
许从一往左右看,没人注意他们这里,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抓着身边臧敏的手,许从一清晰感受到了她剧烈的战栗。
那之后他们从机场大厅,转到了一家茶餐厅,在铁门紧闭的房间里,四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
臧锐右臂搁在印有银色暗花的茶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
“说吧,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臧锐虽是坐着,周身散发出来的寒烈气势,让另外站着的两人都心沉了又沉。
一室静默,除了指骨偶尔叩击桌面的清脆声响。
臧锐身体微往前倾,幽邃冷目从臧敏脸颊游移到许从一面上。
“我以为经过昨晚那么一遭,你该有所忌惮,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大。”臧锐说得模棱两可。
臧敏听得云里雾里,许从一则是两只手都紧紧握着拳,瞳孔扩得极大,愤怒和憎恶完全不加掩饰。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臧敏记得昨天因为臧锐拒绝她出门,去探望生病的许从一,由他代为过去,难道有她不知道的事发生。
不管那是什么,她直觉很重要。
“臧锐你住口!”许从一怒不可止地暴吼。
臧锐嗤笑了一声:“你们两合着伙来欺骗我,以为我就真的信了?怎么可能。至于昨晚嘛,我觉得这事敏敏你最好还是问你男朋友,当然,我猜想他应该说不出口,你可以看看他衣服底下有什么。”
臧锐笑得像个魔鬼一样,诱使着臧敏去寻找她的答案。
臧敏知道她这个哥哥从来不会说什么谎话,他也完全不屑于说,她觉得自己不该太在意昨晚的事,但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去看一看,哪怕只是一眼都好。
“从一!”臧敏不想如臧锐的愿,可她真的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几乎是用着哀求的语气,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许从一在臧敏的追问中,往后退了一步,面色瞬间惨白,他咬着本就没好完全的下嘴唇,要他怎么开口,他根本开不了口。
“只要你说,不管什么我都相信,所以从一拜托你告诉我,你说啊!”臧敏继续逼问许从一。
系统:“94!”
“怎么还降了?”许从一特别惊讶。
系统也表示很无奈:“臧敏这人不喜欢别人欺骗她,任何形式的欺骗都不喜欢。”
“哈,还真是……”许从一挺无语的。
行吧,都逼他,那就都摊开来。
许从一哆嗦着手,屋里四双眼睛,都齐刷刷看着他,一双急迫,一双冷邪中带着玩味,还有两双无动于衷,旁观者一般。
他开始解领口最上面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然后四颗。
到四颗上面停下,敞开的衣襟里,那些青紫凌乱的痕迹,足够明显地让人知道那是怎么弄上去的。
臧敏震惊地无以复加,她一双杏目睁得滚圆,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那种痕迹,明显是人为的,谁,是谁!
对了,昨天晚上,臧锐代替她,是臧锐!
“哥!”臧敏大喊出声,她即愤怒又憎恨,“他是我男朋友,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他下手!”
臧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她晃着头,一滴眼泪滚出了眼眶。
许从一合拢衣服,走过去,将臧敏搂入怀里,原以为臧敏会为此看轻他,或者误会他什么的,但臧敏始终都站在他这边,让许从一刚才被伤到的心好受了一点。
“从一,对不起,我不是要怀疑你。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别怪我,好不好?”臧敏抽泣着道。
许从一摇头:“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我们从来就没做错过什么。”后面这句话,许从一猛一转动,盯着对面的臧锐道。
臧锐和许从一隔着臧敏对视,前者手间敲击动作一顿,站后面一直没动过的一西装男走到了许从一背后,许从一完全没防备,后颈一阵针扎的痛。然后有冰凉的液体注入到自己身体里。
视线依旧清晰,可是忽然的手脚失力,力量瞬间被抽离开身体,许从一臂膀滑落下臧敏后背,他整个人也往后倒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身体被西装男给接住。
这个意外的变故,让臧敏一愣,几秒钟后她回神,正要扑过去,把许从一从西装男手里抢回来,后面臧锐冷冷地发话了。
“邺城你也不用待了,今天就回家。至于你男友,他就留在这里,以后你都不许再见他。”
臧敏哪里肯依:“我不回去,你休想拆散我们。哥,我真的很爱从一,你行行好,让我们走行吗?算我求你了。”
系统:“98!”
“都这样,怎么还差两个点?”
系统:“要不……你再加把火?”
“小敏,你别求他,没用的。”许从一笑容惨然。
“你先回去,放心,我会好好的,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去s省找你。”
臧敏嚎啕大哭。
“不不,我不回去,我害怕,从一,我害怕。”
“没事,真不会有事,你安心走,我会找到你,我向你发誓,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再次和你相见。”许从一虚弱地说。
两西装男在臧锐的指示下把许从一给放在地上,架着臧敏,往门外拖。臧敏混乱挣扎,不肯配合。
臧锐从椅子上站起身,他走到许从一面前,一臂拽着许从一胳膊,把人给拉拽起来。
他眉目都阴鹜:“敏敏你要是再不听大哥话,安静点,我现在就废了他一条胳膊,别再挑战我的耐性。”
将被子掀开,臧锐目光下移,房间里都准备有润滑用的药膏,这次事先做了准备工作,虽然进出的地方在大幅度摩擦中,微有红肿,好在不像上次,没有裂口。
许从一已经在他的强势索取中,昏迷了过去,这会眼帘紧紧闭着,眼角一滴将坠未坠的泪珠,在头顶上水晶吊灯倾泻的光芒中,闪烁动人心魄的色彩。臧锐倾身过去,用舌.尖将那滴泪勾进了嘴里,尝到了微微的苦涩。
又把人欺负哭了啊,不过这人哭起来,真是特别美好,光是回想他咬着唇,宁愿不断落泪,也不肯说一句告饶的话,那种倔强和不屈,就让臧锐已经暂且餍足的灼热,又有想品尝佳肴的冲云力。
臧锐并不滥.交,过往带上,床的人,都会事先调查一番,他自己也会定期到医院做检查,对于许从一,从收集来的资料中,知道对方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因此,两人的接触,都极为亲密,没有任何的隔阂。
东西在里面对脆弱的肠.壁不好,臧锐将人搂进浴室,放了一缸温热的水,直接搂着人,抬脚跨进去。
过去那些床伴,从来都是让他们自己处理,眼下这样算是第一次,并不觉得这违背了他过往的准则,这个人和那些不一样。他甚至已经下了决定,等这次旅行完,就带许从一到国外,到同性能够结婚的地方去。
在酒店一住就是三天,这三天有大半的时间,许从一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中途有出去过,酒店后面有个温泉,自然不是单独一人,臧锐始终都在一边,男人穿着显露着完美身材的泳裤,在泉水中如矫健的人鱼般,畅快游着,许从一穿着长衣长裤,他身上许多地方都被男人故意留下醒目的痕迹,脖子上也有,天气微冷,许从一就围了围巾,将该处咬痕一并遮了。
但即便这样,一路过来,依旧收获了不少人的注目,男人搂着他,那种绝对强势的占有欲,是个人,只要没眼瞎的,都会做一定猜想,他相貌完全谈不上好看,顶多是干净点,和其他人完全没可比性。
于是人们便有许多其他联想,一些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足够许从一听得一清二楚。
说什么肯定是他主云力勾引的,长那么普通,肯定身体特别浪.骚,看走路姿势,估计被懆了个彻底……
人们总爱以恶意来揣度他人,全然不在意会不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许从一在温泉边一个木质长椅上坐着,和周围人保持着一定距离。臧锐这人对他有极强的控制欲,之前他和某个人意外说了两句话,臧锐就过来将人给瞪跑了,全然将他当成了他的私有物。
这种爱病态且扭曲,能接受的,估计只能是那些天生抖m的人,可惜他许从一,目前还没发展出那个爱好来。
系统:“哎,看你最近和展锐相处得挺和谐的,没剧烈反抗,也没再冷眼相对,说起来,就开始那会他手段粗暴了点,后面也挺顾及你感受的。”
“所以,你真正想说的是?”
系统语气有点讪然:“其实他也挺可怜的,已经对你情根深种,但很快就要面临失去你的事实。”
许从一转目,看着温泉中游得差不多的男人,这会已经步上台阶,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许从一面容淡漠。
“你什么时候成拉皮条的了?”系统这是在帮着臧锐说话,许从一就奇了怪了,和系统绑定的是他吧。
系统声音有点颤:“臧锐他很帅啊!”颜值即正义,系统是个彻彻底底的颜控,虽然现在才暴露。
许从一笑了:“那你当初怎么没选个好看点的宿主?”
“不一样啊,没有可比性。颜值过高的话,会被很多人关注,进而有可能影响到小说世界法则,造成不必要的扭曲。在选择宿主时,会考虑到其他方面。”
系统到没隐瞒许从一。
许从一也不是真的想要个什么结果,相貌这方面,从来不是他关心的事。
至于系统潜台词里面的意思,让他对臧锐好一点,那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说,他也曾经是臧锐妹妹的男朋友,最后被强行禁锢在臧锐身边,他要是忽然对臧锐和颜悦色,那才真的是崩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