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究竟是哪里来的
后阳转身过来的时候，她正歪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尽在咫尺的距离，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慢慢碰上了她的唇，月姮感觉唇上有东西，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舔到他的唇。
睁开眼睛，四目相对，他抱着她朝她亲了过来。
“族，族长……”她心里一惊，感觉他已经含住了她的唇。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一颗心感觉就要跳出来，整个人也摇摇欲坠地要掉下来。后阳伸手揽住她的腰，从后面撑着她，然后加深了这个吻。
黑暗中陷入了一阵迷情。
等她呼吸到空气时，才回神过来。他刚刚居然亲吻了她。
“族长。”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无措。他握着她的手把她抱进了怀里。
月姮有个恍惚，似乎这个动作无比的娴熟，好似很久很久以前出现过一样，久到似乎相隔了几千年一般。
但是，不可能。她一定是迷糊了。
“后阳族长，你们达洛族有这样的习俗吗？”她才想起来一直憋在心里的一个想法。
“什么习俗？”
“就是，如是一个未婚女子让一个男子摸了脚……就要嫁给他。”她小声说道。
“你要我娶你？”他问道。
“我，没，没有。”她忙否认。摸了脚就摸了脚，难道还不兴人家问问。
“你不想我娶你？”
“不，不是。”他刚刚都那样……对她了，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男子亲近过，而且她，她似乎有一点喜欢上他了。
后阳没有再问，月姮也没有再说。她觉得自己说不清楚。
但是能靠在他的怀里很好，好到她不想分开，忍不住说道：“后阳族长，我能多抱你一会儿吗？”
“嗯。”他点了点头，搂着她的手紧了几分。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天微微亮的时候，月姮醒了过来。
没有看到后阳。揉了揉眼睛，才看到他从山上下来，说道：“上面有个瀑布，上去清洗一下。”
“好。”月姮欣喜，这两天她都没有沐浴了，身上出了汗整个人粘粘的不舒服。刚刚休息了一阵，刚好有力气，起来的时候有些急，差点儿摔倒，山道上留着露水，很滑。
后阳拉住了她，说道：“小心些。”
“嗯。”月姮心里感觉甜甜的。以前擎柏也曾这样关心过她，她心里虽然感激，但是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一种甜蜜的感觉，觉得无论他说什么，都是那么好听，她喜欢。
走到上面，果然有个瀑布。
月姮取出身上的帕子沾了水洗了脸，非常的清爽。这个瀑布隐藏在一簇树枝的后面，所以很隐蔽。月姮很想洗洗身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后阳。
其实也不需要什么隐蔽不隐蔽，族中有训，族人不得随意上堺卜罗山，更不能靠近祭剑台，所以一般没有人上来。这里只有后阳和她两个人。
后阳会意，转身走了。
月姮脱下衣衫挂在树枝上，洗了下身子。
出来的时候看见后阳又不在，难道他一个人上山了。
“过来。”他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月姮呆了呆跟上前去，拐过这个峰口，看到石头上放着两个果子。忙跑过去将果子拿了过来，每人一个。
后阳没有伸手拿果子，反而把她抱住，问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我……”月姮垂下头，才想起昨晚两个人似乎绕来绕去的说这个问题。
“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天黑的时候给我答复。”他轻轻放开她，拿走了她手里的一个果子。
月姮呆了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她觉得她似乎有点喜欢他，但是，如果真的要那么快嫁给他，感觉依旧很陌生。
两个人艰难地往山上走。
月姮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甚至已经忘了自己在爬山。
就是由后阳一味地牵着她的手上去。
路越发的艰难。
天黑了下来。
已经没有时间了，这三天他已经尽力让她放松，让她不那么为难，让她能爱上他。现在不管结果如何，好像她都没有了退路。
“就在这里。”他停下了脚步。
“这里？”月姮愣了愣。
后阳将她拉进了怀里，倾身向她靠近，问道：“愿意嫁给我吗？”
“我，我……”她依旧说不出话来。
你愿意吗？月姮望着他的脸，恍惚间脑海中迸出一个片段来。
在一片纷纷扬扬的白雪中，有个人深情地望着她，问她愿不愿意嫁给她。
你愿意吗……即使天地颠覆，我对你的感情也不会因此倾塌，即使千年万年，也是生死相随。
在她还没有回神过来的时候，后阳吻了下来，她却将他一手推开。心里一阵季痛，似乎曾经拥有过什么，又似乎曾经失去过什么。
然后胃里又一阵翻滚，这一次是剧烈地干呕了起来。
后阳抓着她的手腕，手指搭于她的脉上，脸上闪过一丝震惊，说道：“你有了身孕？”
有了身孕？怎么可能？她还没有嫁人，怎么可能会有身孕。
月姮错愕地看着后阳，眼里出现了迷茫。
但是，桑灵阿妈说他的医术很好。
那么她为什么会有身孕，她有些无法接受地后退了一步。
后阳的脸上有些淡泊，说道：“并没有办法阻止灵力外泄，如果明日清晨不能赶到山顶，堺卜罗山坍塌，你们族人也会因此毁灭。”
“不，你骗我，你说有办法的。”
“如果能用御风咒到达山顶，或许有一点办法。”
“……”
他的意思是要和她……他这几天是在等她慢慢接受他，他今天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并不是真的要娶她，而是……
但是她做不到。
虽然她做不到心里去依从他，但是为了她的族人她可以牺牲自己，求他成全。
但是现在她连这样的资格也没有了，因为她并不是完美的。
那么她的孩子，她的孩子究竟是哪里来的？
月姮突然感觉到头特别的疼。
脑子里不断盘旋出那句话——即使天地颠覆，我对你的感情也不会因此倾塌，即使千年万年，也是生死相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