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楼空
在辰老爷子开的这家名叫“蛊香”的店里吃完午饭，老太太就带我们上山了。
我们本打算先去孤儿院找冯柔的，结果到了之后才发现孤儿院的门已经关了。
门口小屋子里的付叔也不见了，一眼望去，整个孤儿院就像一夜之间人去楼空了一般。
我用力推了推门，发现打不开，从里面被人插上了。
张磊动作敏捷的翻过了铁门进到里面给我们开门，这一手惊得我目瞪口呆。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进去以后，我直冲冯柔的办公室。
毫无意外，那里没有人，门半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不在办公室，那会是在哪儿？难道冯柔今天没有来这里吗？
我伸手习惯性的敲了敲桌子，不知道碰到了哪里，身后的墙壁轰隆一声缓缓升起。
密室？？？
我跟张磊对视一眼，跟老太太和素月一起走了进去。
墙壁后面是一条又窄又长的走廊，能容两个人并排走，但是并不宽敞。
走廊到了尽头是一间房子，里面倒是没有什么东西。
有一张很大的办公桌，还有一把椅子，办公桌上放着一些文件。
旁边还摆放着两个书架，上面每一格都放着一个收纳箱。
我走过去搬下来其中一个收纳箱打开看了看，同样是文件。
翻了几页文件内容，里面的内容让我浑身发冷。
那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也可以叫做“账本。”
我手上拿的是今年上半年三个月的，入眼的第一条就是：“1月1日。两个三岁孩子，一个右眼盲了的男孩，一个女孩。共计一万五。来历：一对龙凤胎兄妹，父母已死，只剩下奶奶。隶属匈牙利。体型皆瘦弱，需养一段时间才可用。”
“1月2日，一个女孩，三岁，共计五千元，来历：越南某个农村中的孩子。体型瘦弱。”
“1月3日，两个男孩，五岁，共计三万元。来历：东北某城市的普通人家的孩子。体型，肥胖，可立即使用。”
这些看起来古怪令人看不懂的记录让我浑身如坠冰窖。
我已经知道了冯柔和苗苗合伙干的那些事情，说起来，我一直对孤儿院的孩子们的来历有所怀疑。
只是一直没有顾得上细查，现在看这份记录。
那些孩子不是她口中的父母死亡无家可归迫不得已只好来孤儿院的孤儿，而是有家有亲人被走私贩卖过来的人口？
男孩应该是一万到两万一个，女孩就更便宜了，五千一个。如果体型瘦弱有残疾价钱还更低。
“这些人……简直泯灭人性！”我看着手里的本子喃喃道。
冯柔他们要孩子是为了养胖杀掉提炼尸油，至于那几个记录里是胖孩子的记录的最后一句立即使用的含义，是什么不言而喻。
“王硕，你看见什么了？”张磊站在门口问道。
我没有说话，我说不出口。
于是把本子扔了过去让他自己看。
“艹！这群疯子！”张磊看完之后愤怒的把本子狠狠甩到了地上。
“苗苗怎么变成这样了……那孩子怎么成这样了。”老太太受了严重的打击，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我冷着脸又翻动了一下其他箱子里的东西，毫无例外都是“账本”。
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字眼看的我眼睛血红，恨不得拿刀杀了冯柔。
那个女人看着外表光鲜亮丽的，怎么心肠这么狠毒？
从账本上记载的看，那些孩子有三分之二都是别的国家走私过来的。
有越南的，叙利亚的，匈牙利的……
而我上次看见的那些我们国家的孩子也是她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被拐卖的孩子。不过里面确实有一些孤儿，为了不被发现自己走私儿童的秘密，她把我们国家的孩子留在我之前去过的那栋楼。
就是为了让来的人相信她这个孤儿院确确实实是在照顾孩子，没有干其他的事情。
而另一栋她所说的职工的宿舍楼，我上次去过的楼道口被锁住的那栋。
里面就生活着走私过来的孩子，怕他们叫喊出声让来做善心的人起疑心，冯柔就把他们的嗓子全部毒哑了让他们说不了话。
每天买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们，只要胖起来了，那他们也就活到头了。
这种行为，在我看来更像是养鸡养鸭一般，平时好好的养着，其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掉它们吃肉。
除了这些密密麻麻的账本之外，这里就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了。
冯柔建造这间密室真正的原因，应该就是为了隐藏这些账本。
我随意的拿了几本放到背包里留作证据，又拿着手机拍了不少这里的图片传到了网上的私人储存空间里面。万一我们走了之后冯柔过来把这些毁掉就不好了。
做完这一切，老太太依旧沉浸在震惊里不肯接受苗苗的事情。
素月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急忙上前扶着。
出来的时候，我走到门卫付叔待的小屋子里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想来就是有，也不会被放在这里。
不过付叔到底知不知道冯柔的事情呢？
我心里猜测八成知道，冯柔在孤儿院里做的事情瞒得住我们这些不常来的外人，但是估计瞒不住天天待的付叔。
说不定那些小孩子的事情付叔也参与了。
事到如今，我们还是要快点找到冯柔。
我之前听冯柔说过，她开了不止一家孤儿院，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十几家。那些孤儿院肯定也都和这家一样，明着是救济儿童的孤儿院，暗着……
“孤儿院，应该叫杀人院吧。”我冷哼道。
上山的途中，老太太年纪大了，体力有些不支。
为了照顾她的体力，我们特地放慢脚步，走走停停。
好不容易到了寨子，门口守门的两个双胞胎一反常态的没有出现在门里面。
我之前每次来，他们两个都是雷打不动的待在这里看守大门的。
今天怎么不见了？
“刘歪和刘邪居然不在？”老太太也意外的说了一句。
刘歪，刘邪，这名字……起的真符合他们的外貌。
“去找苗苗了吧。”张磊说道。
路上，张磊跟我们两个说了双胞胎的事情。
跟苗苗一样，他们兄弟两个也是孤儿，父母很小就去世了。全靠着寨里人这家补贴一点那家救济一点才长到现在的。
苗苗当上了寨主之后，就让他们两个来看寨子了，一个月吃喝全包还给一些额外的“工资”。
不仅如此，双胞胎对苗苗很是衷心，几乎变成她的狗腿子了。苗苗说东他们不敢往西，说西他们不敢往东。
“苗苗为什么会当上寨主啊？”我问道，张磊说过，是前一任寨主选的。
但是我想知道，前一任寨主为什么会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