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师姐,哲学讨论
这次嘟嘟看到我没有像以前那样欢天喜地地扑上来,而是被苏忆雪牵到墙角处,耐心等着。
孙子豪和张校长好像有什么事要聊,两人坐了十几分钟就离开了,等他们走后,正中问道:“生哥,你想吃点什么呀?我……哦不,我让胖子他们给你买去。”
“随便弄点粥就好。”
“你等着,我马上吩咐你们去医院食堂买。”正中道。
然而,两个大美女当前谁还会愿意走开,争吵了大半天,谁也不肯去,只好一起去了,因为这样谁也没得看了。
哎,这些不成材的徒弟啊……少看一会儿美女会死是吧!
“我看,少看你一会儿美女会死的是你吧!”待正中他们走后,苏忆雪过来掐住的耳朵,我吃疼这才将目光从梁慕紫身上收回。
“疼……疼。”我龇牙咧嘴道,毕竟我刚刚才经历了一场车祸耶。
苏忆雪也知道弄疼我了,慌忙松了手。只有嘟嘟欢快地坐上我的肚子,把我的肚子当作弹簧床,使劲儿地跳啊跳啊。
差点没把我折腾死。
媳妇儿把嘟嘟抱起,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疼。”我言简意赅道。
“来,把这个喝了。”说着苏忆雪拿出一个青黄莹润的竹筒,里面装着深褐色的液体。
出于对忆雪的信任我看也没看,直接拿过就喝。虽然有些苦涩,我还是捏着鼻子喝进去了。
见我喝完,苏忆雪道:“你这次受得伤太重,以后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这药是你爸爸生前花了很大力气收集各种名贵的药材炼制而成的,每天喝一次,只需要三天你就可以自由行动了,而且没有任何的后遗症。”
“三天就能活动,媳妇你不是哄我吧?”我激动道,毕竟这样太匪夷所思了。
苏忆雪幽幽地看着我,轻声道:“三天,差不多了,对了,你这次是怎么受伤的?”
嘟嘟也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
在她们的注视下,我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并且猜测黄彼特就是幕后黑手。嘟嘟一听害得我躺在病床上不能走路的人,就是当天面目可厌的人,大怒,扬言要找那老小子的晦气,好歹被我劝住了。
本来势成水火的嘟嘟和苏忆雪因为有了共同的敌人而变得和谐了一点,没有之前的相互攻击。
我是很享受和媳妇儿两个人浪漫时光,不过有吵闹一刻都停不下来的嘟嘟在旁边也泡汤了。
张莹莹鄙视地看了我这边一眼,骂了一句神经病。
在旁人看来我就是和空气自言自语,不过我也懒得解释了,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梁慕紫往这边看了一眼,略有戒备,也有疑惑的眼神。
难道她看得见嘟嘟和苏忆雪?
傍晚,病房的人都走光了,像嘟嘟和苏忆雪那样的鬼也走了,偌大的病房只剩下我和梁慕紫。
夕阳橘黄的柔光漫进病房,纤尘像金沙一样徜徉在空中,梁慕紫脸色苍白得非常诡异,镀了一层金黄之后脸显得特别好看,仿佛黄昏后俏立山巅的多愁善感的女神。她的目光落在窗口的景物,不知道哪儿有什么好看的,她一空闲下来就会往那边看去。
最令我瞩目的是,她的苍白的手腕上一个黑色诡异曼陀罗纹身。
传说中,用心培育的黑色曼陀罗能够通灵。它也代表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凡间的无爱与无仇,被伤害的坚韧创痍的心灵,生的不归之路……
她好好的一个女生为何要纹这么一个象征不祥的花呢?我充满不解。
另外……她好像病了4年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看她的样子也不是很严重。
梁慕紫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问道:“你好像对我的病很好奇?”
美女师姐主动和我说话,我好像有点不习惯,只得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
“这么说吧,我的病治不好,只能拖,拖得一天是一天……”梁慕紫轻轻道。
我皱眉看着她,心想真是红颜薄命,为什么漂亮的妹子上天要这么残忍地对待她?
梁慕紫噗呲一笑,道:“你觉得我很可怜?”
我慌忙摇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为什么不尽一下努力呢,或许有救呢?”
“你错了,佛渡有缘人,药医不死人,要面对的怎么要跑不了。”梁慕紫沉声道,又发现气氛有些沉重,作欢声道:“总之我现在也很好,活多一天就是赚了一天了。”
我呶呶嘴,装模作怪的语气道:“港剧的流毒真是大啊,我刚才真怕你一脸天真无害地说出,啊,开心这么过日子,不开心也是过日子,为什么不开心过日子呢?我真的会拿鸡蛋扔你啊,我跟你讲。”
说到这里,两人哈哈大笑。
梁慕紫没有想象中难以相处,相比那些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女神,更像一个亲近的大姐姐。
作为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人,她的唯一兴趣就是看书。
她看的书都是一些要我看我宁愿选择死亡的书。
有时她也会和谈一些高深的哲学问题,当然啦,大多数情况都是她在说,我在听。
例如我这次。
“你知道庄周梦蝶吧?”
我点点头,“就是庄子睡了觉,梦到自己变成了蝴蝶,醒来不知道是庄子变了蝴蝶,还是蝴蝶变了庄周,有什么问题吗?”
梁慕紫侧着头道:“这寓言告诉我们区分“梦”和“醒”是一件很难的事,所以有时我不得不怀疑整个世界仅仅是一个梦幻。”
“例如呢?”
梁慕紫看着我认真道:“例如,我和你或许不过是某个蹩脚写手笔下的人物,那么我们怎么证明自己是否真的存在呢?”
“呵呵,怎么……会……”我大笑,仔细一想,又有种某明的恐惧感。可就算我是小说人物,也是那种活不过三页纸的小人物吧。
看见我认真的样子,梁慕紫哈哈大笑,道:“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嘛,别认真啊。”
她是开玩笑,我却真的被她绕进去了,惶恐地想万一我真的只是一个小说人物怎么吧?
万一,坑爹的作者太监了,我会不会被囚禁在他的笔下世界,停滞不前,一直循环前面的故事情节。
又万一,我只是一个配角,作者把我写死了……可能我糊里糊涂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梁慕紫看着我害怕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过了一会儿才道:“不用怕,你听过我思故我在吗?”
我看着她,机械地摇摇头:“没听过。”
“意思是:“我无法否认自己的存在,因为当我否认、怀疑时,我就已经存在!”,因为我在思考在怀疑的时候,肯定有一个执行“思考”的“思考者”,这个作为主体的“我”是不容怀疑的,这个我并非广延的肉体的“我”,而是思维者的我。所以,否认自己的存在是自相矛盾的。懂?”
我的头摇得更猛烈了,“我说大姐,你能说点人话吗?”
梁慕紫道:“这么说吧,你不是怀疑你自己是小说人物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世间一切都是虚幻的,你的这个念头是真实存在的,通过这个思考的定位,就可以证明,你是真实存在的。懂了吗?”
我皱眉道:“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是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