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阵倒戈
“公子,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躲在暗处,你要是不说出来是你一直在暗处保护二小姐的话儿,她是永远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躲在角落的黑暗里面儿的男子,眼神儿忽亮忽暗,任谁也不明白他此时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邪魅的勾起嘴角,轻轻的笑了起来,“她可是小侯爷预定好了的未婚妻,你这是让我染指?”
轻轻淡淡的一句话儿,却是让说这话儿的男子肝胆俱裂,他可没那个胆子,让自己眼前儿的主子和小侯爷争女人,他也不过就是看自家这位爷好像是饱受相思之苦,才说的,不然要是换了别人,求他他还未必愿意说什么呢。
“属,属下没有那个意思,请主子明察。”说着,拱起了手,江湖中人的做派展露无遗,诚惶诚恐的等着发落。
谁知道他只是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儿,似乎还有些微微的笑了起来,抬起了那张俊秀邪魅的脸蛋儿,赫然就是之前出现在楚婳院子里面儿的男人,他青丝三千,绾成如玉发髻,却是和他周身的张扬魅惑不甚相符。
“不过,你说的倒也没错,只要没成婚,这楚婳就是自由身,再者说,这楚家二小姐和小侯爷连个口头儿上的说辞都没有,更何况楚二小姐对这小侯爷还是无意呢?”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和他对话儿,不过之前说话儿的那个男人却是不肯轻易的开口了,开玩笑,他才不随便说话儿了呢,这不是给自己找死吗?
那个男人也不生气,只是呵呵一笑,继续看他的风景,只不过这个风景,换成了美人而已。眼底下闪现的柔情,任谁都不会忽视了这抹情意,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纷纷恶心抖擞的看着自己眼前儿的主子,这样的他,实在是太不正常,太让他们害怕了。
“主子,这夜深露重的,寒气大,您这身子才刚刚复了原,咱们可折腾不起啊,看样子楚二小姐也要就寝了,咱们也回吧。”守在那个冷峻邪魅男子身边儿的人,惴惴不安的开了口,虽然是害怕,不过这个主子他可得照顾好,不然追究起来,他是玩死难辞其咎,更何况,他一向对待他们有情有义,害怕是真的,尊敬和维护也是真的。
那男子撇过头儿,用眼神儿狠狠的瞪了那个人一眼儿,吓得他顿时噤若寒蝉,主子这意思?是嫌他多嘴了?
谁知道那男子回过头儿,竟然是让人啼笑皆非的说了一句,“谁让你看她的,把眼睛给我闭上。”摆明了就是一副小孩子心性,急切的保护着自己的东西不让别人觊觎,这倒是让跟着他的一群人面面相觑了起来,要知道他的心性,什么时候流露过这样的让人好笑的气劲儿?
被训斥的男子讪讪的点了点头儿,伸出自己的双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眼睛,瓮声瓮气的继续说道,“主子,咱们回去吧,这都这会儿了,再不回去该让人起疑了。”
还在远远的看着楚婳的一颦一蹙的男子,很明显就是不怎么情愿的回过头儿,恢复了往日的冷面神色,“走吧。”说完这话儿,也不管身后的人跟不跟得上,一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剩下刚才硬着头皮请他离开的男子,一脸的惊愕,“主子的功夫已经精进到这种境界了吗?”自言自语的嘟囔着,也是不敢忘记正事儿,“阿达,你和紫灰留在这儿看着楚二小姐,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你们就赶紧过来报告,记住了,务必保证楚二小姐的额安全,否则你们就得提头来见了。”
说完,也跟着那个陌生男子的步伐,“嗖”的一下不见了影子,留下一男一女,百无聊赖的呆在房檐上面儿,时时刻刻的守护着屋子里面儿那个巧笑如花,风姿天人的女子。
翌日一早,天刚是蒙蒙亮,楚静娴就迫不及待的带着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到关押着张嬷嬷的柴门儿去,一脸的盛气凌人倒是在进去门儿的那一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怎么样,张嬷嬷,您想好了吗?是跟我说实话儿呢?还是说,要我亲自教教您,这话儿,该怎么说呢?”慵慵懒懒的声线想起,张嬷嬷的身子蓦地一震,这个声音,只有楚静娴那个故作矫情的娇俏女子能发的出来。
张嬷嬷的额脸色难看的很,楚静娴布局花了太多的心思,她也是在这儿冥思苦想,天人交战了一整晚,进一步,她和楚静娴合作,把楚婳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但是却是对不起楚婳当初把自己救出来的恩情,退一步,她宁死不从,梗着脖子等着楚婳来把自己接出火坑,然后把马氏彻底的给推下台给自己报仇,张嬷嬷整整想了一夜,也没能想出来个定论。
她想报仇,但是她更加的惜命,她不会傻到把自己给推出去做靶子,做了那个楚静娴和楚婳争斗之间的牺牲品,更何况,楚婳当初救她的心思本就不单纯,她这次这样倒也不算什么恩将仇报了。
张嬷嬷这么想着,就笑了出来,楚静娴看在眼里,很明显,张嬷嬷这是要临阵倒戈了,她把楚婳所能拿出来的王牌,给策反了。
楚静娴一看张嬷嬷的态度变了,她也就不再咄咄逼人,让人心生寒意了,笑的格外的温暖和煦,她轻轻的拉过张嬷嬷的手,把张嬷嬷从冰凉的地上给扶了起来,:“张嬷嬷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还遭了这一晚上的罪,来人啊,快给张嬷嬷收拾收拾,这屋子怎么住人,谁这么没有规矩,敢让张嬷嬷住在这种不干不净的地方。”
张嬷嬷心里腹诽着,还不都是你自己干的事情,自说自话儿的样子,看着真是让人恶心,不过额仅限于想想而已,既然选择了投靠楚静娴,那她就是自己的额靠山,谁会傻乎乎的得罪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靠山呢?
张嬷嬷笑了笑,“不碍事儿的,大小姐,老奴身子骨好,许是那些丫鬟都是新来的,不认得老奴,这才让老奴在这儿委屈了一晚,大小姐切莫生气儿,否则就是老奴的错了。”
这话儿说的倒是水准极高,既是说出了自己在这儿住一晚上的确委屈,也是说出了在场所有人心知肚明的秘密,让张嬷嬷自己承认是下人把她安排在这儿歇一晚上,听起来可是比楚静娴自己唱那独角戏好听的太多了。
楚静娴看张嬷嬷如此的上道儿,也是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脸上几乎绽放出一朵花儿来,“那行了,张嬷嬷,昨儿你在这儿边儿歇着,指定没休息好,咱们的事情容后再议,你先到屋子里面儿小休一下,红杏,带张嬷嬷过去。”
楚静娴叫出跟在自己身后的丫鬟,张嬷嬷也是笑着行了一礼,说道,“那老奴多谢大小姐体恤了。”说完,就跟着叫做红杏的丫鬟走了出去,她比谁都明白,这就是楚静娴要把她给看起来了,是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可能性让自己与外界有什么接触的。
“红杏,你可是还有个姊妹叫红袖?”张嬷嬷跟在红杏的身后,一边儿走着,一边儿没话儿找着话儿。
只可惜,这个红杏是楚静娴才提拔上来的心腹之人,嘴巴的严谨程度岂是一般的丫鬟嬷嬷所能比拟的?尤其是这个不忠为主的张嬷嬷,红杏更是一百万个看不起,张嬷嬷倒是个热脸贴上冷屁股,讪讪的笑了笑,对上红杏明显写着没有兴致的眉眼,不再说话儿。
明明就是个姑娘家,弄的像个黑鬼罗刹一样的是做什么?张嬷嬷自顾自的叨咕着,红杏听见了却也跟没听见一样,根本就不理会张嬷嬷的碎碎念。
这条路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不多一会儿,红杏就领着张嬷嬷走到了楚静娴给她腾出来的屋子,倒是清新素净,但是位置却也偏僻,张嬷嬷的后背不禁一阵寒气,这要是大晚上的,楚静娴把自己给咔嚓了自己也就算是把这条老命给交代了。
“进去吧,张嬷嬷,这些日子,就是我负责你的饮食起居,大小姐若是不过来,你也别想出这个大门儿半步,记住了吗?”红杏阴森森的眼神儿扫视过去,更是把张嬷嬷吓得脸色煞白,腿脚都开始发软,忙不迭的回答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姑娘你放心吧,我除了这个院子我哪儿也不去,你帮我转告大小姐,我就在这儿呆着,不会乱走的,放心吧。”
红杏不屑的看了这个老奴才一眼,一点儿骨气都没有,不管是对谁来说,都是一个再无用不过的老废物,真不知道大小姐怎么就偏偏一门儿心思打在她的身上了,红杏不满的摇了摇头儿,不过她是个忠心的,主子的话儿就是圣旨,绝对不敢有任何偏颇。
把张嬷嬷一个人留在院子里面儿,红杏就准备回去复命,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前脚儿才走,后脚儿就有另外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进了张嬷嬷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