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 广场上的那些事儿（2）
想让一个鼓噪的人闭嘴，最好的方法是什么？毫无疑问，让他害怕就好了。人类是一种欺软怕硬的动物，如果在鼓噪面前，你表现出了软弱，那毫无疑问的，鼓噪会无休止的出现在你的耳边，“嗡嗡”的如同一群苍蝇盘旋在他的身前；可如果你能够强硬的予以回应的话，那鼓噪这种东西，不过是少年的玩笑而已，与竹蜻蜓一样，最后都会消失在天空之中。
倘若只是单纯的鼓噪，甚至是忘记自己的身份的交流，也许刀徒并不会在意古治子。因为他在眼中，古治子是不值一提的东西，甚至都算不上人类，只能说——他是一种强壮的蚂蚁而已。
蚂蚁也许强大，终归无法伤害人类。他真正在意的，只有那个将自己的面孔隐藏在兜帽下的男人，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模样的人，才是最恐怖的人。
好比从前的影子，只是现在的他，在黑雾之中，已经失去了从前的风采，沦为了一个普通人，甚至是连普通人都不如的人。
刀徒注意到影子，陷入了惊恐之中，他没有感觉广场上出现任何的异样，也没有感觉李天的身上出现任何的异样，在他的世界里，这里应是风平浪静的，可影子却莫名的惊恐了。刀徒了解影子，他明白影子一定是看到了，或者感觉到了一些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所以才会呈现出这样的状态，而这个东西，很可能就在古治子的身上，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古治子这个人。
仿佛是很普通的人一个人，除了实力在窍穴百通以外，与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却别，而且现在已经被封闭的经脉，也就正的成了一个完全没有威胁的普通人了。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让影子陷入止不住的惊恐之中呢？”刀徒喃喃的说道。
因为看不见，所以他并不能察觉到古治子眼珠中，倒影出现的那个幽灵的身影——这也是感知无法代替视力的一个方面。
盲人终归是看不见的，所以即便感知无比的强大，能够清楚的了解他们身边的大多数东西，可终归会有遗漏。可遗漏，这正是世界的美的所在，绝对的美，是美的化身。
可现在，在刀徒的心中却并不需要这种世界的美丽。因为他的内心早已经被丑恶所填充，至于美丽，只是一些奢侈的，不应该拥有的东西，所以在剃去了这些美妙之后，他感知到的，静静是影子的异样的而已。
疯狂的颤抖，如同羊癫疯发作时候的模样。
他不明白这样的异样的到底是怎么产生的，但毫无疑问，古治子就是引得影子惊恐的一个源头——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不着痕迹的避开了李天的视线，刀徒将感知完全投到了古治子的身上，他觉得自己已经基本了解的李天的想法，所以他就成了可以抛开的人，而古治子，却成了刀徒新的注意目标。
也许，这个时候李天是应该欢呼雀跃，甚至一路蹦起来，完美的占时出内心的情感。
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即便刀徒的感知转移是晦涩的，可身体上的压力一轻，依旧引起了李天的怀疑。
“他怎么会这样就放过我了？”李天说道。倘若要他自己来想象，这也许会成为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不过，他还有一号，一个对环境变化，非常敏锐的机器人，而且，他的心中没有李天那些复杂的情感。
“他在看那个人，那个刚才坐着，而现在站起来的人。”一号随口说道。
李天当然知道一号在说的是谁，刚才坐着，而现在站起来，不是说古治子，还是说的谁？
于是，李天也将感知投放到了古治子的身上——他相信刀徒不会无缘无故的放过自己，如果河流不会无缘无故的改道一样。倘若变化了，那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现。
而这个重要的事情，显然是他还没有发现的。
“究竟是什么呢？”李天轻声的念叨着——他的感知很快就触碰到了刀徒的感知，那冰冷的，不似人类的感知。
如同一只冷酷的野兽，表面平静，内心狂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这就是李天对这种感知的评价。
说是野兽也许并不恰当，如果一定要找个名词来比喻的话，李天觉得，刀徒的感知更像是一直潜伏在阴影之中的毒蛇。
平时不会发现它存在的痕迹，可一旦它准备攻击，那注定就是有必胜的把握了。
由于李天的精神力超过了刀徒，所以这种感知的触碰是单方面的：李天感觉到了刀徒的冰冷，刀徒却没有感觉到李天的诡异。
也许，他正在探求着古治子身体的秘密，所有并没有在意李天的感知，但无论是哪一种想法，他对于李天，没有任何的反应，却是真实的事情。
“奇怪？竟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冰冷的感知，如同一只枯槁的手，在古治子的身体之中，转摸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东西。
当然，要排除那些封闭的经脉，身为一名武者，古治子的经脉依旧被封闭着，也就是说，他用不出任何一点真气，哪怕是用真气驱散这种冰冷的感知。
没有发现并不代表着没有异样，影子的惊恐一定有他理由，可古治子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感知，他决定使用最原始，但同时也可能是最有效的手法——问。
于是，他开口传音给了影子：“你怎么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点出了问题的中心。而这个时候，当刀徒冰冷的声音如同一只毒蛇，蜿蜒的爬入了他的耳膜之中，轻盈的拨动着他的耳膜的时候，影子清醒了过来。
并没有平时清醒的时候，发出的那种短促的“啊”或“哦”的声音，而是很简单的回了一句：“没有什么，只是有些失神了。”
“真的吗？”刀徒显然是不相信这种明显是敷衍的答案，他还在考虑着，是不是影子有事情在隐瞒着自己。
这时候，李天的感知也从古治子的身上抽将了出来，同样，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样——其实本身也不应有什么异样，人类眼珠之中发射的东西，自己未必的就看到了，所以于古治子的眼中，看到的影子虽然与刚才的霸气不同，但也仅仅是气势上的差距而已。
从外貌形态上，却是一样的。也就是说，真正出现问题的，其实是影子本身，而不是古治子。
只是这种问题应该如何去解释，却没有一个答案。
就像李天对于整个世界的感觉，他甚至分不清，到底是他变化了，还是整个世界都在发生着改变。
“他们在交谈。”感受到空气异样波动的一号，提醒了李天一句，他觉得这样事情，有必要去提醒李天一下，因为这也不知道，这样的一番交谈是否会威胁到李天的存在，或者仅仅是闲谈而已，但谁有能知道呢？也许只有上帝吧，李天就是如此单纯的想的。
“我知道了，而且我正在窃听。”李天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仍刀徒和影子的实力如何的强大，也不会想到在他们身边，有一名精神力变态到了如此程度的人。
李天——即便他为了保持两种精神力的平衡，但并不代表着无法抽用精神力，即便他实际抽用的，也仅仅是很少的一点而已，即便这种一丁点看起来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它可以是极其细微的一丝丝，如同蛛网一般的粘稠的丝线，但却能够轻易的插入了两人传音的领域之中；它可以是淡淡的，让人无法感知的一种味道，却可以将领域内的，所有的信息，一丝不拉的传递回来。
而李天的耳边也确实听到了这种传递过来的声音，轻盈不刺耳，同样也是清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