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安危公主安危第一
两人的马匹刚刚在夜色之中出现,一个黑影猛得就从暗处冲出来,屈梓月正要大叫小心,突然听到薛超闷声闷气地问,“四爷怎么能单独出去?最近璃京出现了许多边塞的高手,四爷要小心才是!”
“他怎么是一个人,难道我不是人吗?”屈梓月救了黑影还没有邀功,在薛超这个胆小鬼面前自然要炫耀炫耀,她扬着脸,鼻子朝天,却不料薛超对她视若无睹,仿佛是天上不小心泄露的一缕淡淡月光。
薛超牵了秦暮言的马往府内走去,对身后呆怔的屈梓月毫不在意,这让屈梓月差一点就跳脚大叫,“这真是狗眼看人低啊!”
五脏六腑皆被滚烫的血夜烧灼一便,屈梓月这才勉强安静下来,见无人理睬,也只好厚着脸皮进了四皇子的府邸。
“赛瑶公主呢?”秦暮言本吩咐了薛超,让他保护赛瑶,另外准备好三十名护卫,准备明日一早赶往淮阳发丧,可是这会他却在门口。
薛超对秦暮言独自外出仍然不悦,声音里带着几分暮气,“我另外派了人,况且赛瑶公主身边还有燕俊青,他是一等一的高手。”
一等一还被张太师的护卫拿下,那二等二会出现什么情况?屈梓月嘀咕暗讽几句,行至马厩,没人帮她牵马,她只好径自翻身下马。
“也好,不过以后万不能这样擅离职守,今天我就不追究了!”秦暮言说完,就转身对屈梓月说,“屈梓月,你回卧房休息,我还有事情要办!”秦暮言迈步疾走,仿佛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去办理,屈梓月哪就肯这么让他走,她迅速的跟着秦暮言,“我,呃,失眠不想睡,不如四爷带着我出去走走?”
薛超愤愤瞪着缠人的屈梓月,一把拉开她,横在秦暮言和屈梓月的中间,“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么死缠烂打是什么意思?你救你的人,既然走了,就不该再在这里出现……”
“薛哥哥,你怎么这么凶,我好怕!”屈梓月嘟着嘴,对一脸狠厉的薛超发嗲,刚刚还冷漠如金刚的薛超突然撇撇嘴,“屈梓月,你到底是人是妖?”
沉默无言的秦暮言没功夫和他们在这里墨迹,只摇头叹息一声,“我去书房,你来吗?”
“去,当然去,怎么不去!”屈梓月挤出一个假笑,故意打击薛超,见他对她也呲牙做鬼脸,屈梓月不加理睬,只是跟着秦暮言往书房方向走去。
书房里依旧是离开时的样子,只有绿萍为一盏油灯里填油,见到秦暮言和屈梓月进来,忙低头行礼,“见过四爷,见过屈姑娘!”
“你出去吧!”秦暮言神色疲倦,轻轻挥手,绿萍应了诺,路经屈梓月身边的时候,只用十分特别的目光扫了屈梓月一眼。
那束目光,让屈梓月忽地想秦宇年,想起临走时对他许下的诺言。
秦暮言拂开袍襟坐在椅子上,望着神情怔忡的屈梓月,“说吧,有什么要求?”
“啊?”屈梓月望了秦暮言一眼,觉察到他的严肃,也不敢再随意乱说,只低声说,“没什么要求,只是想明日能跟随四爷一同去淮阳!”
“只是想玩?”秦暮言弹去袍襟上的一根草芥,倏然抬头,目光投到屈梓月的身上,那分深邃立刻如化开的冰水,浇得她从头到脚的冰凉。
屈梓月忙解释,“不是,只是想送送静妃娘娘,毕竟她送了我……”
说到镯子,屈梓月忽记起镯子已经被珍溪拿走,只能低下头不言。
秦暮言勾勾唇角,从袖里摸出一件东西放到身边的雕花红漆小桌上,“你是指这个?”
屈梓月抬头,看到桌子上放着那只碧绿的翡翠镯子,红桌衬着绿色的镯子,更显得清脆欲滴,仿佛有了流动的生命一般。
“你可以拿走了!”秦暮言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在镯子上留恋片刻,果断的收起了目光。
她微微点头,又诧异地看着秦暮言,不明白他为何又从珍溪那里拿回来。
“额娘曾经说过,物赠于人换回来的是人心,这才是这件物真正的价值所在,我只希望,额娘没有选错人!”
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轰然崩塌,她一直觉得做的对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有些茫然。
如果有一天,她辜负了静妃娘娘和他的信任,那她心里的某个地方,还依旧会那么亮,那么温暖吗?
犹豫再三,屈梓月才缓缓挪动脚步走至秦暮言的身边,正要伸手取回镯子,秦暮言突然伸手握住了屈梓月冰凉的手,另一只手拿起镯子,一点一点为屈梓月戴上,直至戴到纤细的手腕,她的皮肤感觉到沁凉,秦暮言才放开手,面色如常地往书案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