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故人却成敌
再遇故人却成敌
夜色掩映,桃花的花苞影影绰绰形成另一种风景,花还未开,香气已经弥散,沁入鼻腔令人心驰神往。
此时,穿着黑衣戴着面纱的屈梓月正隐在四皇子府邸后园的一株桃树下,不时地挑开拂到脸上的桃枝,只静等合适的时机去见秦暮言。更夫打过三更,整个府邸就陷入一种不同寻常的静谧,像是飓风卷袭前的海面。
在屈梓月看来,其中简直是暗流涌动,她也不确定六皇子在这府上到底安排了多少个人监视秦暮言的动向。
待值夜的婢女都各自到位,屈梓月才从桃树后出来,小心翼翼地往秦暮言的书房走去。
按照常理,额娘刚逝,明日一早就要起灵回老家,无论如何,秦暮言今天都不会在适时安眠。待屈梓月潜至秦暮言书房侧墙的时候,看到里面的灯火尚明,就知道她猜得没有错。
如今,她只需留意避开薛超,就可以告诉秦暮言这七天里发生的一切。
左右查看,并没有看到薛超的身影,屈梓月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和薛超是上辈子注定的死对头,一见面非掐不行,还是不见为妙。
想至此,她弯腰行至秦暮言书房的窗下,用手指轻轻地戳破窗纸向内窥视。还未及看到什么,突然听到屋内有人厉声喝道,“鬼鬼祟祟,谁在那里!”
“咦,这声音好熟悉!”躲闪的功夫,屈梓月心里一惊,好似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这时,门突然被人打开,一把明晃晃的剑直直向屈梓月的侧脸刺来,显些刺中她的耳朵,险险地躲过。
那剑掠过面纱,结绳一段,面纱轻飘飘落地。待屈梓月抬头的时候,赫然听到有人惊呼,“屈梓月,是你……”
屈梓月丝毫不比对方的惊诧少,她也抬眸看着对方惊呼,“瑶瑶,怎么会是你!”
燕俊青看到来者是屈梓月,神色从冷俊变得愤愤,疏忽将剑收回剑鞘,十分冷硬的说,“这位是南江国的赛瑶公主,还请屈姑娘放尊重一点!”
“公主?”屈梓月讷讷重复,目光重新落到瑶瑶的身上,只见她一身华翠,头上是黄绿相间的琉璃珠花,身上是一件青兰色的轻羽霓裳,颈间的紫珍珠光辉灼灼,不仅显出华贵,更显出公主高高在上的气质。
赛瑶的目光有些冷,只是迅速地打量了一眼屈梓月,黑衣,马尾,脸上不施脂粉,眉黛未染,朱唇苍白……
两人对比,简直就如孔雀与乌鸦,锦鲤与泥鳅。赛瑶目露轻视,冷哼一声,“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在四皇子的府邸我们还能再见面!”
明明知道瑶瑶不会原谅她,可是屈梓月还是满怀希冀,听到她如此说,屈梓月只好向秦暮言求助,希望他能帮忙。
此时的秦暮言一言不发,唇角紧抿,神色间除了伤痛之外还有冷漠,仿佛对屈梓月的突然出现并不意外。
“四爷……”屈梓月轻呼一声,见脸颊瘦削的秦暮言转身回去,她只能辩解,“四爷,我不是有意要逃的,我……”
赛瑶对她不加理睬,也随秦暮言回到了书房,燕俊青则是如门神一样守在门口,屈梓月只好侧着身子,勉强挤进了房间。
“瑶瑶,我去张太师府上找过你,可是没有见到你的踪影……”屈梓月有些愧疚,多少她是辜负了瑶瑶的真诚。
赛瑶只冷厉地瞧了一眼屈梓月,重复一次,“屈梓月,请你尊称我为赛瑶公主,如果下次再喊错的话,你会受到丈责……”
“好,赛瑶公主,我真的对过太师府上。”屈梓月再次解释,却听得赛瑶十分不屑地说,“那又如何,本公主根本无需你来救,况且,不过是一个野丫头!”
对赛瑶的语气和冷漠,屈梓月并不介怀,她不能期望别人都理解她的难,尤其是她那天别无选择,只能背着黑影仓皇而逃。
“四爷,我有话要对你说,不知道可不可以单独说话?”屈梓月不想再浪费时间,她要让秦暮言和黑影在今天晚上见面,瑶瑶的事情,可以以后慢慢解释。
一直静坐在案后的秦暮言忽地抬起头来,十分生硬地说,“我以为,你走后就再不会回来!”
“我!”屈梓月有口难辩,又顾忌秦暮言这个师傅秘密的身份,努力平静下来之后,她才走到秦暮言身边用十分暧昧地姿势轻声道,“我在青楼救的人,是四爷的师傅!”
“什么?”秦暮言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到赛瑶用惊愕的眼睛望着秦暮言和屈梓月,她似乎在揣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屈梓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说谎,这时秦暮言对赛瑶客气地说,“赛瑶公主,我有些私下的事情要与屈姑娘谈谈,还请公主先回房歇息!”
“她是你什么人?比我也重要?”赛瑶任性地注视着秦暮言,好像把秦暮言视作她的私家珍藏一般,秦暮言见状,只好重申,“她不是我的什么人,只是有些事情公主还是不要参与,仅此而以!”
房间里的空气有些紧张,赛瑶的目光像是利箭一般,屈梓月都不敢回头,只是小声地说,“赛瑶公主还是先回房休息,等我和四爷!”
“谁跟你说话了?要你多嘴!”赛瑶不满地瞪了一眼屈梓月,气冲冲地转身摔门而去,“俊青,送我回房!”
待赛瑶一走,秦暮言忙地转头看着屈梓月,急切地说,“快说,我师傅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