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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想,一半是私心。他就是想知道,自己的心意,面前的女子能领会吗?
自从那次长安惜别,李泌得知罗含烟与陆安阳翻脸了,尽管不知道原因,他心里本已无望的念头又渐渐活泛起来,昨天很想询问罗含烟她跟陆安阳怎样了,但一没机会,二,无法出口。
罗含烟嗯了一声,依然低头摆弄衣角,咬了咬唇。
“呃,今天与我们一起游福先寺如何?难得有机会。”李泌清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罗含烟当此失意之时,对于来自李泌的关怀格外感到温暖,也愿意与他在一起,总比让自己一个人反复回想琢磨竹笛公子为何对自己态度突变要愉快得多。
“嗯。”罗含烟点头。
“那好,你收拾一下,我先去安排一下,过会儿叫你。”李泌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刚走了几步,他转回来上下扫视她一番,青碧缬的衣衫很入他的眼,清丽质朴,比长安时尚的贵族女子的轻罗雾縠更入他的眼。他用欣赏的语气道:“对了,你着女装很可爱,与跟李泌都是修道之人,在他们面前谈及当年佛胜道败之事是有些尴尬。
不过这两人都是豁达之人,李泌道:“某虽修道,对于佛教中的高僧大德也颇仰慕,愿意听他们的高论。比如某于嵩山修道之时,也曾拜访风穴寺的贞禅师,听他讲禅机,很发人深省,让人受益非浅。”
方丈眼睛一亮,“贞禅师?他曾居于我们洛阳白马寺,此人幼而聪慧,二十多岁秀才登科,知名太学,后弃儒从佛。贞禅师很勤奋,居于咱们这白马寺期间,口不绝诵习,心不离三昧。后来去了汝州开元寺,又驻锡风穴寺。只是最近寺僧来报,他已圆寂。”方丈惋惜地叹息一声。
罗含烟将头扭了开去,没在阴影里,她心里的复杂没人知道。看到罗含烟的异常,李泌的目光瞬间现出一抹异样,快到让人来不及捕捉。
游览了一会儿,贺知章毕竟高龄,身体又不好,此时已现疲态。于是方丈请贺知章去禅房喝茶。
李泌与罗含烟继续游览,他们顺着石榴林慢慢踱着步,漫无目的地看,一种异样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展开。李泌偷眼留意身边的女子,她正仰头观看着那些古刹,清丽的容颜,苗条的身影,微微的幽香随着她被风吹动的发丝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