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做的女子
雨骆天性活泼,哪像若菲从小见惯大城市的喧闹。Www.Pinwenba.Com 吧
他生于乡野,长于山谷,从小就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所见过最热闹的地方就是流云坊市,来到这人声鼎沸的都城,当然会十分的好奇。
有时候若菲也很是奇怪,这雨骆和东方决那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会走到一起,还成了那么好的朋友,真是件不可思意的事。
若菲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她并没有想逛王府的念头,这么多天在外穿梭,难得清闲。
悟了一会玄衣酷男,用灌顶之术灌输在她的脑海中的法决《乾坤大挪移》。
这法决奥妙十分,晦涩难懂。但是,一定是一本难得的高阶法决。等静下心来,她自会好好的钻研。现在嘛,当然是好好享受享受啰。
穿着这样美的衣服,在这样的雅致的房间里,装装古代的闺秀,躺在塌上看书,应该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
晚膳的时光,若菲见到了思慕已久的王妃。
她拉着若菲的手,问了许多关于东方决的日常锁事。
那白皙的双手柔若无骨,软如流水。
每听一件她都会发出会心一笑,看得若菲总是闪神。其实有关东方决的事情,若菲知道的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听雨骆说的。
每次看到东方决,若菲都会情不自禁的在心中暗想,是怎样出色的父母,生养了东方决那样气质高贵、飘逸如仙的玉面郎君。
见到王妃的那一刻,她呆住了,也总算明白了东方决的美并不是毫无缘由的。
早上,她还在为自已的小小清灵风韵而暗自得意。
这会,往王妃身边一站,就不知被比到哪个爪哇国去了,看看人家,那气度,那风韵,那……
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
理清自己的情绪,她不禁长叹一声,那些所谓的明星啊什么的都靠边站。
尼玛,姐儿怎么就不附身在这样一个美人的身上呢。
真是所谓盈田出好米啊。
确实,只有这样的女人,这样的水般风华如诗般的女人才能孕育出那样优雅淡然的玉般少年。
伊人如水,从眉目到身姿都宛如水做,水的柔,水的清,水的秀,都汇集在她的身上,在灯光的晕照之下,她宛如皓月下的天池水,惊人的美。
与东方决一样的淡然,这种淡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雅。
三十多岁的女人竟还有这等风姿,只是为何她的眉间总有一股轻愁,在最开心的笑容展现之时,那股轻愁也压抑着她的双眉。
灯光中的她虽然风姿卓绝,可惜眉头处,眼角处已经开始有些要衰败的迹象,象一朵已经完全盛开的花朵,明日就要开始它枯萎的命运一般。
若菲心里极不愿这样的一个女人老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再一联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老去,心里那滋味就更不好了。
不行!绝对不可以!
她下意识的摸摸白晳脸蛋,姐儿一定会好好爱护你的。
王府雕梁画柱,朱廊玉桥,红渠生池,一切美好如画,张显着它的富贵和与众不同。回去的路上,若菲只想随意的逛逛,便支走了一直跟在身边的小桃独自走在王府后园的一片小竹林中。
月色铺满竹林,柔和的银光流淌在竹林的缝隙之间,偶有虫鸣衬得竹林更加的幽静。
若菲突然来了一丝琴致,坐在竹林的石凳上,她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形状古朴的琴,置于石台之上,动作轻缓的将手横放在琴上,凝神片刻,十指在琴弦上轻轻抚弄,一曲美妙琴音流淌而出。
那琴音好似皎洁的月色轻轻柔柔,如梦如幻,如诗如画。让人想起刚刚下过雨后的空山寂寂,一股清清澈澈的泉水从山石缝隙中潺潺流出,时缓时急,清清冷冷……正陶醉于自己的琴声,无限自恋之中,一缕笛声缓缓而起,萦绕在竹林间。笛音很纯,只与琴声相和,绝无调逗之声。悠扬处,如九天仙女,展袖飞舞,婉转处,如美人蹙眉低泣。
笛声,人心也,这笛声相合之人大概是一位谦谦君子。
笛声由远及近,显然是吹笛之人正朝这边走来。
若菲朝声音的地方远远望去,朦胧中一个月白色的身影朝这边缓缓而来,竟是东方决。他的笛声仿佛牵着月色,映得他整个人身上隐有华光流动,越发衬得一袭白衣的他飘逸如仙。
曲毕,他并没看向若菲,而是微仰着头,看向天上的月色。
黑蓝天幕,月华如水,倾泻而下,落在宽广的竹林之上。
轻柔的月光,美丽的星空,身边摇曳的翠竹,都是赏欣悦目的事,他们并未说话,一人以琴为友,一人弄笛为乐。
无关男女风月,无关世事沧伤,琴笛相和,岁月静好。
若菲很是欣赏东方决,也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并无关乎男女之情,只因为这个男人的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总是那样的宁静,如一面澄澈湖水般的淡定宁静,让人身心放松,也跟着陷入宁静之中。
“你们都在这干什么呢?害得我到处好找。”一个人声打断了这美好的画面。
雨骆从竹林的幽径走来,他平日时粗枝大叶惯了,这时却好像是闻了腥的猫,话中醋意好大。
话一出口,雨骆就有点懊恼。一个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一个是自己从小长到大的青梅竹马,他这是吃的哪门子的味。
若菲一笑,甚是坦然的答道:“我们俩在这赏月弹琴,你出去野了一天,也好意思说人。”本来就没什么,不就一起弹了会子琴,交流了一下对音乐的感悟,哪有什么好误会的。
东方决睫毛有一丝不经意的颤抖,掩去落寞,语气依然是淡淡的,“怎么样,城里好玩么?……看什么花了眼,现在才回。”
“若菲,你不出去不知道,这城里可热闹了,玩的地方那是多得很,怎么样……明日我也带你去逛逛。”
雨骆本就是一个心胸宽广的少年,若菲的娇嗔,兄弟的淡笑,让他早就把刚才的不快丢到爪哇国去了。
“我才不想去呢,也不许你去,好好呆着府里,休息一天,后日我们就要走了,你也应该……”
若菲心中无鬼,自然没有觉出什么异样,只是很自然的管束着雨骆这不靠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