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画
楚清潇无端端带着楚清云来他的书房做什么,竟然还让她触碰凝儿的画像?
楚清云顿时吓得不轻,满脸苍白。Www.Pinwenba.Com 吧她却倔强不愿意放下手。“这……这只不过是普通的画而已。你若喜欢,本公主可以送你别的……更加名贵的画。”
“本王说,放下你的手。长安公主,这不是你能碰的画。”夜未央阴深深的说着,他迈出沉重的步伐,不断靠近楚清云来的她的面前,再度命令一声。“放下!”
楚清云吓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脸色苍白的看着夜未央。
她从未见过夜未央这副样子,他更加没有用过这么骇人的目光盯着自己看。此时此刻,她认为,眼前的男子是多么的恐怖,只是因为一副画。
看来,四哥说的话是对的。
画中的女子确实是夜未央喜欢的人。
“宁王,你能不能带长安公主离开这里?”夜未央背对着楚清潇,冰冷的说着,没有半点的温度。
楚清潇立马将楚清云带上门离开。这下子真的将夜未央激怒,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夜未央会露出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还是头一回。看来,清云的行为真的让他忍受不住。
夜未央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画中的女子,他蹙紧眉头满是忧伤的凝视着。
“凝儿,难道我的一颗心,你还不清楚吗?”他压低声音无可奈何的说着。为什么,你总是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而将他激怒?
难道在你的心里,根本没有他的一丝地位?
夜未央从腰间拿下香囊,紧紧的看着,那双眼眸周边的阴霾稍微有些退散。他用力紧握着,将愤怒的心思压抑下来。
凝儿,你毁了他的幸福,他便要将你的幸福给毁灭,夺走。让你跟着他一同坠落到黑暗之处,永远接触不到阳光。
不管如何,他都不会放你一人独自离开。
此时此刻的于初凝正在房间里看着白雪,小巧的身子轻轻的颤抖着。回忆起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触目惊心。
她想走,可经年却死死的拉着自己的手,不让她离开。
突然之间,一名婢女过来告知他某些事情。那名婢女话还没有说话便倒在血泊中。经年手中泛着银光的剑刃沾满了鲜血。
于初凝浑身哆嗦着,惊恐万分的看着眼前尽是阴森的夜未央不断朝着自己靠近。“你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这个样子的你,根本不是我所认识的经年。”她使用浑身的力气将他推开后一个劲的抛开,回到房间里才能感觉到呼吸。
仿佛置身在冰窖里一样,虽然已经回到了厢房里,可刚刚那婢女倒在血泊里的一幕还在于初凝的大脑里不断的重演着。
夜未央总是说他之所以会心狠手辣为的是保护她,为的是让自己更加的强大。
可是,那个婢女是何等的无辜,她只是来跟夜未央传递消息而已,却白白的香消玉殒了性命。
这让于初凝不由得心生冰冷。这还是那个曾经存在在她的脑海里连一只野兔也不愿意伤害,笑容温和,衣袂翩翩的少年吗?
到底是战争将他变得如此的阴鸷寒冷,还是他的本性就是如此?
于初凝沉默着凝视着窗外已经寂静下来的夜,这夜漫长的让人觉得近乎到了可怕的地步。
绯色马车趁着夜色行使在宽阔的路上,马车的车轮碾压在石板路上带起一阵的颠簸。马车里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样,楚清云的手腕被楚清潇抓着,身体却还在不老实的挣扎,可她毕竟还只是正值妙龄的少女,哪里抵得上楚清潇的力道,折腾来去,仅仅是徒然的为自己白皙的皓腕上添上几抹青紫的捏痕。
“四哥,你弄痛我了。”楚清云吃痛地皱起了眉头,精致的五官皱成了一团,一双眼里蕴着泪光。
楚清云毕竟是他的亲妹妹,楚清潇哪里会不心疼,见妹妹告饶,忙送了手,严肃道:“你可知道,你刚刚差点坏了大事!”
想到刚刚楚清云竟然想要撕毁夜未央的宝贝画卷,楚清潇背后就一阵阵的冒冷汗,他现在还需要夜未央这个帮手,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妹妹让夜未央彻底的着恼了他。
“四哥,你为何刚刚不愿意帮我!”楚清云娇俏地脸上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泪凝于睫,我见犹怜。“哥哥,你根本就不疼云儿了!”
“云儿,四哥不是不想帮你。而是,你自己也看到了夜未央他的心思根本不曾在你身上,你让四哥如何帮你?”一声撒娇似的哥哥,让楚清潇的心不由得柔软了几分,他柔声轻哄着已经哭红了眼眶的楚清云。
“我不管,我不管!我乃是堂堂公主,难道我还配不上他不成!哥哥,你若是真的疼我,爱我,你就帮帮云儿吧。云儿从见到慕王那天开始就已经对他情根深种了,你若是不想要看到云儿香消玉殒,就帮帮云儿吧。”楚清云说的认真又严肃,可吓坏了楚清潇。
楚清潇面色一沉,声音变得冰冷:“云儿,你要记住你的身份。堂堂公主,怎可为了一个男人如此不知自重?!”
“堂堂公主又如何?云儿不只是公主,云儿更是个女儿家,女儿家最想要的莫不是愿得一心人罢了。难道云儿这一点点小小的要求哥哥都不能助我吗?哥哥不也一直想要拉拢慕王吗?若是云儿成功的嫁入慕王府,哥哥难道还怕慕王不听从哥哥的吗?”楚清云见自己哭求了半天楚清潇都没有半点的动摇,不得已将最后的杀手锏一并说了出来。
楚清云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对朝堂之事多少还是了解的,现在四哥和大哥还有六哥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大哥那里有张太傅帮忙筹划,而六哥是母后的亲儿子,以母后的手段绝不会不暗自帮助六哥荣登大宝的。至于四哥,虽然是父皇最爱的妃子所处,可毕竟昭妃芳踪已逝,谁又能知道这帝王的怜惜到底会有多长久?
楚清潇沉默了,英俊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楚清云完美的脸上勾起了一丝浅浅地微笑,她知道她的话已经在楚清潇的心里播下了种子,只要四哥也有意那皇位,必然会和自己联手。
楚清云收了泪水,只是楚楚可怜地凝视着楚清潇,不再哭闹,宛如小兽一样将脸贴在楚清潇的膝盖上,亦如小时候那样,充满了依恋和期待。
将楚清云送回了玉麟殿,楚清潇独自一人回到宁王府。
夜深露重,单薄地青衫早已经被夜间的露水打湿了,可楚清潇却恍然不觉,摇着折扇,头上顶着一轮明月。
凉薄地月光将青石板路上镀上了一层冰冷的银光。夜风吹拂过树梢,树叶发出沙沙地声响,混合着不远处的荷花塘里里蛙声一片,这是夏夜里最好的奏鸣曲。
鼻翼间尚可嗅闻到空气中淡雅地荷花香气,楚清潇单薄地唇角勾起浅浅地笑。
不远处的竹林骤然见哗啦啦作响,楚清潇唇角的笑意也渐渐扩散,那声音消失的那一刻起,他脸上的笑,也骤然间嘎然而止了。
“夜魅,可是你回来了?”他坐在院子前的石凳上,目光悠远地望向不远处的竹林,那里黑漆漆地空无一人。
“是,属下回来了。王爷真是好耳力。”空气中骤然响起一道陌生的男音。男生的身影一点点的在黑暗里浮现出来。
那是个五官平凡的仿佛只要扔进人堆里就再也认不出来的男人。他身高五尺七寸,身量瘦小,但行走见静默无声,甚至连呼吸地声音都听不见,若是有江湖中人在此定然会赞他一声好功夫。
此人名叫夜魅,乃是楚清潇最得力的暗卫之一,武功出众,尤其以轻功见长。
“可是查到了什么新消息?”纵然是一身长衫,可那属于天家的威严却未从楚清潇的身上淡去过。
“是,属下确实查到了一些端倪,还请王爷过目。”夜魅说完,手伸向怀中掏出一个羊皮纸卷来,那羊皮纸卷地样式十分的普遍,甚至可以说是毫不显眼。
“王爷,此乃是由西域秘法制成的羊皮卷轴,平时看上去卷轴是空无一物的,但是只要将卷轴浸水然后以烛火烘干,上面的字体就会显示。”夜魅详细地为楚清潇解释着手中的卷轴,顺手端起石桌上已经冷了的茶水泼在了卷轴上,那卷轴明明破损的似乎很厉害的样子,但是遇到水却一点影响都没有。
夜魅用自己怀中的火折子小心的将卷轴烘干,很快原本还空无一物地卷轴上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地小字,看的人头皮发麻。
“夜魅,你做得很好。”楚清潇毫不吝惜地夸赞道,接过夜魅递过来的羊皮卷一目十行地迅速翻阅着。
这羊皮卷里誊写的不是别的,恰恰是一封封来自匈奴的信函。那羊皮卷上甚至还印着匈奴可汗达木错的私人印鉴。
楚清潇抬起了一边的眉头,不经意地问道:“夜魅,信上写的什么,你可看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