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路莺莺是非常喜欢他。Www.Pinwenba.Com 吧
“为什么不是你?”薛沐晨依然坚持着心里想法,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她。
“以后或许你就会知道了。”现在她该说得都已经说了。
这一段路他们走得非常缓慢,俨然知道这段路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
半个时辰之后,孟初雪目送他离开,看着他依依不舍离去背影,她心上的悬挂似乎又放下了一些。
回到住处,月华星光朦胧照着黑夜。
高晴儿为了她烧了一些热水,她泡了一会,觉得全身的神经线都放松,不由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宁静,夜真的很安静。
等水凉了,她才起身穿衣,边走着边干净的布帕拭擦干微湿的发丝,到了小厅,连接着就是卧室。
却在经过小厅之际,房门推开。
她抬眸看去,见是赵怀墨,她微微蹙了秀眉,“已经很晚了,赵大将军有什么事吗?”
赵怀墨清寒如冰的墨眸定定看着她,几步落座小厅椅子上,孟初雪黑亮的眼眸轻眨了一下,表示不明白他这是想要做什么,连话也不说。
踱步过去,坐于他对面,两人之间的距离隔着一张正方形的桌子,她又瞟了他一眼,他还是什么话也不说,摸了摸自己的发丝,觉得已经干了,她便把布帕搭到旁边的椅子上,随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突然又想,自己要是一个人喝总觉得怪怪的,她还是给他倒了一茶杯,放到离他手肘不远,然后,她自个端着茶盏,小了好几口,觉得喉咙不怎么干了,她才放下杯子。
抬眸,见他眼角余光瞥着自己,却又不说话,最后她还是问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我想早一些歇息,明日我还有许多事要忙。”
“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吗?”赵怀墨冷沉问她。
闻言,孟初雪有些捉摸不透他这话真正的意思是什么,然而,她还是淡淡道,“我知道。”
“是什么?”
孟初雪冷睨他,见他这架势是打算追问到底了,“我是孟家长嫡女,是赵家长嫡孙媳妇,是你赵大将军的妻子,这样行了吗?”实在搞不懂一个冷漠的人跑来问她这样的问题。
“你记得是最好,你要无时无刻都要记得,你是赵家长嫡孙媳妇,我赵怀墨的妻子。”赵怀墨眼眸冷厉撩过她面容,那目光似乎非常锋利,她隐约感觉到自己脸颊微微地疼。
孟初雪阖上眼帘,纤长眼睫轻颤,他凝望她,此刻他才发现她原来还是有几分姿色,而她真性子却是在别的男人面前流露,不会为了他这个丈夫而绽放。
他才是她的天,是她主宰。
所以,他深深地知道他心里是有多么的愤然,他在来这之前愤怒地想扼死她。
但,他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却不知道为何改变了主意,见她一脸毫无愧疚与心虚的面容,不由,他都会以为他之前见到那一幕是他幻觉。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毫无亏欠的?
他心底更怒自己为何会下不了手,他进来到坐下都一直在问自己,却得不到一个答案。
目光落在她为自己倒的茶上,他心底却涌出淡淡的讽刺,这算是在讨好他吗?
还是说她想让自己放过她?
孟初雪心中缠绕着不安,但她知道她无法逃避事实,她缓缓睁开眼睛,瞳孔极淡却清澈见到,“你是不是见到我和薛沐晨待在一起?”
不然他怎么会无缘无故问自己这样的话。
闻言,赵怀墨嘴角勾起一抹深深地讽刺弧线,目光冷冽又冷厉,上一回讽刺她自作聪明同时他心里深信她是个极少有的聪明才智女子,她确实让他刮目相看了,因为案子一事就连皇上也在朝中对他无奈,却又在朝中大臣目光之下不得不处理自己的人,他行为对皇上来是一种挑衅。
但这一次她却猜测到他心思,那说明她的聪明给她带来保身之外还会给她带来危险。
最起码此刻她会为了薛沐晨而与他纠缠,想想此事应该如何封住他的嘴巴吧!
有一种人你把话说太明白了,反而看不到她的挣扎,所以,他想看到她挣扎与惴惴不安。
半晌,孟初雪听不出他答案,她不由抬眸朝他望去,她瞳孔倒映着他讽刺的冷芒,她不惧怕他,静静注视他,心底却是冷笑了下,这算是什么意思?把她当是关在笼子的宠物吗?想看她如心急如焚吗?
可惜她不会如他所愿,她轻微蠕动了下唇瓣,淡淡道,“薛沐晨是来找我了,我们说了一阵子的话,如果你觉得是因为这样而觉得我忘了是赵家媳妇,我想你可以放心,还有,反正你也是不愿意娶我,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以选择休了我,而我更不会被囚禁在角落里做什么垂死挣扎,更不会有心虚与恐惧,我让你失望了。”
赵怀墨心里冷笑,她倒是好,几句话就可以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了,“你说得坦然,不知道你心里是否如你所说的那般坦然。”
看她与薛沐晨相处,她心里一定是放心不下薛沐晨吧!
可又怎样,她还是他的妻子,赵家未来的主母。
孟初雪淡然面容,对他话却一个字也不回答。
因为她知道她的话,他是不会相信,既然如此那她就没必要说什么。
“你这一次来郊外也是为了他吧!”赵怀墨冰冷俊颜,略微慵懒地倚靠着椅背,看她的目光温度依然没变,是那么彻骨的寒冷。“在郊外无人可以管制你,你可以与他私会,却没想到被我们打扰了,难怪你刚到这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原来是房里生气呀!你可真算得准他会来找你,难道你就担心他会因为他那表妹缠着不来这?”
“赵大将军!”孟初雪端直腰肢,冷傲气息幽幽散发,秀眉间冰凉,“时辰已经不早了,请你回你自己的屋吧!我想歇息了。”
赵怀墨看着她,笑了,极冷,她只穿着单薄的衣裳,只觉得一股冷风灌入她身体里,遏制不住瑟了一下。“怎么?我说到你心痛处了?”
见他纠缠不放,孟初雪终于忍不住冷瞪了他一眼,冷冷讥诮他,“是我挑衅到你这个大将军威严了吧!所以你才会一直缠此话题不放,要不是我清楚还有有自知之明,你这模样像极了吃醋,看到自己未来妻子只为了别的男子倾心,怎么?你心里不快了吗?”
当她说完此话,才知道她原来在他面前也是如此大胆的。
换是别的男子一听这话,恐怕暴力行为绝对是少不了。
可换到他身上,她却感觉到他身上沉沉郁寒的气息,像是在极力地忍耐,目光淡淡落在他持拳头的手背,青筋不断突起,似乎她都听得到那手指收箍的声音。
她心里料他不会对自己动手,因为有赵老太爷在。
“你都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那为什么我们不继续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呢?赵家媳妇职责所在我会遵守,该做的一件不少,其余的我只想安静度过,你想做什么那也是你的事,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赵怀墨坐了半晌,才站起身,“下次还有这样的事。”他顿了顿,“就不会这么算了。”
男子把女子当成了他所拥有物,就算是他不喜欢,他也不允许别人去触碰,而他更不会让薛沐晨得到她。
孟初雪知道他是个言出必行之人,日后少与薛沐晨接触,不然两人绝对是因为而大大出手,那她可真成了罪人。
赵怀墨大力甩上孟初雪的房门,才走出一步,他就看到楚魅歌伫立院中,目光却是直直迎上他视线,不,或许应该说,楚魅歌的视线是看着孟初雪的房门。
他踱步而去,到了楚魅歌身边,他稳住了步伐,冷冰冰地问,“你该不会是想着我对她做出什么事,所以你一直呆在这里看着我进去?”
楚魅歌未答他话,只听见他又道,“你放心,我不会对她做出什么,而且她根本就不值得我对她动手,还有,以她伶牙俐齿,什么事到她嘴里都化无。”想着孟初雪方才伶牙俐齿说得那些话,他心里怒气迅速冒起了有三丈之高。
仿佛静了许久,赵怀墨凝视他,似乎猜测到了什么,黑眸一沉,月光这下,莹亮光芒涌现,已分不清楚是寒芒,还是亮芒。
柔芒这下,楚魅歌突然扬起一抹妖娆的笑容,他伸手勾搭着赵怀墨的肩膀,道,“走吧!陪我去喝酒,我们好久都没喝酒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特别想喝酒。”
他不顾赵怀墨神情冰冷,直拽着赵怀墨往外走。
赵老太爷觉得气氛怪异,他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天边朦胧。
老人家都是比较早起身,而孟初雪也不贪睡,虽然她想了一个晚上日后要如何应付赵怀墨,直到她想得累了才睡下。
她一起床,她把她昨天采的野菊花,先是打水清洗一遍,再摊开院子里晒,高晴儿在边上帮忙,却被她赶了去帮小五和卫管家做早膳去了。
不过也幸好有了高晴儿在,小五从小就跟随赵怀墨身边侍候,厨房是极少进去,而卫管家也是管理整个赵家的事物,厨房他是进去过,可做菜他也不擅长。
孟初雪刚摊开完野菊花,接着她又把当归清选两遍,摊在野菊花旁边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