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念想?不可以
就是死,也不能丢人!
光圈再次涌来,蓝觅云的眸子出现了一抹惊慌。猛地想到了那个一直陪伴自己的男子,站起身子,大吼了一声,“我不甘心!”
想都没想就丢开长剑,伸出左掌挡住这见鬼的阵法,颤抖着身子闭上双眼。等了许久也未感到什么苦楚,顿感困惑,眼角微张一条缝,那可怕红艳的光圈消失,徒留一地鲜血,在这片雪白的土地上更加醒目,镇虎神兽跪在她的跟前。
蓝觅云困惑地眨巴着眼睛:神马情况撒?
收回自己的左掌仔细地查看着,并无一丝痕迹,只是那黑团似乎更重了些。忍不住破口大骂,“神马破阵,竟然又增了我的魔性!”脑袋中瞬间飘过一个诡异的阵法,与先前那个有着异曲同工的感觉。
我靠!竟然是血阵,老天爷你玩我的吧!蓝觅云心中一阵腹诽。
镇虎神兽抬眸望了一眼蓝觅云,低低得喊了声,“主人!”
蓝觅云瞪大眼眸,只觉得天雷滚滚,倾倒了一下身子做柔弱状。尼玛,还真的是这块大冰雕说得话,不知道本小姐心脏承受能力很差吗?
很自然地回了句,“主人?主你妹啊!”
镇虎神兽起身的动作呆滞了一下,主人你真不雅!
耐心地解释道:“你是魔界选中的,拥有乌云诀的便是我的主人!”毕竟是人看到会说话的动物都会吃惊,没必要的误会还是趁早解决吧。
“魔界?”蓝觅云蹙眉,没事选中我干嘛?只是那乌云诀有个屁用!摇摇头,暂时不去理会这无关的问题,露出算计的神色,“大冰雕,我是你的主人,那你能帮我的忙吧?”
镇虎神兽身形向后退了推,忍不住嘀咕起来:这主人怎么感觉有点不靠谱啊!我不会羊入虎口了吧!呸呸呸……想什么呢,自己就是虎啊!看着眼前的女人,伸出爪子傲娇地挥了两下,以示应允。
“那……你帮我找寒冰床吧!”蓝觅云双手合十,眨巴着水湾湾的大眼睛,泪珠盛在眼眶中,大有一种不顺着她的意她就哭给你看的气势。
镇虎神兽不情不愿地起身,晃了晃硕大的身躯,十分霸气地带着蓝觅云离开。直到一座提名为“寒暑阁”的地方方才停下脚步。推开门,冷气直直扑来,比刚踏入冰城的那一瞬间还要肃杀。蓝觅云搓了搓手臂上的豆粒,环顾了一下四周,寻找那个心之所系的物品。
一副橙黄的冰棺落在那,耀眼的光芒让人别不开眼,近近瞧着倒不像棺木,倒像快美丽的璞玉,无一丝裂痕,天然去雕琢。蓝觅云欣喜所望,揉着镇虎神兽,吃尽它的豆腐。
镇虎神兽羞红了脸,蹭着蓝觅云的身子逼得她不得不松手。待她松手的那瞬间镇虎神兽一溜烟的跑走。蓝觅云一阵纳闷,丝毫未想到适才的动作有多么的尴尬。
可某女却不管不顾,心情大好的离开。不过半刻钟蓝觅云火急火燎地赶来,一向宁静的冰城顿时变得喧嚣起来。
隔着老远蓝觅云就看见某只娉婷而来的动物,大吼了一声,“站住,不许动!不许说话!”
某只神兽忧伤地看着自家主人。呜呜!主人你竟然抛弃我!我、我不活了!扭着腰离开某处伤心地。
众天湛阁教众面面相窥,心中都在传递着一个信息:自己阁主怎么了?移动的脚步瞬间停止了。似乎感觉到了那份寂寥,蓝觅云转头,眼神冷冷地射过去,“都傻站着干嘛!手脚给我利索点,殇儿他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唯你们是问!”
众人异常无辜,没干什么事,小心脏上却直直地插上了五把刀,像个小媳妇般跟在蓝觅云的身后。带到达寒暑阁门前时,蓝觅云拦下众人,让他们自行离去。
走进去,轻声呢喃着:“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一声低笑,“主人真聪明!我最爱你了,给你一个香吻撒!”此乃镇虎神兽这只萌货。
待看到蓝觅云拖进来的人时,身形一震。镇虎神兽嗷嗷地叫了两声,雾气缓缓上升,隐去了它的模样。
浓厚的雾气迷了蓝觅云的眼,脑袋一时发热,似乎有一种记忆要破茧而出般,捂着脑袋跌坐下来,惊恐地宛若小兽一样,压抑的尖叫声破壳而出,体内真气到处游窜,直捣胸腔。
就在她担心会走火入魔时,体内被注入一股暖流,流经血脉,带着一丝清香的感觉,好似那个人的味道。
她睁开迷茫的双眼,瞧见一头飘逸紫发,三分容颜入目,清冷的脸庞有一丝笑意,菱角是那般的平滑,深邃的眼眸中盛满了怜惜。
他,好熟悉!
洪荒宇宙里的记忆,天涯彼邻的感觉,让蓝觅云的心一颤。她轻磕眼眸,脑袋中搜索着这一名让她心悸砰然跳动的男子。
再回眸,眼前的男子消失殆尽,镇虎神兽也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个陌生的少年在眼前晃悠。蓝觅云猛地闭上眼睛,衣不蔽体啊!衣不蔽体!别长针眼呐!
指缝还是忍不住分开一条缝,上下打量着少年,一边在脑袋里不停的yy.靠!男子长得如此人神共愤,会遭天谴的!不过不得不说他很有当男宠的资本啊!典型的小白脸。手被一双带有一丝剥茧的大手拉开,也不知怎地,蓝觅云下意思的闭上眼,口中默念着,“不是我的错,是他让我看的,别让我长针眼啊!”
再回眼,少年已穿戴整齐。露出一丝邪笑,别有深意的看着她,“主人好兴致,竟看得如此的入迷!”
被抓包的某女面上一热,破天荒得红起了脸。
只一会儿,便恢复正常,问道,“小老虎,怎么救他们呀?”
某货芊芊玉手一指寒冰床,道,“把他们俩放到那去。”有指了指锦月,“至于他……我来救!”
“你、确定?”蓝觅云挑眉,看向他的眼眸中多了分探究。
“当然!”某货莞尔,扶着锦月已到一旁调养。留下蓝觅云一个人做苦力——搬着楚沐汐即墨君痕到寒冰床上。
待她香汗淋漓时,某货已施好法在一旁养神。
不过三秒钟的时间,锦月醒了过来,望了一眼站在那的小女人,眸中带着一丝的宠溺,声音有些虚弱,“云儿,过来。”
“哦!”蓝觅云小朋友踱着脚步移到锦月的身旁。犹豫了片刻问道,“你、你还好吧?”
“嗯?”锦月没有回答,只是鼻尖溢出一个音阶。
蓝觅云干笑了两声,“既然能跟我说话如此中气十足,那应该是没事啦!”转身就要走出寒暑阁,却被一双手拉着一下,脚下一个踉跄,倒在某人的怀中。
秀眸瞪着他,带着一丝的怒气与不悦,“你干什么呀?”
“我能干什么,不就是吃一下你的豆腐啦!反正从上到下你的哪里我没见过!”锦月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蓝觅云捂脸,果然不能跟自己呆久了,好好的斯文人都被我教黄了。一份恼怒升起,伸手就去打他,“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唇猝不及防的被撷住,所有的语言被封缄,蓝觅云心中有苦说不出,因为双手被禁锢了,司徒锦月一时间心情大好,直到一丝幽怨的声音响起……
“呜呜!少主别欺负主人啊!你们存心刺激我这孤家寡人的,我、我分分钟切腹去!”
锦月微微蹙眉,古今中外叫他少主就只有一只二货,不会就是它吧!放开蓝觅云的唇瓣,转过去看向声源处。
看到那人的容貌,良好的修好都破功了,“络辰,你怎么在这?”眸子狠戾的瞪过去。
少年嘤嘤地哭了起来,“呜呜!少主你别瞪我,我害怕!”
蓝觅云被少年的模样雷得外焦里嫩,微张着唇角,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心中却在不停的腹诽:这货,太弱不禁风吧!果断是受的!
锦月满头黑线,父皇送的这玩意不靠谱啊!究竟是他保护我,还是我守护他呀!抿唇想了一会儿后说道,“你、你可以自己回家吧?”
“我、我不认识路!而且我刚刚救了少主你,少主你不能过河拆桥!”少年说的同时并没有放弃哭泣。
这细细的哭泣声吵得蓝觅云心头一阵烦闷,眉目高高地隆起,毫不吝啬地闪了他两个字,“哭神!”
锦月点头,“正解!”
少年停止了哭泣,望着眼前一搭一唱的两个人,深深觉得自己的一辈子毁了,“你们夫妻狼狈为奸,不理你们了!”十分傲娇地离去。
夫妻?这个词不错,孺子可教也!锦月抬眸深情地看着蓝觅云。适逢她低下头,一时间四目相对,所有的真情噼噼啪啪地融合在一起。蓝觅云轻咳了两声,不自在地别在脸。追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在他身后叫嚣着,“死老虎,讨打的吧!咱俩单挑!”
锦月的眸中闪过一丝失落,还是不愿接受自己吗?云儿,你的心为谁而开?可以分一点的地给我吗?
恢复如玉的笑容,起身跟在蓝觅云的身后,“云儿,你打不过他的,我帮你撒!”
三人一蜂窝地涌出寒暑阁,开始他们惊天动地的比试,原本就清冷的地又恢复了宁静。以至于谁也没有发现躺在寒冰床上的两个人动了动他们的手指,一丝意识开始回笼,最原始的那种兽性淹没了他们。
彼此之间只剩下无尽的啃咬,却残存着一丝的欢愉。
一室的温度纵然飙升,即使满室的悲凉,冰寒万骨也抵挡不住那满腔的热情。
**,开始不能自己。
一缕女子的幽香冲刺在墨君痕的鼻尖,心神一时沦陷。滚烫的身子被衣物贴着难受,伸手就扒去所有的遮挡,修长的身子覆在女子身上,焦急地扯去她的衣物。
女子一声嘤咛,朦胧之间睁开眼眸,看清男子的俊容时,扯开一抹明媚的微笑,轻声昵喃着,“君痕……”
一个名字宛若魔咒般,深深地映在墨君痕的脑海,所有的动作如火的进行着。只片刻,两人已倘逞相见。
那皎好的身材,冰肌玉骨落在墨君痕的眼中,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蓝眸迅速窜上一抹幽幽的火焰。大手抚上她的身子,处处点火。
楚沐汐身子一片颤栗,体内像燃起一把火似的,难受的犹如**般,身子蹭了蹭墨君痕,一抹红晕爬上脸颊,“君痕……”
被此般蛊惑人心的话语刺激到,墨君痕强撑的意识倒下,脑中只有一个念想:与卿一夜贪欢,芙蓉幔帐。
**翻身而上,占据他所有的感觉。
在两个人结为一体的时候,楚沐汐精致的小脸皱了起来,被撕裂的疼痛感贯穿她的整副身躯,脚趾头都羞涩地蜷缩起来,指甲嵌入墨君痕的血肉之中,墨君痕一声闷哼,停滞了一会儿,抬眸望向身下的人儿,声音略带沙哑,“汐儿……”
慑人的蓝眸,最爱的男人,让楚沐汐一点点的沦陷,潮红着脸,忍着身子的酸痛,仰起头捕捉他的唇。得到首肯,墨君痕继而埋头苦干,一路驰骋。
有几次动作太过凶猛,楚沐汐都想踢他下床,暗骂了一句禽兽之后模糊的睡去。
彼时,蓝觅云等人已返回,一层暖意依然存在,一丝不寻常的血腥味冲刺她的鼻尖,似乎还带有一丝……甜蜜的感觉。
好像是那个的味道……
挡住两个男人在外头,偷偷摸摸地伸出头看进去,只一秒钟又缩回头,脸红的可以滴出血来。
拍了拍胸脯,暂定心神,暗夸自己聪明:幸好没有让那两只进来!
只是……只是他们为何会如此的情……不自禁?
倏地瞪大眼眸。
勾魂遇冰成媚药,怎么忘了这茬呀!低低地骂了自己一句猪脑子。这个情事便宜了墨君痕,辛苦了殇儿!蓝觅云捂脸,希望殇儿醒来不会拆了自己!越想越痛心疾首,蓝觅云抬手就甩给自己一个虚假的巴掌。突然旋风一般得跑走,只一会儿又抱着被子回来,蹑手蹑脚地进入寒暑阁,给这两个过度劳累的人披上被子。眼神肆无忌惮地扫过墨君痕的整副身子。
歪着脑袋,暗忖:这么冷的天竟也做得下这种事,精力真充沛啊!果真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一个字,强!
显然这货忘了勾魂成媚的事。
打量了许久,意识到自己貌似太大胆的蓝觅云起身离开寒暑阁,出去风花雪月。
一夜欢愉,婉转承恩。
当一切沉归宁静之时,床上的女子睁开眼眸,一阵微风袭来,让她的身子冷颤了两下,身下也冰寒刺骨,唯身旁的暖体让她感到舒心,忍不住向旁边靠了靠。
这一动,全身的酸痛感袭来,尤其下体是火辣辣得疼。楚沐汐猛地惊醒过来,一份属于杀手的睿智挂在脸颊,紫眸覆上一层冰冷。
该死!究竟是谁夺了我的第一次!一会儿要你好看!
伸手拢过自己的衣裳,一边落泪一边穿上衣物。一把掀开那蜀锦做成的被子,看都没看一眼,抬手一个巴掌已经甩了过去。
掌心一阵抽痛,可那痛却不及她心中十万分之一的痛。眸中闪过三分杀气,彼时才看到男子的面容。
靠,长得人模狗样的,却如此禽兽!
该死!真该死!
墨君痕迷迷糊糊中察觉到疼痛感,睁开眼眸看到眼前的人儿,柔情得喊道,“汐儿……”这一说话便扯动了脸颊的痛感,他却不明所以。低头瞧见自己未着一缕,羞涩地起身穿好衣裳。昨晚的疯狂侵袭而来,墨君痕无声得笑了起来。
并未瞧见楚沐汐那蹙起的眉目,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为何他知道我叫汐儿?抽出腰间的软剑抵在墨君痕的脖颈之处,唇角扯开清寒的笑容。
管他如何得知的,他非死不可!
“汐儿你……这是干嘛?”墨君痕不悦,望向楚沐汐。还是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眼眸,只是少了一份爽朗与柔和,那份温存小时殆尽,似乎有一分不甘洋溢与她的脸颊。
她伸手捋了捋额前的发丝,唇角薄冷,一字一顿,“你、该、死!”掌风汇于一处直直向他胸口袭去,本就未愈的身子又得重创,全身的气血也凝固了般,游走都无力。
失神地大笑,对着楚沐汐接二连三的攻击也熟视无睹。心弦被拉断,整个脑海中都飘扬着一句话:她说,你该死!
你该死!
三个月的恩宠,三个月的柔情都是虚晃,楚沐汐你怎就忍心?他仰天长啸,“是我笨,三个月来竟被你耍的团团转!我的情终是错负了一切不过云云,我待你再好也不敌你的那份虚假,你让我恶心!楚沐汐你就是一个和司徒帘素一样的货色,算我看错你了。楚沐汐……我恨你!”
楚沐汐捂着胸口后退了两步,为何在他说恨的时候自己的心这般的痛,痛到不能呼吸。头痛得快要绽裂般,好似有一段不该遗失的记忆走失了。
这一瞬,她拒绝一切声音的入袭。捂住耳朵,背靠着冰柱,失声尖叫,“不……”
那种凄凉响彻云霄,那种悲哀怵目惊心。
三人匆匆来袭,却被眼前的画面惊吓到,一个倾国倾城,满脸的哀痛难掩,三千青丝散披着,那双耀眼的紫眸暗淡无光;一个风华绝代,瘫软的身子微靠着寒冰床,脸上浮上一个嘲讽的笑容,摄人的蓝眸盛满浓浓的……恨意。
这是怎么了?以上为三个人一致的心声。
蓝觅云反应最迅速,唤了句殇儿之后上前扶住楚沐汐,却被她冷冷地喝开。蓝觅云哑然,怎么会这样?先前不还好好的吗?
楚沐汐危险得眯起眼眸,上下打量着蓝觅云,沉声问道,“你是谁?”
蓝觅云扬眉,险些喷出一口血来。感情这是失忆了!咂咂嘴,“楚沐汐,这这是玩失忆吧?这么狗血的桥段还真的应验了!只是你未免太奇葩了点吧,失忆失在make love之后,史上第一雷,I服了you!”
“谁跟你玩了?只是你怎么知道我跟他……”楚沐汐眸中复起一丝薄凉,欲言又止。
点到为止,她懂即可。
艾玛!说漏嘴了!蓝觅云伸手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果断不能说,会被修理的!
两个男人扶住墨君痕的手一僵,迅速转头看着楚沐汐。她……忘记一切了么?主仆对视一眼,扶着墨君痕到寒冰床上。
看着床上一滩血迹,帝络辰哭丧了脸,“呜呜!我小心守护了几十万年的寒冰床怎么这样了?”
锦月唇角一阵抽搐,这货果真童心!
蓝觅云挑眉,不怀好意地看着楚沐汐,这货果真是调控气愤的好手!
楚沐汐红着脸颊,恼怒地瞪着帝络辰一眼之后跑了出去,蓝觅云紧随其后。
帝络辰瞪大眼眸,眼眶中盛着泪水,异常无辜,小声地嘀咕着,“我又没说错,干嘛瞪我?我可怜的小心脏!”还煞有介事地抚着自己的心口。
“白痴!”锦月回了句二字真言,继而埋头给墨君痕输送内力。心中一阵哀嚎:为毛大哥和倾殇都不让人省心?他们俩合起来要拿走我多少的内力啊!幸好我身份特殊,不是普通的体制,不然早晚得被这夫妻二人榨干血!
只是这二人也节省点吧?不然云儿那副身子又该怎么办?以她现在的能耐,抵挡暗影都是个问题,希望暗影会看在我这么少主的面子上隐去心头对云儿的恨,不然……定当不会放过他!
父皇希望你能保佑我们兄妹二人此生历劫平安!倒是那仙君的心思猜不透啊!他要肯放下执念,又怎么平白牵扯出这一桩桩的事情来!妹妹的心结异是难舒啊,不然怎会放下一切跟着他来这异世遭罪!
谁也不知,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再度展开……
话说这厢楚沐汐跑出寒暑阁,头也不回的往前冲,一直到忘忧谷谷口。
一份冰冷深入骨髓,那份熟悉随即跳出胸腔。一时之间目呲俱裂,朦胧的记忆在脑中相互交错。依稀记得她遗失了一段从洪荒而来的、且是很重要的记忆。
心口非一般的疼,板上订钉、十指连心都没那般的疼。那种痛生生撕裂了她,紫眸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从未有过的狠戾乍现。
她是神,不是人!尾随而来的蓝觅云看着此番光景,心中突然有了这样一般的念头。
骤然一声尖叫,让她所有的思绪止断。待她要上前时,一道光速猛得从她眼前飞过,打在她身后的忘忧谷口。巨型石块应声裂开,一点点得滚落下来。
蓝觅云满脸吃惊:殇儿何时有这般恐怖的身手?她的内力何时这般的高深莫测?竟然已高出她许多!这……还是原来的殇儿吗?
眼前,楚沐汐笑得撕心裂肺,宛若无心之人,最原始的情感只有笑容,那抹不屑穿插其中。
只听那女子说道,“忘忧真能忘忧?留着无用,不如乘早毁了去,免得徒、伤、悲!
“毁掉?不……殇儿你不能这么做!这是我们的栖息地啊!你怎能说得如此风清云淡,终是我蓝觅云瞎了眼吗?”蓝觅云几尽嘶吼出声,眸中布满血丝,掌心已微微凝力,做了一个万分艰难的决定。
楚沐汐眉眼一冷,狂傲不羁,“那又怎样?”火球迅速凝结而成,打在忘忧谷谷口。
她……已经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人了!
黑团从手心涌出,身躯从地上缓缓升起。闭上眼,一滴清泪悄然划落,顺势将光球推出。
殇儿,对不起!为了天湛阁众人,我只能对你出手了!思及此,招招发力狠了几分。两个人都杀红了眼,那血色便是更是一份催化剂,在两个人眼前落地生根。
曾经,最亲密的朋友,如今大大出手,一切只为了两个字——良心!
不知过了多久,蓝觅云觉得体内真气快要耗尽了,眼前的忘忧谷被摧毁了不成样。曾几何时,最辉煌的世外桃源陨落。蓝觅云心中大痛,大喝,“殇儿,快住手!”
楚沐汐斜了她一眼,冷哼,带着一丝孩子的心性,“就不!”所有的身体永不承受不了这些负荷,只能将这些力量推出体外。
可那一句柔声让她身形一颤。她转身望去,男子面容直扰心田。他就站在那,周围的一切已黯然失色。长发棺在那随风扬起,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他……好了吗?心头蹦出这样一个困惑。筹躇了片刻之后问道,“你没事了吧?”楚沐汐心头闪过一丝愧疚,即使是他错了,自己也不该下如此重的手,某女心中无限的忏悔。
可那种感觉持续了不过三秒。那鼓起来的庞大力量还是吸纳不了,大叫了一声之后继续新一轮的摧毁。
身后,墨君痕囧囧有神的眼眸瞬间黯淡下去,飞身楚沐汐身旁,揉住她的身子,柔声道,“汐儿,乖!”大手抚上她的后背。
真气还在不停的游走,楚沐汐一把推开墨君痕。眼神瞬间木讷起来,完全没有了先前那份意识。双目暴睁,整副身躯充盈着嗜血的因子,脑袋中穿插着前世今生所有爱恨情仇的片段。
杀气,四起!
闪身墨君痕身旁,玉手掐山他的脖颈,伏在他的耳边轻吐:“我、回、来、来、复仇了!”声音很轻,却在墨君痕的心头炸开了锅,似乎有一段记忆顿失!
倏地又松开手,卯足了劲往墨君痕胸口袭去。招招狠辣,血色飞溅,凝结的疤痕迅速裂开,血再次染上衣襟。
不远处蓝觅云捂住胸口,撑着宝剑,半跪在地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两个人。倔强地起身想去阻止楚沐汐的疯狂,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地跪倒在地上。
显然是虽有余力而力不足。
天空飘扬下几多雪花,散落肩头,于这片血海之中是这般的突兀。
锦月匆忙赶来之际,望着两边的人,心中摇摆不定。一边是手足,一边是爱人,抉择成了生死一念间的永恒。他咬紧牙关,冲过去抱起蓝觅云那早已昏厥的身子,心中默念:抱歉了大哥!云儿是我的执念,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愧疚。于她,我有数不尽的职责;大哥欠你的锦月会以余生偿还!
一双手遥遥指向楚沐汐的位置,呀得一声尖叫,“她、她是弑主!”
“什、什么!”锦月停下脚步,侧目看向楚沐汐,眼中写满了震惊。
对于帝络辰的说辞,锦月不疑有他,毕竟是上古神兽,况且……弑主是上苍选定的,要历劫一百年经三世轮回的人,凭络辰的本领能看出她的身份是情理之中之事。
爱恨两难,他们该怎么办?
前世浮华苍生,血色相勾,杀亲之仇何以想报?
今生时光荏苒,甜蜜相恋,失其所忆何以相爱?
弑主内心潜藏着无数的力量,远不是大哥可以应付的!将怀中的人儿交给帝络辰,转身要去阻止楚沐汐的疯狂。
一声重物落地声,那道身躯轰然倒塌。
“大哥!”锦月大呼,闪身墨君痕身旁扶起他的身子,右手出力直袭她的胸口。眸中一片阴冷,“倾殇,快住手!”
“凭什么?”楚沐汐漫不经心地问道。
锦月敛下眸中,苦涩地说道,“愿你今后不会后悔!”扶着墨君痕远去。
那抹鲜红刺痛了她的双眼,心……好难受。
手扯开发带,三千青丝凌乱。拔落玉簪之后狠狠丢去,“不……怎么会如此?”脑中被一段记忆侵袭。
两名少女并肩而立,手中长剑还残留着点点血迹,唇角微扯,冷意十足,“死。”宛若修罗场走出来的魔鬼,三千青丝飞舞。
紫衣少女的身影飞上上空,举剑指着玉面公子,杀气弥漫:“谁允许你杀了我爹爹和娘亲的……你……下黄泉陪他们,可好?他们孤单的下边会很冷的。”继而又很孩子气的开口,却叫白衣男子更加痛恨自己,匆忙之间解释道“殇儿,听我说!”
被唤倾殇的紫衣少女眼中的血丝布得更多了,原本只是猜测,如今……“没什么好说的,受死吧!”又变成了那个冷厉的云倾殇,不由分说,与其打斗起来。
龙意古剑砍断他的一截长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这只是我双亲的一小份赔罪礼,你——逃不过的!”
男子原本只守不攻,见雪萱已充满杀气,要将自己置于死地,手中长剑与云倾殇的古剑交锋。蓝衣少女也不甘落后,与身着灰色长袍的男子对打起来。
“哐当。”一声,云倾殇手中长剑滑落,云倾殇抓住机遇打了白衣男子一掌,男子躲闪不及,硬生生接下那一掌,却也发尽全力打了一拳在倾殇的胸膛,她的身形后退了两步,正与灰色长袍男子打的热火朝天的蓝衣少女闪身云倾殇身旁,扶住她那摇摇欲坠的身影,却见嘴角鲜血流淌。
少女暗道不好,忽然灵光一闪,抽出腰间的香袋,抛上空。灰色长袍男子以为是某种毒药粉,长剑破开香袋,瓣瓣樱花飞落,云倾殇怒目圆睁,睁开少女的手,拾起地上散落的龙意古剑,在原地舞了几下,脚步移形,直冲两人,左手掌风已抵达白衣男子的胸口,右手长剑已抵达灰色长袍男的脖颈。
两人一愣:刚才虚落的女子,怎在突然间爆发出无限的潜力,对视一眼,出手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臂,云倾殇右脚往下一瞪,整个人腾空而起,将要落地时,两腿一勾向两人的后背发起进攻。两人原本以为会削弱她的实力,没想到会使她更强,这一点使他们始料不及的,二人挫败至极,滚落在雪地上。
云倾殇冷冷一笑“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垃圾!”最后两字多了几分嘲讽。
白衣男子却将它记在心上,站了起来,看了看昏死过去的灰色长袍男子,拭去唇边的鲜血。
“动樱花者,杀无赦!”云倾殇唇角蠕动着,酷酷的宣布着。
“哦?”白衣男子玩味一笑,一把扯过紫衣少女飞扬的头发,“如果是这样呢?”
少女吃痛,惊呼。
“无关紧要!”云倾殇依旧面瘫式的说道。
“你真狠,她可是你的亲姐姐!”白衣男子望着云倾殇痛心疾首的说道,却没有丝毫放开少女的意思。
少女闷哼,“猫哭耗子……假慈悲。哼!”
白衣男子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两眼直盯盯的看着云倾殇。
“那又怎样?”云倾殇回答得那般的漫不经心,低头把玩着胸前发丝。
少女暗自垂泪,若不是知道自己的妹妹看到有人损坏樱花,会变了一个心智,不然自己该多伤痛欲绝啊。
白衣男子一愣,继而恢复平静,“好,你说的,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语毕,从背后给了冷言一掌。少女原本内力就薄弱,禁不起这一掌,提上一口气,鲜血直流,痛苦的呻吟了声“殇儿!”
身处迷雾的云倾殇一直都找不到出口,忽听有人喊她,转头,才发现原来是少女,一时间,意志散乱,恢复先前的模样,痛心地看着少女,“姐,对不起!我竟然对你出手,愧对爹娘!”
“殇儿,别这么说,是姐无能为力,救不了爹娘,也当了你的包袱。”
“姐……不必这么说,能当你的妹妹,是我的福分!”
“真的?”雪萱欣喜道。
“真的!”
倾殇闭上眼,说出那句她一直想说的话,“姐,爹娘已去,绝不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