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林若瑶,这次就当是我输给你了,但是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除非他亲口对我说……对我说……”秦如玥难以说出那四个字,只是用含爱、含恨、期待、不弃的眼神望了眼追命,又看向我,坚定地说:“不然我是不会放弃的。”
被她这种坚定不移的眼神看着,不知为何我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拨动了一下,怔怔地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半个字。追命被秦如玥那一眼看得莫名其妙,隐隐只是觉得不能让她如此下去。一刹那间,四个人之间气氛变得怪异,没有人开口说话,若不是在街上,四周有叫卖声,怕早已听到彼此之间沉重的呼吸声。
秦辉干咳了几声,打破了僵局,微笑着看向追命,说:“林兄不是说找小瑶有事吗?”被秦辉这么一问,追命这才想起自己出来是有正事要与我办,“是啊,差点就误事了,小瑶,快跟我走。”不等我来得及反应到底有什么事,手已被追命抓在手中,拉着跑了。只是在跑开的瞬间,一道犀利的目光掠过我和追命相牵的手上,想也不用想便知那目光出自谁……
秦如玥本想追过去,可刚走了几步,手臂已被秦辉抓住,他微笑着,柔声道:“玥儿,何苦如此?明知他心中之人并非是你,为何还不放手?”
她注视着自己的哥哥,苦笑着将头撇向一边,低下头,说:“你怎知他心中无我?让我没有努力过便放弃,就像哥哥一样,我做不到。”她忽而又抬起头,看着秦辉镇定地说:“哥哥,你难道不是爱着林姑娘吗?你连争取一下都未试过便放弃,这样的哥哥让我觉得你好懦弱。”秦如玥挣脱秦辉抓着自己手臂的手,转身傲然离去。
秦辉站在原地良久,忽而嘴角咧开笑意,自语道:“傻妹妹,你怎知我从未争取过?只是她的心已填满,无容我之地。”
“讨厌鬼,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呀?”天呐,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刚被秦如玥拽着狂奔,眼下又被拽着一路跑,拜托,我又不想参加长跑比赛,你们没有必要轮流对我进行特训吧……
“当然是去查案,难道还去玩啊?”追命依旧拉着我跑,他是跑的脸不红气不喘的,可我已经很累了呀,我只得气喘吁吁地任凭他拉着跑,感觉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呜……可不可以先休息一下啊,神仙也会被累死的,我可不想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跑步跑死的神仙。唔……我的鼻子……已经累到不行,现在又突然被撞了一下,只感觉眼前星星乱晃,晕乎乎的。
“小瑶,小瑶,你没事吧?”追命一手扶着我,一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我……”好晕啊,终于知道什么是眼冒金星了,胃也好难受,好想吐,可是根本没什么好吐的,一大早起来就被秦如玥拽走,连个早饭都没吃。感觉身体轻飘飘地倒下去,但所幸没掉到地上,而是软绵绵的,而且很温暖。我是不是躺在席梦思床上了?可是这大明朝哪来的席梦思呀?耳边好像有个声音在叫我,我缓缓撑开双眼,见到追命的脸近在咫尺,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推开他,可是没想到刚才的床竟然是他的怀抱,这么一推,自己没了依托,栽向了大地。幸好追命身手敏捷,我又回到了他的怀里。
我刚才的举动好像把他吓了一跳,他接住我后吁了口气,说:“你也太没用了,才跑了这么点路就累晕了。”
“谁累晕了,你突然刹车也不知道提前打声招呼,我是被你撞晕的。”以防自己一不小心又摔了,我直接勾住他的脖子。
“刹车?”
“就是停下来的意思。”我向四周扫了一眼,问:“讨厌鬼,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换装。”追命轻描淡写地说了两个字,但眼睛里溢满了喜悦与兴奋。
“换装?”我不解地瞅着追命,突然想起了按摩,“难道是那个臭名昭彰的回来了?”
“你还不算太笨嘛。”
换好装,我们来到杜府。首富不愧为首富,府第造的跟皇宫似的,要不是我已经去过真正的皇宫,不然我会把这儿当皇宫了。由下人的带领下,我们很快便来到了与杜金碰面的地方。中途,我依计装作肚子痛去茅房,甩开随行之人。这杜府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一般的奢侈,我走了好久还是没把整个杜府逛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把杜府的格局全部记录下来,光靠自己两条腿走,两手描摹,时间拖久了,追命那儿也挺不下去,穿帮的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虽然阎王是决计不会敢收我的)。于是乎,趁四周无人,我将手中锦帕朝空中一扔,指尖紫光萦绕,锦帕瞬间扩张,盖住整个杜府,为掩人耳目,我施法将锦帕隐形,如一张透明的薄纱铺张在头顶,紫光流转如流星点点坠落在锦帕之上,描摹出绘声绘色的杜府地图。
或许是我在凡间待得太久,感觉自己的灵力似乎有些减弱,眼看地图即将完工,突然间一股揪心的刺痛传遍全身,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吸噬我的灵力,我强撑着继续施法,刺痛一阵高过一阵,额头渗出滴滴汗珠缓缓滑落脸颊。收回紫光,锦帕缓缓飘落至手中,看着完成的地图嘴角勾出淡淡一笑。将锦帕放入怀中,我担忧且困惑地急忙摊开手,代表灵力的紫光若隐若现,片刻后却又恢复稳定,不禁让我以为之前的所有感受都只是我的错觉。
追命和杜金、杜青阳见面后,一阵寒暄。待坐定后,杜青阳见只有追命一人前来,便问:“胡兄,怎么没有见着孙子兄弟呀?”
追命一阵憨笑后,说:“哈哈,俺今早就告诉他,让他不要乱吃东西,今儿还要见两个贵人,可俺这弟就是不听,现下刚到贵人府上就闹肚子上茅房,真给俺丢脸呀。”
“哈哈,孙子兄弟还是这般有趣。”杜青阳放声大笑,全然没有注意到杜金阴沉沉、老谋深算地打量追命的眼神,可追命早已察觉这不善的眼神,果然是只老狐狸,疑心重,若小瑶不尽快赶回,免不了他对此有所猜忌。
“俺弟哪是有趣,杜公子杜老爷不要见怪才是。”
杜金端坐在正堂,泯着茶,沉默良久,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一回来就听犬子说胡英雄武功不凡,又出手相救犬子,杜某感激不尽。”
“杜老爷过奖了,俺只是个乡野粗人,见不惯一群人欺负一个人,救了杜公子本是举手之劳。”
“听犬子说胡英雄想在衙门当差?”
“嗯,本来是这么想的,但是乡里突然来了信说俺母亲突然生病了,俺这次必须赶回乡里侍奉俺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