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相见
“别,桑柔,你别这样说。我真的把你当成了晴川。你让我清醒一下。”胤禩来到洗手间,用水龙头浇头。“哗哗”的流水,令胤禩的头逐渐清醒了起来。
难道说,难道说是桑柔?不,不会的。一定是自己喝醉了,自己太想晴川了。可是,刚刚的情景,自己虽然喝多了,却真的感觉到是先有女……,才……
桑柔,这个小女孩儿……
胤禩想起来几天前的那封信。
真没想到,桑柔看似柔弱,居然如此的有心计。
可是,可是自己是个男人,她还是个学生。
胤禩光着上身走回来:“桑柔,你不要哭了。我会负责。”
胤禩没有看到,在桑柔捂着脸的手下面,嘴角已经咧开了。胤禩还没有注意的是,桑柔的手指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刺破了,一定流过许多的血。
“起来吧。”
桑柔红着脸,慢慢地穿衣服,她刻意地在司殷面前慢慢地展现女性的美好曲线,令她失望的是,司殷至始至终没有再看自己一眼。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呢?
“我送你。”胤禩的语气有些冷,但是,桑柔完全没有注意到。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一会儿还要赶回学校。你再休息一会儿。你别忘了给我打电话,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了。我们得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能再见面,要时刻想着我啊!”桑柔温柔地贴上来,趴在胤禩的身上,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胤禩伸出两只手,把桑柔推开“好了,你先回去。不用担心,我会负责的。”
桑柔有了这个保证,几乎是雀跃着走出了家门。
胤禩站在阳台上,听到破旧的楼道发出咚咚的声音。看见桑柔蹦跳着走出楼道大门。胤禩苦笑一下,这个结果一定是桑柔处心积虑的得到的吧?终于如愿以偿了吧?否则怎么会是如此快乐?
又一次,司殷被推到了两难的境地。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晴川,如何面对桑柔。晴川现在下落不明,自己居然和桑柔不清不楚。桑柔看起来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怎么会有如此心计?这些令胤禩想不通。
矛盾的心理一直折磨着胤禩。
按理来讲,胤禩应该正确面对。毕竟自己是男人,桑柔即使用了一些手段,也是因为爱自己。自己甚至应该娶了桑柔。可是,如果晴川回来,要怎么解释?难道说自己耐不住寂寞?还是说,自己一个男人无法面对纷繁复杂的社会?这么说,胤禩觉得就像个吃软饭的。
第一次,胤禩感到古代的优越性。要是在古代,这个问题再好处理不过了。一妻一妾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他偏偏处在现代。
一个星期以后,桑柔再来帮助他收拾屋子的时候,他不再抵触,不再客气,他准备学会接纳桑柔,可是却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桑柔刷碗,胤禩站在旁边,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桑柔做的汤,胤禩喝不惯,可是尽量喝了,也许是表情太难过。总之,存在于两个人之间的感觉怪怪的,与桑柔原来想象的截然不同。桑柔以为,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这次的见面应该像是新婚夫妇一样,她也尽量做好女人该做的一切。可是,作为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千金大xiao姐,她其实真的做不来。
太阳快要下山了的时候,胤禩首先打破了平静:
“桑柔!”
“嗯,你能不能先别跟家里说,说我们的关系。”
“为什么?”
“我想,我想自己有一个像样点儿的工作,再去见你的家人。我不想让你的家人瞧不起我。而且,你还要上学。我们的事总要你毕业以后再说的。”
“哦,这样啊。那要等多长时间啊。你,你会不会娶我啊?”
“会的,傻瓜,别这样。听话,啊。先回去。”
桑柔原来以为,自己今天会留下,然后与司殷一起……却没有想到,司殷会赶自己回去。桑柔想问司殷,这个星期有没有想她,但是还是忍住了。如果想,此刻该不会赶自己走吧?还是不要问让大家都感觉尴尬的问题吧?忽然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甚至不像以前那么融洽了。有了肌肤相亲,两个人的心灵居然距离更远了。
桑柔失望极了。胤禩的话听起来只是一个暂时的安慰,桑柔并不确定他是不是能娶自己,是不是愿意娶自己。
桑柔开车回S市,整整开了两个小时的时间。CD中反复播放着张洪量的《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一首深情而又哀婉的歌,此时正符合她的心境。桑柔任泪水肆意横流。
前面出了一起车祸,弄得她的车被堵塞了很久,本来沉郁的心情更加郁闷。
在堵车的这些时间里,桑柔回忆了她和司殷的相识,憧憬了自己能与司殷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恋,甚至想到了他们的将来,想到了他们可能有的自己的孩子。她也想到了为了这段爱她将受到的阻力,那阻力有来源于晴川的,来源于司殷的家庭的,甚至来源于舅舅的,现在她居然还要加上来源于司殷的阻力。
一直以来,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总是认为司殷和她一样,彼此对对方充满无限的眷恋。直到现在,桑柔才知道,原来自己在司殷的心里是一文不值的。即使奉献了女孩儿最美好最宝贵的东西,仍然没有办法得到司殷的心。虽然自己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肌肤相亲,但是,她有把握相信,胤禩是相信了的。
终于到了学校。一进寝室,桑柔就趴在自己的床上,嚎啕大哭,一路上的隐隐哭泣,终于爆发。
“怎么了?你早上出去的时候,不是很快乐的吗?”吕倩雯焦急地问。
桑柔羞涩地说:“其实,其实我上次就得到他了。”
“真的?没看出来啊?你行啊你!那你还哭什么?”
“可是,可是,他好像离我距离更远了。这次去,感觉他冷冰冰的。这一个星期,我都是每时每刻想着他的。可是,他居然,他居然赶我回来!”
“为什么?你没抓住他,让他负责吗?我不是告诉你,要一口咬住的吗?”
“是啊,我是像你说的那样做了,可是,得到的是身体,不是这个人。”
“你们没再做过?”
“没有。其实,我好害怕那种事儿。”
“哎呀,傻瓜。下次就好了。再说,你们是什么条件下做的?”
“他,他喝醉了。他把我当做晴川了。”
“啊,不过没关系。俗话说,男人无性无爱,女人无爱无性。所以,只要你抓住他不放,再用柔情的攻势来温暖他,他迟早是你的。”
“可是,他,他说不让我的家里人知道,他是不是想不负责任啊?”
“这个真有点儿麻烦。这样,就得拿出最后一招儿,等过一个月的时候,你就说你有了,让你的舅舅找他,逼他就范。”
“这样能行吗?”
“放心吧,保证没问题。”其实,吕倩雯心里想的是她可以放心的追求秦军了。
其他的室友都出去HAPPY了,桑柔一个人躺在床上,有些魂不守舍。
想起来前几天,因为自己想回A市上学,曾经与舅舅发生口角的事。如今自己背着舅舅做下了这件事,舅舅要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非得气个好歹。舅舅为了抚养自己长大,甚至没有结婚,其实这件事做得还是很欠考虑的,万一司殷反悔怎么办,桑柔忽然觉得没有一点儿安全感。
桑柔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一会儿想这个,一会儿想那个,不知不觉中,看到司殷推门进来,桑柔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司殷笑而不答,拉着她的手,他们在校园里散步,桑柔乐得蹦蹦跳跳的。一会儿告诉他这是教学楼,一会儿告诉他这是图书馆。桑柔问他:“你是怎么来的?”司殷居然说他是骑马来的。于是,桑柔看见前面柳树下,司殷重甲佩剑,盔上一簇白缨,端坐在一匹通身如墨的披甲战马之上,身形笔挺如剑。桑柔赶紧回头看拉着自己手的人——居然是晴川,她冲着自己诡秘的一笑,说:“他是我的,你,别作梦了。哈哈哈……”那笑声振聋发聩。接着,晴川几步跑到柳树下,马上的司殷对她颔首一笑,极尽温柔,然后他伸出手,拉上晴川,他们同乘一骑。马儿跑起来,荡起一路烟尘,不知什么时候,好像下雾了,司殷他们越走越远,走到重重白雾里去,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桑柔一眼。桑柔虽然想喊他一声,却终究没有张开口。
不一会儿,桑柔又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家里,舅舅在自己面前冷若冰霜,那种寒冷让桑柔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