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先觉
“我爸爸的主意?”谷政川面露惊讶神色。
“对。”阿才微微点着头,“就是你们不撵我,我一定也要走的。”
“为什么?”谷政川不解含义,这里面难道还藏着什么弯弯绕不成。
“唉!”阿才叹了一口长气,缓慢说道:“主人阅历丰富,看得远想得更加长远。为了你们和你们的后代,真是操碎了心。”
谷中原清楚,他在与不在,情况完全两样。
他活着,哪怕是躺在床上不能自理,他的家族、他的子女孙辈,只要不犯大的原则性错误,上头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严责深究,会手下留情放一马。
反之,就没有那么乐观了。
人固有一死,随着谷中原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他自知时日不多,提早做好他离去后的准备。
以他对三个儿女的了解,知道他一走,儿女就会以各种理由把阿才撵出家门。
他交代阿才,“这样也好,老大在南陵,老二在安江,红岩一家在东河,京城里没有了立足之地。等我百年之后,这处房子按照规定上缴组织,征求意见时,千万不要有任何留恋之意。”
阿才不懂主人的心意,便问原因。
谷中原说:“我死之后,京城还留着这么一处大宅子,上头怎么看?还真把这里当成谷家的根据地了?谷家儿女都在外地,将来是要杀回来吗?”
“官员调动,是上头的事情,你们谷家就这么有把握一定要调回京城是吗?”
此话一出,阿才幡然醒悟,洞悉了谷老的先见之明。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才有了他黯然离去的一幕。
“爸爸的确想的很长远很周到,我自愧不如。才哥,你要是不说,我永远领会不到,你不仅是我们家的恩人,也是我们家的救星。才哥,对不起了!”谷政川说完,双手死死攥住阿才的手腕,深深低下头,是愧疚,也是道歉。
“大少爷,你不要自责,你们怎么对待我,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谷家,在乎的是你父亲。是他给了我叫进他的房间里。
“元朗,算来咱们两个已经好久没在一起说过话了。”水庆章点上一支烟,并把烟盒往厉元朗面前推了推。
厉元朗以为岳父会向他解释,隐瞒谷闯闯祸一事。
谁知,水庆章根本没提这茬,而是扯到了妹妹结婚没有通知他。
“这事怪不得你妹妹,始作俑者是她继母薛璐。”水庆章弹了弹烟灰,说道:“听明仁讲,结婚头几天,薛璐就收走了你妹妹的手机,还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出门。”
“薛璐这么对你,想必你也清楚原因。你不听她的话,又戏耍了她视若儿子的外甥张猛,她早就怀恨在心。轻视你还有你的家人,这是她的报复做法。”
“自从她哥哥薛永相入局以来,薛璐霸道变本加厉,就是明仁都让她三分。没办法,薛永相水涨船高,明仁的位置,还是薛永相帮忙说的话。叶家在薛家眼里,永远属于二等公民,就像你我在谷家一样。”
“即使你帮助谷家度过这次危机,谷家从心底里仍然把你排除在他们核心之外,这是他们高干家庭的传统观念造成,无法改变。”
“另外,还有这个,你看一看。”水庆章拿出一张请柬,徐徐推到厉元朗眼前。
对于妹妹一事,厉元朗心中难以名状,要不是岳父把事实真相告诉他,估计这辈子都会对妹妹有意见。
厉元朗拿过来展开一看,是常鸣和叶文琪邀请他参加婚礼的请柬。
日期是明天上午十点,地址显示的却是……国宾馆的养原斋。
“爸爸,常鸣和文琪在这里举办婚礼?”
厉元朗有些不大相信。
国宾馆虽然也承办非官方私人性质的婚宴,但是大都集中在几号楼那边。
养原斋却不同,它是高层举办重要外事活动的重要场所,不对外的。
叶家能够用这种地方承办婚礼,足可以说明,其能量不凡。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水庆章淡淡的说:“还不全是薛璐的手笔,别人不好办的事情,薛璐找她大哥就能轻松办到,不算新鲜事。”
厉元朗释然了,薛永相风头正劲,荣耀无边,还真不算难事。
而水庆章接下来的一番剖析,却让厉元朗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