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凑齐了长安城最强班子
距离中秋国宴还有半个月。南宝衣和姜岁寒凑一块儿,花了三天时间捣鼓出一卷戏文,整理出各个角色之后,又托寒烟凉物色合适的伶人。次日,御花园。南宝衣坐在胡床上,板着小脸,盯着站成一排的伶人,一言难尽:“寒老板,我也是使了大把银钱的,你就给我找了这么些人?”容色差劲儿不说,年龄也完全对不上啊。演沈皇后的那位,头发确实是她要求的全白,可她老得连站都站不稳,牙都掉没得了!寒烟凉悠闲地剔着指甲:“玉楼春年底之前就要开张,楼里事情多着呢,哪抽得出那么多人?你的戏不是叫《我在后宫当奸细的那些年》吗?我寻思着咱整个老年版也不错啊,位高权重的朝臣年纪偏老,想来老年版会叫他们更有代入感。”南宝衣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指着其中一位:“那你也不能请个男的,来演我这个主角吧?”寒烟凉振振有词:“一看你就落伍了。如今百姓对男男戏份喜闻乐见,你不改成这样,不会有人买账的。”南宝衣头疼欲裂。她道:“还是请小堂姐过来救场子吧。”南宝珠被请进宫之后,那叫一个兴奋。一场排练下来,她喝了两碗茶,激动问道:“娇娇,你有没有觉得我演技又精进许多?虽然是如雪片般飞向御书房的案头,看得萧弈满心烦躁,恨不能直接派兵镇压。可是处于风暴中心的少女,却像是没事人似的,整日吃好睡好,打了狗血般在御花园秘密排练她的新戏。明日便是中秋国宴了。南宝衣领着自己一大班子人马,浩浩荡荡地赶赴风露殿。风露殿是举办国宴的地方,因为要保证绝对的安全和秩序,所有歌舞戏目都得提前筛查人员和预先彩排。南宝衣在殿外撞见了上百位花枝招展的女郎。有的怀抱琵琶,有的握着长笛,吹拉弹唱舞全部齐活儿,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商议明天的细节。她莞尔。不用多想,就知道这群姑娘全部出身世家高门,恐怕都是冲着二哥哥来的。李瑟瑟等人也在。南宝衣不禁咋舌。好家伙,这姑娘被二哥哥骂成那个德行,竟然还不肯放弃,还要巴巴儿地进宫献舞!李瑟瑟等人梳飞天髻,穿统一的轻纱舞裙,妆容精致而华美,个个昂首挺胸,显然对她们排的舞很有信心。瞧见南宝衣,李瑟瑟微笑:“南姑娘也是来参加彩排的?”视线掠过南宝衣的班子。此时沈议绝和宁晚舟夫妇都没在,只有周聆书那对活宝和一群伶人。她的笑容里便带上了几分轻蔑:“南姑娘准备的节目,还真是朴实无华。”南宝衣双手规规矩矩地交握在胸前,笑容烂漫:“并非是冲着勾搭男人来的,又何必献媚?李姑娘也是饱读诗书的人,应当知道,以色侍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她出身西南商户。明明身份卑贱,可宫廷的经历赋予了她高贵的气度,对琴棋书画的学习令她雍容而风雅,她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未施粉黛也仍旧明艳娇美,宛如拂去尘埃的明珠。她轻而易举就艳压了那些穿着轻纱舞裙的女郎。甚至,把她们衬托得如此廉价……李瑟瑟脸上的神情十分难看。她呼吸急促,鼻翼急剧翕动着,随即认真道:“天子英武,见过他的潇洒艳绝,其他郎君再难入眼,所以我是一定要进宫的。更何况,你占据他的心又如何,世家高门,并不允许你们在一起。“你看见那些女郎了吗?她们全是世家为天子准备的美人,我瞧着都惊艳,更何况天子?也许你能守住他一天,一个月,甚至一年。可是南宝衣,你能守住他十年,二十年,一辈子吗?我李瑟瑟读了那么多书,却只认同一个道理——人心,易变。”南宝衣望向那些美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世家高门倾尽心力培养出来的千金,自然都是千里挑一的。她安静地看了半晌,忽然微笑:“李姑娘对我和二哥哥,似乎有些误解。“你凭什么认定,这份感情里是我守着他,而不是他守着我?“你又凭什么认定,我为这场中秋国宴精心准备的演出,是为了取悦他,而不是为我自己正名?”,今天是真的周末快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