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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爷写着:这是黑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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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写着:这是黑店!

高伊萱傻傻地看着梅素婉,满眼的不可置信,可转眼却露出一脸苦笑,“我已经能想到他的结局了。”

老太君也是满眼诧异,虽然梅素婉问着高伊萱被封的穴位,说实话,她以为会是擎王来解开,可嘴上却没有扫掉外孙女的面子,但,当真被梅素婉解开,她的心里还是很吃惊的。

于是看着梅素婉道,“以你的那点水平,怎么可能?你这丫头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梅素婉收手背到身后,耸耸肩道,“我碰到了尉迟敬的师父……”

沈茹瞪大了双眼,那她的言外之意便是……她学会了尉迟敬所会的武功?

看了眼同样震惊的高伊萱,而高伊萱却是怔愣在那里。

她忽然间觉得这世上最傻的那个人,也许就是向来自诩聪明的他了。

……

梅素婉回了房间,晏寒天看着她背手的样子,张口问道,“你手怎么了?”

梅素婉嘴一咧,顿时呲牙,“疼死我了……”

晏寒天上前将她的手拉出来,“肿了?怎么弄的?”

“我哪里知道尉迟敬自信过了头,点住母亲的穴位并未用太大的力气,结果我……”

晏寒天长叹一口气,“他们都说你聪明绝顶,可依我看,你就是个大傻帽!”

可双手却没有闲着,夹着她的手指,不住的揉着。

梅素婉瞪他,晏寒天却道,“我跟了他大半年,其它的我不敢说,就你母亲,那绝对是他的软胁!”

“你的意思是说他爱母亲?”

“嗯。”

“可他若是爱母亲,为何会毫不迟疑的捅母亲一刀?”

至今仍刻,当日在摄政王府,尉迟敬一刀便捅在了母亲的肩膀上。

“人与人能一样吗,也许那就是他爱的方式!”

“那我能说,被他爱的女人当真是倒霉透顶吗?”

“你觉得你母亲不倒霉吗?”

梅素婉哑言。

是啊,高伊不倒霉,怎么会碰上梅如海那样只会利用她的男人,又怎么会碰上可以毫不手软在她身上捅刀子的女人?

“唉!”

梅素婉重重的叹了口气,可却在这时,晏寒天竟是顿时破屋而出。

梅素婉紧随其后,夫妻俩瞬间就将屋顶的男人一前一后夹在了中间。

“你们的警惕心,也不怎么样!”

尉迟敬一手抱着一个襁褓,嘴角挑了起来。

“将萱交给我,我放了这个孩子。”

然而夫妻俩却是有志一同的双臂环胸,嘴角高高的挑着不动不语。

尉迟敬一怔,手下一动,却突然听到一声短短的猫叫,“喵!”

“哈哈哈……”

梅素婉毫不客气的大笑出声,“尉迟敬,我‘女儿’就送你了,不用客气,抱走吧!”

“你――”尉迟敬随手将怀中的襁褓一扔,那襁褓中却瞬间跳出一只花猫,转眼没入了夜色之中。

他看着梅素婉,双眼中闪着幽深的光芒,却是猛然间向梅素婉抓去。

可却一爪抓空,满眼不可思议,“这不可能!”

他亲自废了她一身的武功,她怎么能躲得过自己?

梅素婉与他之间的距离没有变,也就是说,他稳住了,她亦稳住了!

尉迟敬心下大骇,这世上能与他同步的速度,除了身后那个疯子之外,他还真没觉得会再有人?

毕竟那几个老家伙已经全数被他弄死了。

梅素婉的嘴角却是高高的挑了起来,“我说了,五天后的桅牙山见,你又何必急于此时?”

“把萱我给我!”

尉迟敬冷哼一声,他刚才入客栈不是不想抓了高伊萱走人,只是没来得急而以。

“你做梦!”

“尉迟敬,咱俩好久没有玩了,今晚玩玩如何?”

晏寒天的声音却在这时传来,而他却已开始往手上套上那刀枪不入的金丝软套。

看着那手套,尉迟敬却是咬牙切齿,可谁能想到,就这一转眼的工夫,他却逃了!

对着晏寒天忽然出手,可却是虚晃一招,逃的那叫一个速度。

看的梅素婉直咂舌。

“我去,他还能不能行了,来挑衅的是他,还说逃就逃,也太不是男人了!”

梅素婉长出一口气,却是扭身飞下客栈。

只是一进来,却是立时退出去,“寒天,他下了毒……”

“小丫……”晏寒天倏的没了身影。

可谁能想到,满客栈的人,均倒地不起,小丫却兀自玩着手指,不时的扯扯小宝。

小宝有蛇皇小素在身晏寒天不但心,只是对于小丫,却让夫妻俩顿时不解。

“咯咯咯……”

看到晏寒天,小丫瞬间笑出了声。

晏寒天的手,却抖的如筛糠一样。

“小丫……小宝……”

“爹,娘,妹妹很乖哦,一直都没有出声。”

梅素婉将小宝搂到了怀中,伸手把了脉,在确认小宝无碍后,又去抱小丫,可晏寒天却抱的死紧。

“我看看小丫……”

梅素婉轻声说道。

晏寒天双眼如寒冰一般,看着梅素婉半晌才渐渐的缓和过来,“素素……我要将他扒皮抽筋……”

这种恨意,让他似乎又想到几个月前,他活着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杀了他一般。

梅素婉点头,“嗯,不死不休!”

将小丫从他怀中抱过来,却惊奇的发现,小丫当真是一点中毒的痕迹都没有,难道是因为与小宝在一起的原因?

只是此时却已不是她去多想的时候,出了屋便见高伊萱夫了老太君走来,“婉儿,快,我这有解药……”

“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

将高伊萱拿出的药丸化了水,给众人服下,虽说众人无性命之剧组,却是浑身无力。

梅素婉不得不承认,尉迟敬的毒,当真厉害!

“娘,你怎么会有解毒的丹药?”

高伊萱道,“我从他身上摸来的,再说,这十几年,我也一直在研究这些东西……”

梅素婉点头,看着金钗四人站了起来,将药水交与她们,“掌柜的一家还有小二几个,你们去帮着把毒解了,另外,小心些,尉迟敬那丧心病狂的,说不定还能再回来……”

话音才落,便听到砰砰几声,梅素婉暗叫一声不好,那边晏寒天却已寻声赶去。

只是梅素婉才一抬起的脚,却落了下来,果然,一道身影转而便出现在了眼前。

不是尉迟敬又是谁!

看到梅素婉,尉迟敬愣了下,随后却道,“你果然有些脑子?”

“不,是你太自为为是!”

“没事,晏寒天那疯子不在,对付你……”

他目光扫向高伊萱,嘴角挑了挑,“萱,我一会便带你走。”

而梅素婉,却已将小丫教给了小宝,“到老祖宗身边去。”

话落,她也从怀中拿出了那只金丝软套。

“哼!”

尉迟敬不打算再跟她废话,他的时间有限,所以,他要速战速决!

高手对招,武器,可有可无。

以气伤人,比刀啊剑啊,却还要运用自如!

高伊萱扶着老太君,小宝立抱着小丫立在老太君的身旁,外加几个没什么力气的丫头,一齐靠在了墙边。

然而,却让尉迟敬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以为很好解决的女人竟可以接住他三招不说,还招招皆破!

“该死的,他还活着!”

尉迟敬的脸上闪过一抹凝重,更多的却是恨意。

他已经很肯定了,自己废了她那点道行,却又还能躲开自己的一抓!

原来,原来自己竟是为他人做了嫁人!

梅素婉双眼一眯,“我接了你三招,这会,你也该接我三招试试了!”

话落,梅素婉运气在右手,随后便使出了与尉迟敬刚刚一模一样的招式!

达摩神功,尉迟敬练了多少年,又岂是梅素婉能比的,虽说梅素婉接了他三招,而她又用同样的招式来招呼自己,他破了自是不在话下,可,坏就坏在,梅素婉是个不按牌里出牌的人!

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最后一招她忽的一转,大招中带了小招,小招带无招,尉迟敬瞬间手脚乱了一下,可就是这一下,梅素婉却是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口,“噗”!

尉迟敬却是猛的吐了一口血,手掌往地上一拍,一个扭身便向高伊萱抓去。

“哼!”

沈茹手杖往地上用力一敲,抬手,对着疾驰而来的尉迟敬便按下手腕上的机关!

那个绑在她手腕上多年的东西,在这一刻爆发了!

无数如牛毛一样的细针,对着尉迟敬全数射了出去。

尉迟敬大掌一挥,略迟了那么一下,便见晏寒天已飞身而至,看着近在眼前却没有勾到手的高伊萱,尉迟敬却是不得不回首壁开晏寒天那致命一爪!

一个晏寒天便让他分身乏术,可此时再多一个会达摩的梅素婉,尉迟敬从没有觉得此生还有什么能难到他,最后却也不得不再次逃了。

“有没有事?”

晏寒天上前扶住梅素婉。

梅素婉紧紧的闭着唇,摇了摇头。

晏寒天摆了摆手,众人便退了下去。

那厢高伊萱扶着沈茹退下,屋子里,便只剩上一家四口,却在时梅素婉却是猛的吐了一口鲜血。

“噗!”

“素素……”

“娘……”

“没事……”

她也不过才初初修练达摩,虽说融合了两位高手的内力,可毕竟不是她自己修成的,多少的,总有些不太习惯!

更不要说,还与尉迟敬打了几个回合。

看着她好像极轻松,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打的有多吃力!

打在尉迟敬胸口那一掌,让尉迟敬受了伤,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内力反振,激的血气上涌,所以,才没有在也敢贪?”

刘尚书听着他声音不高,还叫着他的名字,可却觉得自己的心要炸了一样。

以前摄政王执政,便以铁血的手腕,整治着朝庭,所以,他们向来是小心意意,即便是做点什么,也要注意着千万别碰了摄政王的下限,不然,什么时候你小命没了你都不知道!

可当摄政王还政于皇上,皇上虽说有些魄力,可到底还是年轻,他们的胆子就渐渐的大了,又碰上灭国,又遇上灾害,顿时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时机,于是……

几千万两的银子,就被他们给私吞了。

而听着晏寒天问粮和银子的事,不只是他刘章尚书吓破了胆,跟着他的人,此时个个心惊。

“王爷饶命,王爷,下官这就将银子补上……求王爷饶命……”

然而,晏寒天却扭头看向了管中天,“丞相觉得此事应当如何来办?”

管中天看着坐在龙案旁边的男人,那睿智的双眼,心下却起伏不平,这男人,是在给自己撑场面呢。

上前一步,“王爷,此事牵连甚广,却是要些时日方可定夺。”

晏寒天嘴角上扬,将手里剩下的半本折子扔了下去,“那好,此事便将于丞相,全全负责。”

管中天点头,“是,请王爷放心,老臣定不付王爷所托!”

“退朝。”

晏寒天一声退朝,起身便走。

……

碧瑶扶了陌痕回来,却见陌痕脸色苍白,梅素婉方知,他受了伤。

“伤势重吗?”

陌痕摇头,“无碍,属下已包扎好了。王妃,诚如您所说,那老妖婆当真成了弃子。”

“死了?”

陌痕点头,“属下本是想让她看清事实,可惜,她是铁了心了,到死也一个字没有吐。”

所以,陌痕才会受伤。

“呵呵……”

梅素婉便低低的笑了,看来,是得去会会老朋友了,于是对碧瑶道,“你好好照顾着陌痕……”

“主子,我同您一起去……”碧瑶急忙说道。

“是啊王妃,我这只是皮肉伤,无大碍,还是让碧瑶跟在您的身边吧,这样,属下也放心……”

梅素婉想了想,对碧瑶道,“那便跟着吧,不过,你给离着淄博不远的兄弟去个消息,谁不太忙过来配合着陌痕……”

碧瑶应下,便下去准备,而陌痕却看着梅素婉,“王妃,小心些。”

“嗯,你下去好好休息以……”

陌痕还没有离开,便见晏寒天走了进来。

“受伤了?”

陌痕脸色有些窘迫,却是点了头。

“能伤你的人应该不多,是大意了还是对手太强?”

“都有。”

“我倒是觉得你大意的程度居多,是不是这一年里,太消遥了……”

晏寒天的嘴一点不饶人,说的陌痕老脸越发的红了。

“行了,有脸红的时间,还不如想想自己怎么受伤的,下去吧……”

陌痕走后,梅素婉踢了晏寒天一脚,“他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要你这般不留面子的说出来?”

“面子?面子再值钱有命值钱吗?”

晏寒天冷哼一声。

梅素婉撇撇嘴没在说什么,因为他说的对!

那厢碧瑶回来,手里捧着一套青色的衣裙。

“你要出去?”晏寒天抱过小丫,看了她一眼。

梅素婉点头,“嗯,要去会会老朋友,对了,你今天要是不忙好好陪陪小丫,这丫头可能是要出牙了,这几天有些闹……”

“嗯,你小心些。”晏寒天倒是痛快,直接应下了。

梅素婉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他,这些日子她一般外出的时候,他的脸子都很臭,今儿……“呀?”

晏寒天嘴角上扬,“你是爷的女人,爷没必要天天将你栓在腰上,嘿嘿……”

梅素婉上前一巴掌拍他脑袋上,“看你那德行,爷爷爷爷的,你是谁的爷啊?”

“你这女人……”晏寒天握住了她的手,瞪了她一眼,“爷今儿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小丫,爹爹带你飞高高去……”

看着那黑色身影抱着孩子出了屋子,梅素婉当真是咬牙,“这男人,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一般碧瑶掩嘴偷笑,“主子不也一样……”

梅素婉瞪了她一下,“皮痒了是吧?”

“痒不痒的,等主子真的闲下来,奴婢再陪您玩!”

“切!”

梅素婉冷呲一声,主仆二人带着柳儿便出了门了。

……

尉迟景仁虽受不了家破国亡的耻辱,一条白绫送自己上了西天,可,他的后宫却还有一大堆人呢!

燕涵襄并没有难为她们,便封了尉迟景仁为寿王,赐了一个皇家以前的别苑当做寿王府,一众女眷全数般了进去。

乔苒因为身怀“龙嗣”而成为最尊贵的女人,如今她诞下了景仁帝的遗腹子,顺理成章成了寿王妃。

这寿王府中的人,极为低调,这大半年来到从不与其它官员往来。

梅素婉主仆仨人来到寿王府前,柳儿上前敲开了门。

“姑娘您找谁?”

开门的老伯倒还算客气。

“老伯好,我叫柳儿,烦请您与王妃说下,王妃必会见我。”

柳儿?

老伯点了头后,便关上了门。

不多久,门开了,却是乔苒亲自迎了出来。

“柳儿……”乔苒兴勿勿的走出来,可当看到梅素婉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困惑。

“乔苒,也许我应该告诉你,我,其实叫梅素婉!”

此话一出,乔苒满脸诧异,可随后却露出一丝苦笑,“我早应该想到的,不是吗?”

梅素婉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看着她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乔苒目光闪了闪,便道,“进来吧。”

其实,这大半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她。

她想,如果有她在身边,她相信,就算是她想夺回尉迟家的江山,也不是不可能,可,她寻不到她。

如今当她亲口证了自己的身份,她的心,莫名的,竟有些寒凉。

“来人,上茶。”

乔苒轻说一句,便没有再说话。

因为她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说。

国破家亡,她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当日自己没有受人家的蛊惑,没有撺掇景仁帝与摄政王为敌,那么大燕的铁骑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早的踏破大齐的江山?

每每午夜论回,她都能看到景仁帝悬梁自尽的那一幕,她睡不好,吃不好,自责将她的心占的满满的。

她想找到柳儿,刚刚听到有个自称柳儿的姑娘上门,她是想都没有多想,便迎了出来,可她真的没有想到,柳儿便是她!

那个传奇一样的女人,大燕擎王妃梅素婉!

忽然,她就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听说你生了下男孩儿?”

梅素婉淡淡的开口。

乔苒点了点头,“我当真没有想到,你的身份竟是这样的高。”

这话中的语气,乔苒带上了些许的埋怨。

梅素婉嘴角微挑,随后看着她道,“事情的发展,超出我的预料,不过,就算当日你我不相识,东齐也挺多还能再挺半年。”

“你是说,由于你的落海,才导致大齐快速被吞?才让皇上羞愧的自尽?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摄政王的错?”乔苒的眼中带上了泪。

“乔苒,别把自己想的太高尚,你我若不是同路中人,又怎么会一拍即合?”

乔苒的脸瞬间变的苍白,看着梅素婉,她不知是要恨,还是要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还与她谈笑风声?

不管是哪一种,乔苒知道,她做不到!

“我来,一是看看你,二……奉劝你一句,别做他想了。”

说完,梅素婉垂下了头喝了口茶。

而这时,几盘点心却放到了她的身旁,“擎王妃,请用。”

梅素婉抬头,便见高珊正收回了手。

“你还好吗?”梅素婉轻轻的问了一句。

听说景仁帝自尽的那一晚,她哥哥高尉也自杀随了皇上而去,而她男人徐德……不知怎么弄的也死了。

后来铁骑入京,她母家全家惨死在铁骑之下。

这一点,梅素婉是不相信的。晏家军的队伍,向来素质奇高,别说杀老百姓,如果真的看到有人跌倒,估计都可能上前扶一马,所以,她倒是觉得高家一家子死的蹊跷。

高珊看了看她,却无力的笑了一下,“好也好,不好也好,日子还得照常过。”

梅素婉没再说话,捏起一块点心,随后看了看乔苒,却见她只是垂着头。

“柳儿,将点心端给寿王妃……”突然,梅素婉张口说了一句。

碧瑶一怔,而柳儿已端着点心盘走到了寿王妃的面前,“寿王妃请用。”

乔苒在梅素婉唤着柳儿的时候,便已抬头,当看到这个没什么特别的丫头时,便有气无力的笑了,“原来,她才是真正的柳儿。”

“嗯,她是冷宫中的丫头,当日我被尉迟敬所害,扔到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后收了里面的几个奴才。”

梅素婉手中的点心,被她从左手移到了右手,嘴角的笑越来越大了。

柳儿将点心放在桌上,便退了回来。

乔苒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当真是同人不同命,我要一个忠心的奴才,却是那般不易,而擎王妃,似乎对于收买人心,很在行。”

梅素婉轻哼一下,“我用心交人,也从不拿她们当奴才看,这是碧瑶,打小便跟着我,眼看二十年了,她骂我,笑话多,家长便饭,而柳儿,相处的时间当真不长,她将全部的收入给我,只求我交给她的家人,如果放在你的身上,乔苒你自问一下,你会吗?”

乔苒早已目瞪口呆,“你与奴才打闹?你给奴才跑腿……”

“不,她们是我的朋友,所以,你想要一个忠心的人,却只能用些其它手断,而我,只要我交出一颗心,对我忠心的人,大有人在。”

这话,却让乔苒的目光闪了闪。

而高珊只是垂头立在她的身旁。

梅素婉手指微一用力,手中那块被她拿了许久的点心,瞬间被她捏的粉碎。

“乔苒,我再说一次,你乖乖的,便可与你的儿子过着平安无忧的一生,如果再动歪心思,就如我手中这下了毒的点心……”

手指一松,那齑粉一样的点心末子,顺着手指滑了下来。

乔苒竟是没有忍住,瞬间站了起来,因为动作过快,还撞到了桌子角,极狼狈的看着梅素婉。

梅素婉也同样起了身,只是相比乔苒,却要从容又坦然许多。

她今天就是来警告她的。

成王败寇,这是自古以来的定论!

“梅素婉,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乔苒的眼中带上了水汽,“我曾拿一颗真心与你相交,可你呢……”

梅素婉嘴角上扬,“乔苒,你别说的如此高尚,你拿一颗与我相交,可你敢说,若不是我逃的快,我还有命活到今日?”

乔苒瞬间瞪大了眼睛,“你……”

“我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你!因为,你怕景仁帝会看到我,更怕有一天,我成了你蹬上后位的最大阻力!”

梅素婉的话,一字一句,敲在了她的心上。

敲的她心砰砰直跳,额角渐渐的现了冷汗。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将名单交出来,不然,你别怪我不念当日的情份。”

说完,梅素婉扭身离开。

而乔苒却是一下子跌坐到了椅子上,手紧紧的抓着高珊。

“她是妖精还是魔鬼,为何她什么都知道,高珊,你告诉我,她怎么会知道?”

“王妃,你莫要被她吓到,以奴婢之见,她不过是在装腔做势罢了。”

“可,她怎么会知道这点心……”乔苒知道高珊恨梅素婉,想喝她的血吃她的肉,茶水先奉上后又端上点心,似乎很正常,可她却知道,高珊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可,她却没有想到,梅素婉竟然识破了。

更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说给她三天的时间交出名单?

名单?

她怎么可能将名单交出去?

那些都是她还是才人的时候,便跟着她的官员!

“依奴婢之见,王妃,咱们不如……”高珊对她耳语几句。

便见乔苒狠狠的捏了捏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足见她对这提议有多动心!

可她却看着高珊道,“能行吗?”

高珊眼中闪过浓浓的恨意,“银子王妃有的事,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乔苒紧紧的抿着双唇,双眼闪着精光,只是喘口气的工夫,便对高珊道,“这事,你亲自去办!”

高珊点头,“王妃放心便是了。”

看着高珊离去的身影,乔苒的心却闪了一下,“珊,我也是不得以的,真的。”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随后又瞬间捏紧,脸色变的有些白,随后起身,大声道,“来人来人,打水,本妃要沐浴!”

……

梅素婉三人离开寿王府,嘴角轻挑,看着柳儿道,“你上车先回宫,王爷要问,你便告诉王爷,本妃想捉只老鼠玩玩。”

柳儿点头,便上了马车,撩开车帘,又哪里还有王妃与碧瑶的身影。

碧瑶道,“主子,你是不是觉得那寿王妃定会出幺蛾子?”

“她不会因为我的几句话,就将名单交出来的,那样,那些人也早弃了她,还跟个屁!不过,即便是幺蛾子……也是那可怜的高珊提出来的。唉,当日我将高珊送给了她,却没有想到,一家子都遭了她的毒手。”

当日若非她嚷嚷没有忠心的奴才,她又觉得利用了她,便想帮她一把,送一对奴才给她,也不会怎么样,却没有想到,一年的时间而以,高珊的身边再无亲人了。

这么一想,梅素婉却是怔了一下,“不对,这女人的背手,还有一个人。”

“怎么说?”碧瑶问了一句。

“她手里捏着的名单可以帮她处理外面的事,可是宫里……高尉这人,我接触过,他不可能自杀的……”

因为高尉虽忠心于景仁帝,可他的心里还有家人。

为了家人,他也不可能自杀,再说自杀,何以要等到晚上……

所以,在乔苒的背后还有一只手……

……

“主子,您看……”

正当梅素婉还在暗自思忖的时候,碧瑶叫了一声。

梅素婉抬头,便见高珊换了一身衣服,出了寿王府的后门骑马疾驰而去。

寿王府本就是在淄博郊外的,所以,二人藏起了,想被人发现也不容易。梅素婉双眼微眯,拉上了碧瑶,足下一点,便踩着枝头,飘行在高珊的头顶。

而高珊却在城门不远的地方,将马栓进了树林中。

一路跟着高珊进了城,便见她左拐右拐,竟是进了一间茶楼。不多久,高珊又走了出来,却是拐进了茶楼中的后巷,而她,却将披在身上的斗篷,给戴在了头上。

梅素婉刚还在想,大热天的,她干嘛要披个这玩意,原来是这么回事!

主仆两人蹲在屋顶,没多久,便见一男人从茶楼的后门走出来。

而梅素婉,却是为之一怔,是他!齐万芳的爱人!耿大叔!

大隐隐于市,难怪找不到他们!何着就在眼皮子下面得瑟呢!

然而,两人的对话,却让梅素婉心底涌上无限的火气。

碧瑶是听不见,可是梅素婉却听的真真的。

乔苒你还真行!撒银子取自己的人头,天下之在,为了钱而不要命的必不在少数,不说他们能不能杀得了自己,却也会给自己带了无尽的麻烦!

乔苒,你当真是……忽然她就不想玩暗的了,足下一点,奔着二人疾驰而来。

高珊只觉得身子一晃,竟是被对面的男人拉到了身后,这才看到,她刚刚站着的地方,梅素婉正冷着脸,看着她与他!

“擎王妃……”下意识的,高珊低呼一声。

“耿大叔,别来无恙啊?”梅素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当日尉迟景仁捉假太后与摄政的奸,她知道他在,所以,王若璃的不知所踪,一定与他有关。

可惜,一直没有查到,却没有想到,他就生活在京中,只是,他与高珊又是怎么相识的?

还是说,那夜她离开后,皇宫里发生了什么……

“是你?你是擎王妃?”显然,耿大叔,对梅素婉这个身份,有些震惊。

“不然,你以为我如何知道,她并非齐万芳,而是大燕燕肃的皇后?不过,没想到,大叔看起来,倒是极为相信乔苒了?”

梅素婉看了眼高珊,如果说,在乔苒身后的另一个人,是面前的男人,那么,高珊――她该不该说,是这世上最傻的女人?

高珊被她看的一激灵,心底顿时有种毛毛的感觉。

“告诉我,万芳在哪里?”

突然,耿大叔上前一步,双眼看着她,甚是阴冷。

梅素婉双眼微眯,“你这话是何意?”

“你……”

“耿大侠……”高珊叫了一声。

面对高珊的阻止,梅素婉呲笑一声。

“高珊,有件事,你是不是搞错了?”

高珊怔愣。

梅素婉道,“当日解你高家之危的人,是我。”

不是梅素婉要在她的面前邀功,而是……怎么说呢,乔苒没信过她,而她同样没有信过乔苒,当日之所以愿意伸一把手,其实,也许,便是为着今日吧!

如果乔苒老实些,她可以不去揭开某些事情的真相,但……明显,乔苒的心,很大很大!

高珊确是冷笑一声,“自然是你,因为你是王妃的人,王妃安排的事,你自然……”

“你是真蠢学是假傻?”梅素婉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扭头看着耿大叔,“看来我不只是为乔苒找了一个忠心的奴才,似乎还给她找了一个打手,大叔当日下手的时候,就没有一丝犹豫吗?”

耿大叔的脸色没有变,却看着她,“老夫人一生杀的人多了去了,你问哪一桩。”

“景仁帝身边的太监,可是你所杀?”

高珊瞬间僵直了身子,她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而耿大叔只是看着梅素婉,皱了皱眉,随后叹了一口气,“老夫也是不得以……”

梅素婉道,“不得以?是受人所托吧?”

“这与擎王妃有何干系?”

“我与他算是有些许的交情,若不是他求我帮他解了家里的困难,帮他救出妹妹所爱之人,我或许不会出手,只是,大叔为何要杀一个太监?”梅素婉的目光从高珊那毫无血色的脸上扫过。

“擎王妃,不管你要如何,老夫请你告诉我,万芳在哪里?”

“大叔问了本妃两次,看来是极肯定,齐万芳是被我藏起来的了?那么,我想问问大叔,这般相信于她,又为何押着王若璃不放?”

梅素婉看着,耿大叔眉头紧锁,嘴角极具嘲讽的挑了挑,“在不在我手里,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又何必给人家当走狗?”

话落,梅素婉扭身向巷子外走去,“有脑子的话,就自己想想,是不是被人玩弄与股掌之间!更不要说,晏家军军纪向来严明,你大齐的军人可以强取百姓之物,我晏家军却从来不会!更不要说是杀了你一家数口,可笑!可笑至极!”

梅素婉那高挑的身影,就这么走出了巷子,耿大叔是眉头不展,高珊却如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傻傻的立在那里。

她知道,擎王妃最后的话是对自己说的,可是,可是……

大哥竟然不是自杀?自己的家人也不是晏家军所杀?

老天爷啊,耿大侠亲口承认是他杀了大哥……

那这一年多来,王妃所说的话……

“你是真蠢还是假傻?”蓦然,梅素婉这句极具嘲讽的话,飘进了耳中。

高珊瞬间捏住了自己的双手,她一片真心为着她,只因她帮她解了家困,还救了自己的男人,可到头来……

倏的,高珊拧头瞪向了耿大叔。

“你杀了他?”

耿大叔有些莫名,看着这女人,挑眉道,“我刚才说的还要继续吗?”

“我问你,是你杀了他!”

高珊有些歇斯底里,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老耿。

“我杀了谁?”

“高尉,景仁帝身边的大太监?”

这话一出口高珊只觉得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年少与大哥一同入宫,那种苦无人可以体会,一路与大哥相持相扶走到了今日,可她却傻傻的认不清谁是凶手谁是恩人!

老耿抿紧了唇,看着高珊那双满是伤痛的眼,别开了自己的双目。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高珊上前抓住他的衣服,死命的摇着,满脸的泪水让她有种想要撕了眼前人的冲动。

“杀他的理由很简单,你不是知道吗?”

“哈!哈哈哈……是啊,我是知道……因为这主意是我出的,我出的啊!只为留下你……”

老耿挥开她的手,双眼闪着阴寒,“这么说,万芳在擎王妃的手上消息是假了?”

“假的,当然是假的!”

“你找死!”老耿瞬间掐住了她的脖子,可恨自己却为她们做了那么多蠢事!

“你告诉我,徐德是不是你杀的,告诉我!”高珊脸已憋成了紫色,可她却想,如果大哥是他受命于王妃所杀,那阿德呢?

“啪”的一声,耿大叔的手背上落下一石子,也成功的让他松开掐住高珊的手。

便见一男子,身边带着两匹大狗,立在了巷子口。

他道,“喂,我问个事,你们再打再杀也不迟!”

老耿扭头,却见此男身材高挑,面庞英俊,而他身边的……老耿倒吸一口气,狼!

“你刚说的擎王妃,可是天儿的媳妇?”

“滚开!”高珊却是冷喝一声,扭头继续看着老耿,“如果阿德也是你所杀,我一定会要你血债血尝――啊!”

高珊一声惨叫捂住了脚踝!

只觉得自己这脚好像要断了一样,痛到她跌坐在地上,一抬头,却见自己的眼前,立了一头灰白相间的狗,只是这狗好像哪里不对劲,它的眼神……它的体型……狼?

“啊――”高珊一声惊叫,竟是生生吓晕了过去。

而老耿,想跑,却已来不急了。

因为身后蹲了另一匹狼,那男人也站到了他的身前。

“老头,我问你话呢……”

老耿点头,“是擎王妃。”

“带我去找她……”

男子上前就捉住了老耿的肩膀。

老耿挣了两挣没有挣开,心下却有些诧异,这是哪来的疯子?

……

“她就住在皇宫里,你自己便可以找到她……”

“废话,今天问了一天的人了,都说她住在皇宫里,老子要是找得到皇宫,还用带着你,赶紧了,老子得快点找到她……不过,我告诉你,别骗我啊,我家大白小白今天可是咬死了好几个骗我的人了……当然,他们的武功都没有你高。不过,你再高,也打不过我……”

听着这男人的碎碎念,老耿忽然发现,这人的脑子一定有病,可是那女人的话……

也好,他正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当老耿带着一人二狼出现在的宫门口的时候,当真是吓坏了一众侍卫。

“散开散开,我来找天儿跟天儿媳妇的,我看你们谁敢拦着我……”

“九爷?”

也算是这些侍卫运气才,这才僵持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见陌痕走了出来。

“将军!”

侍卫忙行礼,而陌痕看到男人后,却是不可思议的唤了一声。

“哼,你还记得你家九爷吗?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打架这么好玩的事都不带我?就让我看家,我看个屁的家啊,听说你们把天儿媳妇弄丢了,你说没有我,你们还能干点啥……”

吧啦吧啦……

陌痕被训成的孙子一样,不住的点头,那厢众侍卫好奇的要死,这位爷,什么身份啊?

“九爷,九爷,说了这么久,您也该喝了,跟属下进宫吧,相信王爷王妃看到您一定高兴……”咳,王爷不知道还记得九爷否,王妃看到九爷一定高兴!

“赶紧的,饿死我了,我这都走出来半年了,可算是找到你们了……”

陌痕瞪大眼睛,半年?

“哦,不是,半个月!也不是,一个月,哎呀,反正出来挺长时间了……”

……

“天儿媳妇……”

九爷跟着陌痕一路走进来,就看到了前方那一道青色的身影,随着一声惊呼,九爷满眼带着喜意,直接扑了上来。

“砰”!

可怜晏正磊那么大一汉子,就被突来的黑影神脚一踹给踹飞了。

“啊?九爷?”

梅素婉便被晏寒天挡在了身后,那浓浓的冷意,瞬间乍现!

“****……天儿,你这混小子,找架打是不是……正好爷许久没有碰到对手了,来来,今天不揍到你叫叔叔,叔就不是你叔!”

话落,九爷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冲着晏寒天那张冷脸便是一拳头。

看着两个打到一起的男人,梅素婉直咂嘴,我靠,不痛吗?

不过目光一扫就看到了老耿。

眉头微挑,走了过来。

“何着九爷能找到皇宫,倒是耿大叔帮的忙了?”

老耿脸上并未有什么太多的色彩,只是眉头不展的看着她,“你当真不知道万芳在哪里?”

梅素婉挑眉,“大叔当真是可笑,我想我落海十来个月,大叔,不会不知道吧,如果她当真在我的手上,十来个月还不得饿死?”

老耿未在言语,可梅素婉却道,“以大叔这般精明的男人,会想不到自己被乔苒所利用?”

老耿看她,点了点头,“我没有银子了。”

现实,就是这样子,有钱行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所以,这么大一个汉子,才会甘愿为乔苒做事。

就这么简单!

“昨晚的人是你杀的?”

老耿摇头,“昨晚我没有出去。”

梅素婉眯了眯眼睛,看来是那些人了!

“你拿着王若璃也没有用,不如给我,另外,我帮你找找看,能否查到齐万芳的下落。”

对此,梅素婉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五六年了,以尉迟敬与王若璃的阴损,会留下她?

“不行!”却没想到老耿直接就给否了。

“你抓着她这么久都没有套出消息,要我是你,早把她杀了!”梅素婉冷哼一声,没用的男人。

五六年的时间,都没有找到一丝齐万芳的消息,还这么执着,也不知他执着个什么劲?

老耿被她僵了一下,脸色发涨,却仍道,“不能给你!”

梅素婉道,“那你就留着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再遇上,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随后扭头看着柳儿,“送他出去。”

老耿抿紧了双唇,跟着柳儿离开。

而梅素婉再回头,看着那打在一起的两男人……

“咳咳,晏寒天,那是你叔叔,别真的下狠手……”

“哇哇哇……天儿媳妇……”

晏正磊哇哇大叫,捂着左眼跳到了她的身边,“这死孩子,怎么这么狠呢,你看看,钻门往我脸上打……完了完了,破了相了,小雪雪好伤心了……”

晏寒天却因梅素婉的话而僵在原地,看着晏正磊围着他媳妇转着,他心里不爽,可一听什么叔叔……

他就觉得有点五雷轰顶的感觉!

叔叔!

“来,寒天,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您的亲叔叔晏正磊……”

“你开什么玩笑?”

晏寒天撇了她一眼,满眼的狐疑之色,那意思很明显,你逗我玩呢啊!

“咳,真的不是开玩笑,他可是宁安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而这宁安侯,便是您的亲生父亲。”

解释完了,梅素婉便收回放在晏寒天身上的目光,还是让他自己好好消化一下这个消息吧。

转头看着晏正磊,“九爷,你怎么来了?”

“哦,你还问我怎么来了,小雪雪知道你掉水里了,就一直着急,一直着急,本来啊,她是想来找你的,可是……”晏正磊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晏素婉,“她肚子里又有小娃娃了,所以……”

梅素婉便笑了,“所以,你就说你来找我?”

“对啊,所以我就来了啊……”

“碧瑶,你带你家九爷下去洗漱休息,另外做些好吃的送过去……最后再给信都去个消息,说九爷到了,让雪晴莫要担心。”

晏正磊一听有吃的,带着两匹狼就跟碧瑶走了,却一面又对晏寒天道,“天儿,你等我吃饱了再跟你打啊……”

梅素婉脸上扬着温婉的笑意,上前挽上了晏寒天的胳膊,“打的舒服吗?”

晏寒天撇了她一眼,“真是我叔叔啊?”

“千真万确,过去坐下,我一点一点告诉你……”梅素婉与他一道坐到了亭子里,那方二汪倒是机灵,已将药箱放下。

梅素婉一面给他擦药,一面轻声诉说。

晏寒天挑眉,“我的脸是不是被他打破了?”

梅素婉嘴角微扬,“接受了?”

“爷骨子里是有敬老的爱心,不跟他一般见识!”

“我可没看到你对她手下留情了。”

看着眼前的脸抿唇笑着。

晏寒天抓住她的手,“让你受委屈了?”

“嗯?”

“你不是说新婚夜,我祖母……”

“最初是觉得委屈,尤其是将你从地下捞上来看着你这这这……”梅素婉指着晏寒天两侧的琵琶骨,“全是血的时候,我就想把你祖母杀了,再来问问你,你这脑袋里装的是不是粪!”

晏寒天嘴角一咧,将她拉到了怀里,“嗯嗯,一定是粪,不然,我怎么会那么蠢的任她穿着玩。还找线索,屁,绝对是笨蛋一个,嗯嗯嗯,还是失忆好,要是现在的我,绝对做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来!”

梅素婉被他的话给气笑了,可看着他如今的嚣张,别说,要是没有受那么重的伤而让他收敛了性子,说不得他早收拾了他家祖母!

“那啥……”

晏寒天嘀咕一下,见梅素婉抬头,便道,“我问你一下,我,我叫过他叔叔?”

梅素婉瞬间便笑了,还越笑越大声,惹的晏寒天咬牙瞪她,“我到底叫没叫过?”

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觉得他一定叫不出口的。

可是也不乏意外啊,万一他就叫了……

“叫过啊,那是你九叔,名正言顺的九叔……”

晏寒天瞬间将头抵在了她的颈间,“我当时一定是疯了,才会叫他九叔……”

“哈哈哈……”梅素婉大笑,突然间就坏心的想看到,九爷听到晏寒天叫九叔的表情!

不知道,会不会很好玩呢?

晚饭后,梅素婉看着在宫里耀武扬威的两匹灰白相间的狼,就想到多年前,在点苍山的时候,碧瑶与陌痕捡的只雏雕!

当日在信都的时候,它可是满天翱翔,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欸,你养的那鸟哪去了?”

“别提了,丢了!”

“丢了?”开什么玩笑,在信都,九爷的狼,碧瑶的鸟,谁敢动啊!还能丢了?

“小世子失踪的时候,咱们都在寻找,等您与王爷离开后,我才发现多儿它不见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没良心啊,亏我养它那么多年……”

梅素婉耸耸肩,“你都嫁人生娃了,还不许人家找个媳妇?”

碧瑶直翻白眼,倒是来了一句,“大白小白的儿子闺女可是遍地了!”

听到叫了它们的名字,两匹狼撒欢跑了过来,梅素婉啧啧有声,“养久了,真当自己是狗啊……你看它们的尾巴,还摇了起来,不过真没没法跟狗比!”

“嗷呜!”显然,对于梅素婉的话,两狼不喜欢听,低低的叫了一声。

“呀哈,是不是本妃太久没有收拾你们了,倒是让你们长了能耐还敢跟我叫上了?”

梅素婉撸胳膊挽袖子,这两狼调头就跑。

没办法,这女人要是揍它们,那可是真揍!

它们可记得呢,因为偷吃了老百姓家的鸡,咳咳,揍的好惨有木有!?

“天儿媳妇……”声落人到,晏正山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便站到了梅素婉的身前。

“咋了?”

“没啥,你别吓大白小白,要不是它们俩,我今天还不一定能这么快找到你们呢?”

唔,这是当主人的出来给它们说情了。

撇撇嘴,梅素婉道了句,“知道了。”

“嘿嘿……”

听着晏正山那像小孩儿有求于人前的扭捏,梅素婉道,“有啥事说吧。”

“我要去打架。”这五个字说的极快,而且满脸祈求之色,生怕梅素婉不同意似的。

“行,不过,要等!”

“啊――要等多久?”

听贪墨一案倒也速度,不过三天的时间,就将一切证据全数交到了晏寒天的手中。

看着上面被牵扯出的一串人名,晏寒天的嘴角便扬了起来。

“刘章,你还有何话说!”

“王爷,下官糊涂,求王爷饶过下官一命,下官家中,上有老下有小……”

“来人,将刘章拿下!”

晏寒天以雷霆手段,没给刘章一丝狡辩的机会,便将他下了大狱,与此,晏寒天又连着将近十人抓了起来。

随后,晏寒天将折子让二汪递给了管中天,“相爷,这案子,就相爷做主吧。”

“是,老臣,必不会按律处置……”

“嗯,还有事吗,无事便退下吧!”晏寒天冷俊的面色,让百官夹紧了自己,大气不敢喘。

“王爷……”

却在这时管中天叫住了要离开的晏寒天。

“嗯?”

“王爷,之前被襄王调回来的庸城知府,刘万富,可是回来有日子了,您看……”

晏寒天眉头一锁,这才想起是何方神圣,原来是他!

“相爷觉得他能胜任何职?”

“这个……”客中天一脸难色,想了想便道,“王爷,下官看了这些年来,他在庸城的政绩……下官觉得,太常寺倒是比较适合于他……”

晏寒天嘴角一挑,“相爷决定就好。退下吧!”

如此,那欢天喜地的以为升官发财的刘万富,就这么被扔到了太常寺做了一个闲散的官。

……

“什么事这么开心?”

梅素婉抱着小丫,正在晒太阳,就见下了朝的晏寒天,脚步轻松的迎了过来。

“管先生……当真是个好手。”难得的,晏寒天还能夸个人!

梅素婉嘴角一挑,“可是将刘章下了大狱?”

“嗯,牵扯不少的人,刚刚便一道抓了十几个……”

晏寒天坐到她的对面,伸手逗逗小丫,“庸城那知府,你还让得吗?”

“嗯?那个看上你,想给你做牛做马的刘小姐她爹?”

晏寒天伸手便捏住了梅素婉的鼻子,之后道,“满院子的酸气!”

“切,谁泛酸了?”

打死也不可能承认。

晏寒天却咧嘴笑了起来,“扔到太常寺了。”

“噗!”

梅素婉不厚道的笑了。

起身给了他一拳头,“你也太不厚道了。”

“跟我没关系!相爷可是根据他多年来的表现,才做出如此的决定……”晏寒天觉得管中天来了真好,所有的事,往他老人家身上一推,搞定!

梅素婉又岂会不知他的赖皮?

瞪了他一眼道,“管先生那,你可有安排人保护?”

晏寒天却拎起了小丫,“飞高高了……”

梅素婉踢了他一下,“我说话,你听到没?”

“我是那没脑子的人吗?这点事,还要你提醒?等你提醒,黄瓜菜都凉了!”

“你这是瞧不上我了?”

梅素婉只是想确认一下,这男人可好,直接损上她了。

“哪里敢啊,你都说了,我那么丑又那么残的时候,你都对我不离不弃,我俊了,帅了,身子骨好了,怎么会嫌弃你,啊,呵呵……小丫她娘!”

梅素婉嘴角扬老高,“德行!”

“欸,今儿天好,又没什么事,咱们去溜溜弯吧,整天呆在这破宫里,无聊!”

“你的意思是,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了?”

“嗯,小丫她娘,走不?”

“走,你别忘了带银子就行!”

于是,一家三口招呼没打一个,门没走一个,就这么从宫里消失了。

害的整宫的人,寻了一整天。

再说这三口,出了皇宫,便在街上晃了起来。

梅素婉挽着晏寒天的胳膊,“别说,我跟你成亲这些年来,还真没这么逛过街。”

晏寒天扭头看她,“一定是你嫌我丑!”

“我宁肯你丑得点!”

梅素婉回了他一嘴。

哼哼,在宫里说无聊,可出来倒好,大街上别管是大姑娘小媳妇,就是老太太,看了这张脸,都移不开目光,当真是让梅素婉憋去。

晏寒天却高高的挑着嘴角,那得瑟的样子,看的梅素婉想拿布蒙他脸上。

“媳妇,你看这个是什么?”

如今的晏寒天,在梅素婉的面前,那绝对是一大暖男。

脸上扬着笑,怀里抱个娃,长的咱就不说,那护着身边女子的模样,让一众女人羡慕的恨不得掐死被他护着的女子。

梅素婉拍了下他的爪子,“你绝对是故意的!”

晏寒天挑眉,却拿起一枝簪子在她发髻边上比了比,“嗯,我就是故意要对你好的!”

随后有些嫌弃的将簪子放下,又护着她继续走。

梅素婉本是一清冷的美人,可今天却也让晏寒天弄的哭笑不得,这男人……难怪当年的肖清婉爱他至深!

这样暖暖又贱贱的男人,哪个女人能不爱?

可就在这时,一个女子却迎着这一家三口就跑了过来。

晏寒天手快,护着梅素婉后退一步,那女人就跪在了二人的面前。

“求王爷王妃发发慈悲,放过家父吧,小女愿意帮牛做马报答王爷的恩情……”

说着这女子,便上前跪行一叔,见晏寒天护着梅素婉又退了一步,便狠狠的一头磕在了地上,血,瞬间流了下来!

对面女子这突然的行径,倒是让百姓瞬间涌了上来,便将晏寒天一家三口围在了中间。

百姓间的窃窃私语,渐渐的声音便大了起来。

只是这女子……

“王爷,得饶人处且饶人,求您放过家父吧……”

女子不住的磕头,只一转眼她的额前便已血肉模糊了一片,可她就跟不知道疼一般,还在磕着。

晏寒天瞬间便眯起了双眼,他与小丫她娘出来,可是临时起议,谁也没有告诉是说走就走,可这女子不但拦了路,还认出了自己,那个皇宫里……

晏寒天周身寒气顿时外放!

周围那议论之声,便越来越小到最后成了死寂一片。

梅素婉捏了捏他的手,上前一步,将那女子扶了起来。

“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了……瞧瞧这头,糊了一片,别的落下了疤可就不好了……”梅素婉的声音极其温柔,脸上也是温婉一片,一面说一面拿帕子往她额头上按!

那女子不住的躲着,嘴里却没有一丝放松,“我没有弄错,王爷,您就饶了家父吧,我定为您做牛做马……”

梅素婉笑眯眯的,拉着她的手,躲?你再躲下试试!

手指轻轻一弹一股劲气便直直的打在她的穴位上,令姑娘一动不能动。

而梅素婉借机将帕子按在了她的额头上,“姑娘……你这……”

然而,就见梅素婉那帕子擦下了血糊糊的一大片……

再看那女子的额头,除了一点红,却是什么都没有!

“啊?”

有百姓叫了起来。

再看那女子脸色一片苍白。

梅素婉手指一弹,封住的穴位被她解开,那女子便立马想逃。

梅素婉握着她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而这会她脸上的笑容没变,可却有种莫测高深在其中。

女子眼里一片焦急,目光向人群中寻去。

可就在这时,晏寒天却突然足下一点,便从众人眼前消失,可一转眼,却见一个男人被晏寒天扔了进来。

那男人狼狈的滚在地上,却是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就想逃,只是被紧随而至的晏寒天一脚踢在了腰眼上,他的腿一软便倒了下去。

“你这个蠢货……”

男人倒在地上骂了一句。

女人却不住的摇头,特么你被人点穴了试试!

她是有苦说不出,这会好,两人双双落了网。

“这个,能麻烦大家帮个忙,给报个官吗?”

梅素婉柔柔的说道。

爱美之心人皆在之,尤其是面对美人,男人往往身体比脑子有意识!

更不要说还是一个漂亮又柔弱的美人!

梅素婉的话音才落,周围瞬间少了大半的的人,走的慢的是年级大的,年轻的壮年,此时已看不见身影了!

晏寒天本就冰冷的脸此时更加阴寒了,而梅素婉只好偷偷冲他吐吐舌头。

不多久衙门来了衙差,将人带了回去。

京兆府尹看到晏寒天,那是瞬间就差点跪了。

若非是晏寒天那你跪下试试看的眼神,让他脑子清醒了一下,估计此时的他,可能已经吓晕会周公去了。

梅素婉上前将话一一说了一遍,更为重要的是将帕子里那东西递了下去。

京兆府尹屁没敢多放一个,直接升堂,问此女是谁,家住何方拦下人家夫妻究竟为何?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谁能想到此女正是早上被晏寒天下了大牢的齐章的一个庶女?

向来不受宠,再加上有心人的挑唆,她便剑走偏锋,想以色救人!

梅素婉心下也是醉了,其实她用帕子捏着那东西的时候,心里不当真是极佩服给她出主意的人,动物的膀胱,软、薄、逼真!

而那男人,这女子摇了摇头,不认识,只是今天一大早跟她讲了一堆又一堆……

最后京兆府尹先将二人抓了起来,将人都散了,才抹着额头上的汗,给晏寒天与梅素婉行了礼。

“王爷,下官……”

“一会我会叫人来提那男人,别给我弄死了,看好了……”

晏寒天直接打断他的话,便带着梅素婉抱着闺女大摇大摆的走了。

正值晌午,一家三口挑了个还算讲就的饭馆走了进去。

“出来是玩的,你别臭着一张脸……”

“我在想,是你的身边出了奸细还是我的……”

“我觉得……或许是我们遗忘的一部分人,比如那宫中原来的奴才,咱们并没有用,而他们想寻出路,所以……”

“回头,我就将这破宫里的人都杀了!”

晏寒天冷哼一声。

其实,细想一下,除了二汪与柳儿是新来的,其余的人可都是自己的。

而这二汪与柳儿,梅素婉相信晏寒天便也选择了相信!

那也就如梅素婉所说的,那宫里还有一大堆的闲人……

可恶!当真是大意了!

梅素婉接过了小丫,撇着米糊喂她,却对晏寒天道,“你留下那男人,是不是觉得顺着他……”

“刘章的案子牵扯太多,今天出这一幕,不过是对方的试探!”

梅素婉微点了下头,“有这可能,只是,刘章的家人,你似乎并没有打算……”

“我说了这个案子全全交给管先生了,所以,是全家抄墨流放还是贬为庶人,要看刘章能倒回多少脏款!”

“嗯,这样,你在明我在暗,我已调了人手过来,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定可以……”

梅素婉比了个扫光的手势,便让晏寒天的嘴角扬了扬,“以前我们是不是也常常这样……”

梅素婉耸耸肩,“差不多!”

晏寒天放下筷子,靠向椅背,看着她,突然来了一句,“你跟那姓沈的是怎么个关系?”

梅素婉一愣,随后嘴角高高的扬了起来,“沈傲君?”

“嗯。”晏寒天淡淡的应了一下,随后伸手抱过小丫,继续喂食,那表情与动作似乎根本不在乎一般。

“咳,我们的关系嘛……”梅素婉看着他微顿的动作,接着到,“很亲密!”

“啪”的一声,晏寒天手中的勺子掉到了地上,而他的手指中,却捏着一丢丢的粉末,随后甩了甩手,洋装不在意的道,“小二,再拿把勺子过来……”

“哈哈……”梅素婉放声大笑,笑的晏寒天想抽她。

晏寒天没有再说话,梅素婉也没有接着说,好像这话题就这么过去了,可这一下午,晏寒天都没怎么理她。

梅素婉玩的自在,终于在天黑的时候,一家三口回了皇宫。

“我的主子啊,你这是……”碧瑶迎上来,却见梅素婉拎了许多的东西,忙接了过去。

“这两盒是给两位太君买的,剩上的,给大家的,分着吃吧……”

“主子,咱下次逛街的时候能告诉奴婢一下吗?”

“看心情喽!”梅素婉说完了话,便背着手回了房。

而晏寒天却将小丫递给金钗,话都没说一句,便去了书房。

金钗看着碧瑶,“吵架了?”

“不应该啊,要是吵架,你觉得主子的脸色会这么好?”

“可是王爷的脸色很臭!”

“也是!唉,这不省心的主子啊!”

碧瑶叹息着,提着大包小包走进了屋里。

“柳儿,给我打水,我要沐浴……”

回了房中的梅素婉,只吩咐了这么一句,便关起了门没有再出来。

待到月上柳稍头,梅素婉的门终于是打开了。

却见一身黑衣,身材纤细,面若冠玉的男子从房里走了出来。

碧瑶正想上前,可看到这样打扮的人后,当真是愣上几愣,“主子,你咋扮成了公子的模样?”

“嘿嘿……”梅素婉唇红齿白的冲她一笑,上前挑起了她的下巴,“你家爷可是为着本公子,在生气呢!”

碧瑶一愣,随即想到了傍晚这两口子回来后,王爷那一张臭脸!

耸耸肩,“你就作吧,哪天作死了,我一定一把火把你烧了,扔大海里。”

“嗯嗯,这样更好,环保!”

梅素婉手中一只白玉短笛,迈着四方步,便走了出去。

足下一点,跃上房顶,看了看书房那熄了的灯,嘴角高高的扬起,死相,还敢玩冷战,看我不吓死你!

……

晏寒天躺要床上,脑子里却不住的想着,那姓沈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竟然让她有了自己还敢勾搭其它的男人?

可是怎么想,晏寒天都觉得自己挺气闷的,难道发时的自己就不在乎?

不过,为什么她出事了这么久,都没有听到有个姓沈的来寻她?

可就在这时,他耳朵微动,随后身子猛然腾空,便身自己的床上,坐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你是谁?”

“沈傲君!”

……

这三个字听在晏寒天的耳朵里,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嗷”一声大叫就扑了上来。什么武林高手全扔到了脑后,用最原始的方法,将对方扑倒,再骑上去,挥起拳头就打。

敢跟他女人关系亲密,他不揍的他爹娘都认不出来,就是他手懒!

只是当真没有想到,身下男人的身手倒也够快!

不但躲开了,双眼中还闪着晶亮,似乎在嘲笑他一般。

“爷没找你,你到是自己来了,爷告诉你,以后你离爷的女人远点!”

“王爷……”听着这一声呼唤,晏寒天浑身的汗毛竟是莫名的立了起来。

却也停下了手,可令晏寒天没有想到的是,身下的男人,竟然拉着他的手就坐了起来,坐起来就坐起来呗,可他却搂住了他的脖子,并将身子紧紧的贴了上来,呼出了热气喷在了他的颈间,“天……”

晏寒天猛的打了个寒战,可更让他惊怵的却是一双柔软的双唇,就这么盖在了他的唇上!

晏寒天懵了!

眼前这双如水晶一般的双目中倒影着他的惊恐的脸……

猛然回神,将他甩了出去。

随后金丝软套便套在了他的手上,双眼阴鸷,势头迅猛,直接抓向了对方的左胸!

很明显,晏寒天这是下了杀念了!

扮成沈傲君的梅素婉,心中大叫一声,“****,玩大了!”

身子向右一侧,只听“撕啦”一声,梅素婉身上这件黑色的衣服便被晏寒天撕开了。

胸前一抹莹白瞬间映入眼中。

屋子里没有点灯,可以晏寒天与梅素婉的视力,看事物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晏寒天一怔,包子?

刚刚那一瞬间,他明显的感觉到,手指下的柔软?

这姓沈的是个女人?

可是他儿子不是说……

而就在这时,梅素婉却如一条蛇一样卷了上来,“天……你怎么过来越坏了……”

晏寒天的脑子里猛然闪过梅素婉那张娇悄的脸,突然发现,这要真是个男人,似乎还不大麻烦了!

可这是个女人……

想到九爷因为一个女人,如今有家不归的情景,晏寒天便激灵了一下,已有前车之鉴,可不能重蹈覆辙!

不过,想到这姓沈的是个女人,他又觉得心情飞扬,那种郁闷一扫而空,但随之这心又是一跳,以素素的性子,她怎么能容下这姓沈的?

还是说,自己与这姓沈的……素素一直不知道?

所以,素素落海那么久,这姓沈的从来没有理会过?

该死!

如果真是这样……晏寒天心道,以后一定要好好对素素,所以,眼前这个姓沈的女扮男装的女人,一定不能留!

只一转眼的工夫,晏寒天已经想了那么远了!

而梅素婉却一直在看着他,直到最后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杀意,心下一激灵,先发制人,冲着晏寒天傻笑一下:“呵呵……”

蓦然传来的低笑,让晏寒天傻住了,那提起的气,瞬间闪去,盯盯的看着她!

“素素?”

“嘿嘿……”梅素婉起身去点燃了烛火。

晏寒天立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看着这张脸,挑了挑眉。

他很肯定,这不是他媳妇的脸,但是,也不是易容的……

梅素婉忙拉着他进了浴间,借着水,将脸洗了。

晏寒天的眉头便越皱越紧,这关系还真是够亲密的了!

随即咬牙,就觉得自己今晚被这女人给当猴耍了,大掌一捞一扯,梅素婉身上的黑色衣服,就弃她而去。

而晏寒天,恨恨的便将她推在了墙壁上,用最原始的行动,表达着他的不满!

“我去,你要不要这么急……”

“该死的,好玩吗?”

“还不是你发了一下午的酸,我这不是为了打消你的误会吗?”

“直接说就好……”

“直接说多没劲,至少我也得让你知道知道沈傲君长什么样,免得以后还要吃醋……唔!”

晏寒天直接封上了这张喋喋不休,却让他又爱又恨的双唇。

可恶!

这么熟悉的双唇自己刚刚都没有发现,可见她把自己给吓成了什么样子?

还以为自己跟个男人……

所以,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来安安自己这颗被她惊到的心!

可怜梅素婉除了双手紧紧的攀着男人的脖子,剩下的就只有一声跟着一声的娇喘!

……

晏寒天抚着梅素婉那长长的头发,看着她睡的极沉的容颜,眼里闪着浓浓的笑意。

有这么一个能作也会作的媳妇,这往后的生活何愁会无聊?

嘴角高高上挑,想到自己也有被吓的一刻,晏寒天便低低的笑出了声。

“爷……”

一声低低的轻呼,从门外传来,晏寒天便起身下了地。

拉开门,便见陌痕立在门外。

晏寒天将门关好,便走了出来。

陌痕道,“爷,相爷的府邸,今夜已经去了三波人马,而爷让属下从京兆府提回来的那小子招了。”

“何人指使?”

“御史大夫余光泽!”

“呵!!”

晏寒天低笑一声,双眼却瞬间盯住了一个地方,随后嘴角微挑,“给我挖,将御史台给本王挖了!”

“是,属下告退!”

陌痕扭身离开,而晏寒天也返身回屋,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陌痛便又出现在了书外外。

只是他的手里,却提了一个女人。

而门开,晏寒天擒着一抹冷笑,走了出来。

“王爷饶命……”

那女子打着哆嗦,不住的磕头。

晏寒天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就这一个?”

陌痕点头,“她的胆子不小。”话落便一手将这女子给劈晕了。

晏寒天冷哼一声,“天亮后交给素素!”

陌痕应下,随后道,“爷,那小子中毒身亡了,孟夏说中毒时间应该是在爷您抓他的时候!”

晏寒天眯了眯眼睛,“也就是说线断了?”

“是属下无能。”陌痕垂头。

晏寒天摇了摇头,“孟夏可查出他所中的是什么毒?”

“孟夏说要天亮后才能拿出结果。”

“嗯,你下去休息吧。”

陌痕便提着这女人离开了。

晏寒天看了看天边那颗极耀眼的星星,紧紧的捏了捏拳头。

白日里他与梅素婉随只是随性的出了宫,可这消息却被透了出去,两人便觉得这身边,一定有人一直在暗中,只是隐蔽的很好,他与她一直没有发现。

回来后,晏寒天便吩咐了陌痕,今晚要演一出戏,哪怕是那小子死了,也可以找到另一个线索!

只是这些日子,陌痕查来查去的结果,那御史大夫却是最为干净,可,太干净,却也说明了不正常。

这不,刚一试探,那方花团下,便微微的动了一下。

看来,这淄博的官场,要好好的折腾一翻了!

……

天色大亮,梅素婉睁开双眼,却发现晏寒天竟然没起来。

伸手推了推他,“你没上朝?”

“总得有休息的时候吧,再说我也不是皇上!”

晏寒天翻身将她压下,痞痞的一笑,“昨晚捉了个小乌鸡。”

梅素婉推他,“太重了!”

“重?做爱做的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重?”

“大清早的,找架打吗?”

“哈哈!”晏寒天大笑,就爱看她娇嗔要发怒的样子!

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这才爬起来,顺带将梅素婉也拉了起来。

“你才说什么,捉了一只小乌鸡?”

“嗯,你一会要是有时间,就去玩玩吧?”

“你怎么不去?”

梅素婉拍下他不老实的手,拎这一旁的衣裙穿上。

却听晏寒天道,“我长的太帅,我怕她爱上我!”

“切,你还要不要脸了?”忽然梅素婉一怔,“不对啊,我昨晚穿的是套男装?”

“啊,我撕了,这套裙子是我起来后,给你取的。”

梅素婉顿时翻身压下他,双手掐着他的脖子,“死男人,两位太君住在这里,你这么明目张胆的给我取衣服,你让我的脸还往哪搁?死男人,你是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的!”

晏寒天握着她的两手,笑的一脸得瑟,“我爱你嘛!”

梅素婉的手倏的停住,“你说什么?”

晏寒天看着自个儿媳妇那有点傻的样子,心下狐疑,说错了?

虽说这三字是他张嘴就说出来的,可是想一想,很正常啊,自个儿媳妇,说爱怎么了?“媳妇……”

“你刚说什么来着?”梅素婉又问了一下。

明明她听的很清楚,可却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多年来,两人心心相惜,可这三个字,却从没有说过。

以前是觉得没必要,她两世为人年龄加吧加吧都过半百了,而晏寒天也不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可此时听着这三个字,梅素婉却觉得心跳的特别快,而且还有一种想要飞的感觉。

突然就想起,前几天,她逗他的时候,好像也说了这仨字吧,不知道,他是什么感觉?

晏寒天见她的双眼渐渐变的有些空洞,明显跑神了,顿时有些气馁!

捧住她的脸,便将唇印了上去,直到拽回她跪了的神。

“你这女人……”

梅素婉原来掐着他脖子的手,改为搂,嘴角微挑,说了句,“你再说一下呗!”

晏寒天却道,“时辰不早了,该起了啊!”

“天哥,人家想听……你再说一下嘛……”

虽说声音里含甜量挺好,可是她的脸色却渐渐的正了,眼里更是一片认真!

晏寒天看着她,她看着晏寒天,时间仿佛不静止了一般,晏寒天张了张嘴,突然发现,他说不出口了!

“咳,该你了!”

晏寒天说完了话,便将梅素婉压在了身下,看着她,意思很明显,礼上往来,论也论到你了。

梅素婉眨了眨眼,不是不爱,只是……

“我觉得吧,说这仨字吧,一定要看周围的环境,还有心境,所以,所以……”

“所以你觉得现在的环境不对?”

“呃……哎呀,我得快点去给小丫喂奶了……”

某个女人顿时想逃。

晏寒天大掌捞了回来,“你那点奶就是小丫的点心,少吃点没什么……”

“晏寒天,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喊人了!”

“喊,今天你不喊出那仨字,就别想下床!”

得,刚刚还情意绵绵的二人,这会便你上我下我上你下滚上了……

其实就如晏寒天一样,梅素婉不是不会说,只是突然发现,那三个字有些说不出口。

结果,一男一女还是一对相爱的夫妻,滚来滚去的结果,可想而知!

等梅素婉再醒来,太阳都偏西了!

“嘶――”

梅素婉一动,就觉得四肢跟散了架似的!

低诅两句,下床穿好衣服。

“咚咚……王妃,您起了吗?”

门外,传来柳儿的声音。

“嗯。”

梅素婉应了一声,那边门开了,柳儿提着食蓝走了进来,便放到了桌上,之后服侍梅素婉洗漱。

“什么东西?”

梅素婉揉了揉肚子,饿瘪了!

“王爷吩咐奴婢给您煮的清粥小菜,说您起了的时候,要看着您吃完。”

梅素婉正期待为顿时大餐,结果,看着柳儿一样一样端出来的……

“我若是不吃……”

“王爷让奴婢告诉王妃,他不介意今晚继续……”说完柳儿的脸顿时挂上了一片绯红之色。

梅素婉瞬间默了!

捧起碗,默默的喝光了所有,肚子里如掉了个枣一样,看着柳儿道,“我没吃饱。”

“哦,王爷说,晚上他亲自喂您!”

“柳儿……”

梅素婉支着头叫了她一下。

“嗯?”

“柳儿啊,我对你不好吗?”

柳儿有点傻眼。

“你说你明明是我的人,可为嘛要听那男人的吩咐呢?”

柳儿咽了口水。

“柳儿啊……”

“王妃,王爷说了,若是奴婢受了王妃的蛊惑,一定打断奴婢的腿……”可怜柳儿急忙收拾了碗碟,拎着蓝子撒腿就跑了。

梅素婉:“……”

晏寒天,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你吓唬一孩子,你说你也好意思?

哼哼!

梅素婉终于从房内走出来了,看了看夕阳西下的余辉,撇了撇嘴,真行,在床上呆了一整天!

“主子……”

碧瑶凑了过来,“要去看那只小乌鸡吗?”

“本来是不想去看的,但是,我都浪费了一天的时光了,再浪费下去,我就真的是在等死了!所以,去看看吧!”

碧瑶抿嘴偷笑着,带着梅素婉走出了院子,去了另一个偏殿!

路上却道,“东来将林丹打发过来了,另外,武妍从南楚那边也赶了来……”

“哦?南楚那边她走得开?”

“我只是收到了武妍的消息,至于原因,她得明天下午才能到,到时便可知晓了。对了,收到向飞的消息,当真有人想对世子动手。”

梅素婉嘴角挂着冷笑,“告诉向飞,不到万不得以,不必出手……另外,让林丹,去找陌痕吧。”

“是!”

碧瑶应下,两人便立在了一间偏房的门口。

两上侍卫对梅素婉行了一礼,之后打开门,让梅素婉与碧瑶走了进去。

只是,当看到那人的时候,梅素婉忽然笑了,而那所谓的小乌鸡却别开了头。

“玉儿,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被尉迟景仁灭了口,没想到,你还活着?”

这不正是在“沧澜阁”侍候乔苒的那个丫头吗?

明着是景仁帝的人,暗着却为当时的皇后做事,后来她出卖乔苒,被尉迟景仁叫回去,便没了足迹,还以为尉迟景仁杀了她呢,原来是扔哪犄角嘎啦了,而东齐异主,估计她就跑了出来,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干起了偷鸡摸狗的事?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以前好歹给皇后当走狗,如今呢?”

“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

玉儿回了一嘴。

“呵!你真的应该谢谢尉迟景仁,我以为他杀了你,便没有那闲工夫再去寻你,倒是让你逃过了一节,你说,咱俩的账,是不是要算一算……”

玉儿的脸色顿时一白。

“不过……”见玉儿眼里一片希翼之色,梅素婉便笑道,“不过我这人倒也不是什么记仇的人!更不要说时间过了这么久了,你对我的不敬,我也早忘了,所以……你是不是该跟我说些什么?”

嘴上说着自己不是记仇的人,还说忘了当日的不敬,可其实,却是赤裸裸的告诉她,我可全记得啊,还记得门清啊!

可玉儿却咬紧了牙,“王妃,我若说了,您当真能饶我一命?”

“放肆!”碧瑶喝诉了一句,冷笑道,“你是什么身份,胆敢与我们王妃谈条件?”

“碧瑶,你吓到小朋友了!”

“主子,您就是太仁慈了,依奴婢之见,先皮鞭沾盐水,再拨她手指甲,不招的话,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再……”

“咳咳咳!”梅素婉瞪了她一眼,看把那丫头吓的,裤子都湿了!

“王妃,我说我说……”玉儿两腿直哆嗦,她失禁了。

碧瑶扶着梅素婉后退一步,便道,“王妃此时还有耐心,你最好明白,要说什么重点。”

玉儿额头上全是冷汗,夹着腿道,“王妃,奴婢是蒙寿王妃不嫌弃再次收留,只是,当日离开皇宫的时候,寿王妃命奴婢在宫中待命……前几日收到寿王妃的消息,命奴婢监视着王爷与王妃的一举一动,所以……”

“所以,昨天我们离宫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

“是,寿王妃给了奴婢几只鸽子……”

“你不见得说,但,寿王妃绝对不是你的主子,如果你不老实,刚刚碧瑶说的皮鞭沾盐水,倒是可以试试……”

梅素婉冷冷一哼,寿王府可是在郊外,还在安排好那一出戏,时间会不会太紧了一点?

玉儿当即便跌坐到了地上,“王妃,求您饶了奴婢吧!”

“换位思考一下,你是我,我是你,你会放了我?”

玉儿哑言。

碧瑶却道,“御史余大夫……”

那玉儿的身子便僵了一下。

梅素婉忽的眯了眯眼睛,张口问道,“玉儿,你姓什么?”

……

玉儿看着梅素婉,却是紧紧的闭着嘴,一时间屋子里静的似乎落根针都能听得到。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梅素婉轻轻开口,“如果,我没有猜错,玉儿,你姓余吧!玉和余,看似差了许多,可细想想,似乎也没有差多少……所以,你真正的主子,便是御史大夫余光泽!再或者,他并非是你的主子,而是你的――父亲!”

当最后两字落下之后,玉儿保持的冷静,便全数瓦解,她的脸已成为一种死灰的颜色,快速地爬到梅素婉的身边,抱住了素婉的腿。

“王妃,我求求你,放过他,放过他吧……”

可是梅素婉却笑了,“玉儿,我给过你机会的……所以……”

“不要,王妃,我什么都说,只求你放过他!”

“来,慢慢说,故事好听,我许是会网开一面,故事不好听,你可别说我不念旧情。”

碧瑶搬了椅子过来,主仆个便真的像要看戏一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玉儿。

玉儿紧紧的咬着双唇,心底一片凄凉之色。

“我确实是他的女儿,只不过,我生在黑暗之中,更是他一生的污点!余家是大齐御史门户,个个清廉名誉奇高,可我父亲,却因醉酒而生下了我。为了掩盖他的污点,他将我母亲扔在了胭脂楼中,如我不听她的安排,他便会让我娘……所以,这十几年来,我就如一只木偶一样,被他牵在手中,他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也正是因为他送我入宫,景仁帝才会相信我,因为景仁帝相信他!可他却告诉我,要忠于皇后……再后来,景仁帝要杀我,确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将我扔到了浣衣局。再来……相信王妃已经知道了。”

梅素婉一手环胸,一手摸了下巴,突然微微一笑,“玉儿,至你被抓到现在,你说你父亲知道不知道?”

玉儿脸上顿时露出一抹苦笑,两手一摊,看着梅素婉,“王妃,您当真是……每晚酉时中,我会在浣衣局的西北角放青烟,因为这个时间,刚好是下人们煮饭的时辰,所以,即便有人看到了烟,也不会多想……”

梅素婉转头对碧瑶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还有半个时辰。”

梅素婉点了点头,对玉儿道,“想救出你母亲?”

玉儿的双眼亮了一下,却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饭,于是道,“王妃可是要我反水?”

梅素婉只是看着她笑着。

玉儿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对梅素婉道,“若王妃当真可以救出我娘,我一定将他的证据拿给你!”

“玉儿,你似乎没有搞清楚事情,如今是王妃在给你机会,你倒是反过来了……”碧瑶冷呲一声,“用你,我们不过省点力气,不用你,也不过就是再托几天,只是你的小命……你说,你要是没命了,你娘会怎么样?”

“碧瑶,都说了没事别乱吓唬小朋友,还不如来实际行动的好。”梅素婉说完便起身往外走。

玉儿猛的大叫一声,“王妃,我做我做。”

她听着梅素婉的话,待回过味来,才发现,王妃这是想杀了她。

“碧瑶……”

“是,奴婢知道要怎么做。”

梅素婉离开了这偏房,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至于碧瑶怎么跟玉儿说的,梅素婉便不用去管了,反正,她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伸个懒腰,抻一抻被压的发酸的腰,梅素婉便去了两位太君的屋子。

……

“小丫……”梅素婉进屋,便见小丫在沈茹的怀中,正跳的欢腾。

厢房里,宝珠与瑞珠,正在摆饭。

“啊呀……”

看到梅素婉,小丫立马伸手要抱抱。

“起了?”

沈茹倪了她一眼。

梅素婉将小丫抱过来,对她道,“外婆,天亮的时候,寒天抓了只小乌鸡,如果顺利的话,再有个月余左右,咱们便可以起程回燕京了!”

沈茹瞪了她一眼,而那边楚琴的目光扫向梅素婉的小腹,随后却笑的道,“回燕京?天儿他是要……”

“这也没有办法啊,我倒是想将燕京留给燕涵奕了,可他就是一个小肚鸡肠更是瑕疵必报的主,我怕我这边送了江山给他,还没等放手,他那边估计就想要了寒天的命了,所以,我也只能对不起他,请他让位了。”

“这一点,我跟你外婆也早看得出来,原来还怕天儿顾及太多……”

“这个吧,如果他没有失忆,将枪指向燕京,他可能还会有所顾虑!如今……唉,外婆,你也看出来了,嚣张的他,恨不得将这东齐的官场全都血洗了,再将燕涵奕剁吧了完成一统,将再小宝往那椅子上一推,他就可以爱怎么玩怎么玩了!”

楚琴对沈茹对视一眼,怎么听着,这是对擎王满满地不满呢?

嚣张啊!

可这世上还有谁有本钱与他比嚣张吗?

武功了得,钱财了得,脑子了得,长的了得,娶个媳妇更了得!

如果这样的还不嚣张……说实话啊,有些对不起他了!

“不过,老话说了,阎王易斗小鬼难缠,对于燕涵奕,是要多留点心。”

沈茹说完这话的时候,眉头皱了皱。

那厢楚琴道,“你大舅舅说,西韩那边韩玉山也不是个老实的,还是要多留意着才行。”

梅素婉叹了口气,“这事啊,就不能提,每次提起来,就觉得有好多好多的麻烦在等着我们……”

两位太君对视一眼,心道也不知是谁先提起来的!

随后二人起身,没理她,便去了厢房吃晚饭了。

梅素婉抱着小丫也跟了过去,“两位外婆,我跟你们一起吃点啊……”

“去!”沈茹拿筷子敲她的手,“找你男人吃去……”

“外婆,你是我亲外婆吗,有你这样的……”

“跟我撒娇没用,宝珠,送王妃出去。”

沈茹毫不客气,把梅素婉赶走了。

门外,宝珠捂嘴偷笑,“王妃,奴婢瞧见二汪刚刚煮了六道菜,有四个是王妃您爱吃的哦!”

“当真?”

梅素婉的眼睛忽的一亮,抱着小丫是直奔晏寒天的书房。

“天儿媳妇……”刚到门口就看到了晏正山,他一脸笑眯眯,身后坐着两匹狼。

“啥事?”

“啥时候打架啊?”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你的天儿……”梅素婉想进去,却发现晏正山死拦着,就是不挪地方,“九爷,你让让……”

话说她已经闻到了肉香了!

“不让。”

梅素婉一怔,歪头看他,不让她进,那晏寒天在里面干啥?而且晏正山的脸上,笑容大大的,好像得了糖一样。

“你跟晏寒天搞什么鬼?”

九爷却拿手捂住了嘴,直摇头。

梅素婉嘴角一挑,“我可是想到怎么解决被雪晴开了脸的丫头了,你走开我就告诉你怎么办?”

九爷仍然摇头,可却放下了手,“天儿都给我出了主意了,嘿嘿……”

“那你信不信,我可以让雪晴再给你抬几个姨娘出来?”

梅素婉还就不信了,治不了他!

九爷再摇头,“天儿说,雪雪不会!”

哎呀!

梅素婉心道,若不是我手里抱着小丫,我真想敲工你的头问问,啥时候天儿的话这么好使了?

不过……梅素婉便抱着小丫一步一步逼近了他。

九爷脸上顿时现出一丝惊恐,尤其是看到小丫伸着带口水的手伸向他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咽着口水后退了一步。

自打前两天小丫捧着他的脸好个亲之后,晏正山看到小丫就跑啊,脸上那种粘糊的感觉让他不爽极了。

“天儿天儿……你好了没有?”

晏正山终于没有退路了,扭头哇哇大叫。

“你可以滚了。”屋内传来了晏寒天的声音。

九爷如得了特赦一般,叫了句大白小白,是撒腿就跑。

梅素婉推开了门,可看着眼前的一幕,眼里竟是闪过了一丝浓浓的笑意。

再看到晏寒天那明显是经过精心打扮的衣着,来了一句,“哥们,你要相亲去吗?”

……

有多少的旖旎想法,被一句不解风情的话,也全数打散了。

晏寒天恨不得将她拎过来揍一顿,随后撇了眼二汪,那小子立马走出去,并顺道将小丫给抱走了。

“啊啊啊呀呀……”

小丫看到美人爹爹,哪里肯步,一面拍着二汪的大胖头,一面挣着身子,要美人爹爹抱。

估计心里一定在想,美人爹爹今天好帅哦,要抱抱,一定要抱包。死二汪,你个小胖子,放下本郡主……

可惜,她的美人爹爹将她的美人娘拉进门后,就毫不留情的将她挡在了门外!

“啊呀!”

小丫看着那关上的门,大叫了一声,随后低头看二汪,瘪了瘪嘴,扭开了头。

“我的小姑奶奶,你这么小就知道美丑了?唉,上天,真不公平了!”

二汪一路嘟囔着,抱着小丫回了两位太君的院子。

“二汪,怎么是你把郡主送回来的?”

金钗抱过小丫,小丫便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奏是不看二汪,兀自生闷气呢!

“郡主怎么了?”金钗问了一句。

二汪两手一摊,“王爷要跟王妃共进晚餐,那个,没抱小郡主,这会是在生气呢!”

金钗抿嘴笑着,晃了晃小丫,对二汪道,“你去侯着吧,我带郡主进屋了。”

“欸,有劳姐姐了。”

“就你嘴甜!”

金钗笑着,抱走了小丫。

……

梅素婉被晏寒天拉进房内,看着脸色发黑却又憋着没说什么的晏寒天,眼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烛光晚餐啊!

整个屋子被收拾的焕然一新,细细闻着还有淡淡的清香。

最主要的是,一旁收拾出了一小块空间,还有架琴在旁边!

晏寒天握着梅素婉的手就没有松开,虽说那一句,“哥们,你要相亲吗?”,让他觉得扫兴,可看着这女人眼底的笑意,他也知道,她就是特意的!

晏寒天倒了两杯酒,一杯捏在手中,一杯塞到了梅素婉的手里,冷着一张霸气的脸,说道,“喝酒!”

梅素婉伸手拦下了他的酒杯,支着下巴,闪着一双大眼看他,“哥,开场的台词不应该是这样的,唔,你好好想想……”

晏寒天真想一巴掌拍飞她这明明什么都明白却装迷糊的脸!

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可到口的话,他就是说不出来!

只是素婉,抿着唇,带着笑,似乎要跟他死磕到底一般。

结果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一个冷脸一个笑的贱贱的。

烛火照应之下,晏寒天的脸越来越臭,就在他要暴走的时候,便见梅素婉身子一扭,就坐进了他的怀中,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天哥……”

晏寒天臭着一张脸,垂头看她。

梅素婉却扑哧一笑,直接破功!

“咳!”叹了下嗓子,之后拉起了他,“如果不是特别饿,就等会再吃。”

随后与拿他两手放在自己的腰间,自己也搂着他的腰,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前,“天哥,跟我慢慢移动脚步……”

有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并不一定要特别说出什么,身体的语言,要比你用口说出来,实惠的多!

晏寒天不明所以,就这么轻轻的拥着她,跟着她的脚步,轻轻的移动着。

慢慢的,那种放松的感觉,便在两人的身上渐渐形成!

梅素婉轻轻的笑着,蓦然间就想起了哥哥的一首曲子,随后低低的哼了起来。

晏寒天微愣,随着她曲子的旋律,脚下的步子,竟然越走越合拍。

梅素婉抬头,“寒天,我并非非要逼着你开口……”

晏寒天,将下巴放在了她的头顶上,“素素……”

轻轻吐出这两上字,晏寒天便觉得心底极暖极暖。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小半个时辰,梅素婉拉着晏寒天,随着她的曲子,来了一个360度璇转,随后身子轻轻一扬,便倒在了他的臂弯中。

仰头看着他微垂的脸,梅素婉笑的暖暖的。

“什么曲子?”

“痴心的我!”

晏寒天怔怔的看着她,梅素婉嘴便越扯越开,抬起脚尖对着他的唇,轻吻一下,“好听吗?”

晏寒天将她往怀中一带,一抹邪气的笑容便现了出来,“你问哪一个?”

“呵呵……”梅素婉伸拳头垂了他一下。

“我觉得后面的四个字,更好听一点?”

“什么?”

“痴心的……你套我话?”晏寒天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随后拉她坐到了桌边,“一会再玩,你一天了,只喝了点粥怎么能吃饱?来,吃饭!”

梅素婉看着他给她夹菜,给她添饭,哪怕都凉了,可心头的甜,却是越来越多的。

两人吃了些饭,或者不如说,都无心吃饭来的更实在一些。

梅素婉抿着酒,放下了筷子。

晏寒天道,“吃好了?”

“嗯!”

伸手拉她坐到了琴边,“我喜欢你刚刚的曲子,你再唱一遍,看看我能不能弹得出来……”

梅素婉扭头看着,“是喜欢曲子还是喜欢抱着我一起跳舞?”

晏寒天忽地在她唇上一啄,“我更喜欢跟你脱光了跳舞!”

梅素婉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不正经!”

随后将杯中的酒一口喝下,起身转了一个大圈,慢慢起身,仿佛前身还有一舞伴一样,抬头,挺胸,收腹,头偏45度,下巴微扬,轻轻的哼着曲子,更是扭起了漂亮的华尔兹!

晏寒天眯着眼睛,忽然觉得,他媳妇跳的这个应该是两个人的舞!

蓦然间,浑身血脉沸腾,刚刚和了两遍的琴,就被他给扔到了一旁,身子一措,就站到了梅素婉的面前,伸手就着她的手势握上了她的手,更揽住了她的腰!

梅素婉眼神一挑:学会了?

晏寒天:这世上有你男人不会的东西?

梅素婉:那试试?

晏寒天:不用试,刚刚你不是已经教了吗?

梅素婉:你确定?

晏寒天双眼一眯,瞬间带着她便来了一个完美的璇转。

梅素婉心下大笑,这男人,当真是……好吧,他很聪明!

梅素婉想想刚刚自己不过带着他只是轻轻的移动着步子,而现在自己也不过只是加上上身的动作,又走了两遍,对于一个古代的男人来说,他能看得懂,还跟得上已经不容易了,更不要说,还能带着她跳!

当她轻轻的哼下最后一个音符的时候,晏寒天带着她已经做了一个最完美的俯身。

“记住,此舞只能与我一起跳!”

晏寒天并没有扶起她,而是就着梅素婉仰身的动作说着。

“这世上,还有贪墨一案,现所有证据均已收集,数额之庞大,牵连人数之甚广,还请王爷定夺!”

二汪将折子递给了晏寒天,晏寒天眉眼扫过折子上每一个数字,每一个人名,双唇紧紧的抿紧,看到最后,晏寒天竟是笑了。

满朝文武百官顿时不明所以,却也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喘的垂着头,生怕这脏水泼到了自己的身上。

“日前,本王捉了刘章,当庭又牵出十来人,一同下了大狱,可是你们看看……”

话落,晏寒天将手中的折子扔了出去,白纸黑字,有眼睛的人,全都看得到,那上面的人名,人物关系,皆被管中天,一一详细的写在上面。

有人心下顿安,有人不住的抹着额头上的冷汗,本是存着一丝侥幸,可惜,看着上至千万两,下至几千两银子的贪墨,一个不落的全数写在上头时,那种天塌下来的感觉,从脚底升了起来。

“国库,一共有多少银子,看看,只一个振灾款,刘章一系,均可贪墨的如此之多,其它事情上,还能少了?也难怪,这大齐的门户稀松,军不成军!银子都进了私人的口袋,除了一个尉迟敬的军队,你们不敢动,其它的,你们克扣了多少的军晌?你们不服?呵呵,就算没有我晏寒天,你们大齐的灭亡也是迟早的!!一个没有担当的君主,一群各怀鬼胎的朝臣……”

这话,说的极其狂妄,更不要说,此时晏寒天满眼的不屑!

说的百官个个心惊胆颤……

“来人,户部尚书刘章贪墨一案,证据确凿,主犯刘章三日后午时,菜市口监斩!查抄其家,男子为奴,女子为婢,流放岭南,永世不得回京!其余人等,按律当斩则斩,当罚则罚!”

此话一落,殿下顿时爬了三个官员出来,“王爷,下官知罪!”

……

晏寒天以雷霆手段,借刘章贪默一案,肃清了朝中一党!

可也同样,会让有些人起了叛逆之心!

退朝后便遇上了格素婉。

“怎么过来了?”

“你下朝了?”

两人同时开口,却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抹小火苗燃燃而起。

晏寒天上前一步,将她揽在了怀中,那爱护之意溢于言表。

梅素婉轻轻的靠着,“一会若是没事,咱们去抓老公鸡!”

晏寒天垂头,“好。”

“你收到消息了吗,燕涵奕吓尿了,开始自己作了……”

晏寒天点头,“嗯,李晨送了消息这来……”

对于曾经的一切,他没有一丝记忆,可最近却也渐渐的上手了,与几个手下配合的也越发的默契了。

“等回了燕京,我们就住在原来的家里好不好?”晏寒天很想回去看看,不知道,能不能从中找回曾经的记忆。

“好。”梅素婉笑,似乎离着回家的日了也不远了。

几年没有看到岚儿了,每次来信中,那幽怨的语气,都让她忍不住的笑着。

不过,在朝惜先生回麓山的时候,曾说过,岚儿学习十分用心,将来不失为国家的一根好苗子!

两人回了房,晏寒天换了一身衣服,两人便相携出来准备出宫,就看到九爷寻了过来。

“你们要上哪?”

晏正山跳了过来。

“出去打架。”

晏寒天说了四个字,就见九爷双眼瞬间冒了绿光,伸着两手将两人拦下,“打架这么好玩的事你不带我?我就不让你们走!”

梅素婉扑哧一下就笑了,抬头看着晏寒天,心道,这男人还真是……会捉苦力!

有九爷出手,他这家伙就可以看戏了!

“我要去我要去……”

“嗯,走吧!”

晏正山忽的一怔,他没有想到晏寒天今儿这么好说话,于是后退一步,“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晏寒天挑眉,“要去的是你,我答应了,你又怀疑我,那你就呆在宫里,别出去了……”

“不要,我要跟你去玩。”

晏正山忙收回两手,站到了他的身边,想了想又往前一步,“我是你叔叔,你得站我身后!哼!”

晏寒天瞪着他的半个后脑勺,绷紧了身子。

梅素婉笑容满面,这世上,能让晏寒天吃瘪的,估计也就只有一个晏正山了!

……

三人出游,晏寒天看晏正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那是他自己好不好?

你看看现在……

“天儿媳妇,不是说打架吗,人在哪呢?”

“天儿媳妇,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啊?这东齐不好玩?”

“天儿媳妇,你怎么玩上水了,你要洗澡吗?”

“天儿媳妇……”

……

晏寒天耳朵要起茧了,毫不犹豫的抬脚便踢了过去。

只是那明明缠着梅素婉的晏正山却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咻”的一下窜出了挺老远,站定后看着晏寒天,更是扮着鬼脸,不住的叫着,“没踹着没踹着……”

晏寒天的脸更黑了,脚力再起,一枚石子,对着九爷便射了过去。

九爷再次躲开,叫声更欢腾了。

梅素婉坐在这个淄博城内最大的湖边,看着湖上荡着的一艘艘画舫,脸上带起了笑,而听着身后九爷不断的叫嚣着,忽然就觉得,也难怪他说自己九岁了,你看看现在,不就是小孩子八。九岁淘气的时候吗?

他要不是晏寒天的亲叔叔,估计这会可能已经去跟阎王打招呼了!

不过,照这样下去,再过十年,他会不会真的跟青春期的少年一样,再遇个女人,玩个心跳什么的……

咳咳,万一跟自己儿子抢女人……

梅素婉看着面前的湖水,不厚道的笑了。

这时有座画舫驶了过来,梅素婉便叫了一声,“上船啦!”

晏寒天扶着梅素婉便踏上了船,对船家道,“开船!”随后掌心用力,一道劲气打像湖面,画舫便窜出去七八丈远。

“喂喂喂,等等我……”晏正山忙往回跑,“哎呀,你以为我上不去吗?”

九爷哼了一声,足下一点,直奔画舫而去。

可就在这时,四周忽然出现了一批蒙面人,手持弓箭,毫不客气的对着画舫开弓!

晏正山身子正当腾空,那箭毫不留情直奔着他全身而去。

晏寒天面色阴寒,手中一把小银箭,便射了出去。

“叮叮当当……”

所有的箭全数跌落湖中。

“啊,天儿,你是想谋杀亲叔吗?”晏正山落到了船上,哇哇一顿时大叫。

“这不是没事吗。”晏寒天别开眼,他是不会承认刚刚有一瞬间,他是真的吓到了的!

“哼,回头再找你算账。小兔崽子们,你九爷爷好久没有动手了,今天你们若是让九爷爷活动舒服了,你九爷爷今天就痛快地送你们去见阎王!”

晏正山一边叫着,一边双掌猛的击向湖水,这画舫则返了回来,不过这速度却是要比刚刚快了许多!

而这时,岸上的蒙面人,再次放箭,可是这一次的箭上,却带着火油!

“天哥,你看看你,就是太直接了,襄王入京那么久,这帮孙子都没有一丝动静,你才来了一个月,得,明目张胆的开始刺杀了!”梅素婉靠在晏寒天的身上,那落在画舫上的箭瞬间便将画舫点燃,至于那船家,呵呵,刚刚已经跳湖逃走了。

晏寒天垂头瞪了她一眼,“你敢说,你不喜欢这样?如涵襄那温水煮青蛙的德行,再这破地方,再耗个三年五年也不是不可能……!”

“嗯,这倒也是,嘿嘿……看,九爷今儿可是高兴了,打的多欢腾!”

嗯,今天这批人的身手也不错,至少可以陪着九爷玩上一阵子。

目光向后扫去,湖面上的画舫到是都逃了。

“素素,你看左前方……”晏寒天目光锁在一个人的身上,低低的对梅素婉说道。

梅素婉抬头,“是她?”

高珊?

她就坐在左前方的乘凉亭子里,似乎很正常,可如果是她就不正常了!

只是,高珊今天的表现,很不对。

她看似在乘凉,可她的手,却在石桌上,不住的划着什么……

“你认识?”

“我送给寿王妃乔苒的一个忠心的姑姑……”

“哦?”

“这话回头有空再跟你说……”她目光一直锁在高珊的手上,一点一点才发现,她一直在写着两个字,“水阁”。

梅素婉忽的一怔,水阁曾是乔苒住了多年的地方,高珊在告诉她什么?

而这会却听九爷大叫,“九爷爷玩舒服了,来来,该九爷爷取你们的狗命了……”

梅素婉不住的翻着白眼,还真是一家人,瞧瞧这嚣张的德性!

而九爷说话还真算数,话落,便听“咔嚓咔嚓”跟掰玉米一样的声音传来。

再看那些蒙面人……走一路躺一路,连个还手之力都没有!

呃……其实也不是没有,只是晏寒天太损,站在燃烧着的画舫上,手中一支一支小银箭,直取那偷袭九爷人的性命!

好嘛,这叔侄玩的相当默契!

一声长长的哨声传来,所剩为数不多的黑衣人全数撤退!

“该走了吧,再不走,要么咱俩落水,要么被烧死……”梅素婉适当的提醒一下。

只是远远的那个黑衣蒙面人,逃的到是快!

“嗯。”晏寒天搂着她的腰,足下一点,便稳稳的落在了岸上。

而画舫已经烧没了。

再看亭子里的,高珊已不见了踪影。

“这帮孙子,太不经杀了。”九爷满头是汗,双眼极其兴奋。

梅素婉心道,当谁都跟你们叔侄俩一样变态啊,简直就是杀人的恶魔!

如果不是当年老侯妃将他保护太好,就这样的,被有心人拎去了,训练个几年,说实话,比当初晏正磊弄那药人管用多了!

“玩够了吗?”晏寒天问了一句。

“还行吧。”九爷道了一句。

“那就开工吧,看看这都是什么人……”

“啊?我不会!”

说完,九爷便跑到了梅素婉的另一面,“天儿媳妇,你看看,天儿怎么这样的坏?我都出力将人灭了,他还让我干活,有这么欺负自个儿叔叔的吗?”

谁说要捉苦力来着?

梅素婉撇了一眼晏寒天,听听,你真当人家脑子转不过来啊!

他本身就是个喜好动来动去的,杀人打架可以,可你让他给你清理战场找个线索,你做梦呢!

晏寒天别开眼,其实,这些人敢如此,只能说明一点,训练有术!

但,绝对不只是这大半年便可以训练成功的!

……

收到群众举报的京兆府尹带着一众衙差是急三火四的赶了过来,在看到晏寒天的时候,直接哭了。

“王爷……”

怎么又是王爷?

我说王爷,咱就不能好好在宫里呆着吗?

您看看,出来两次,两次的动静都不小!

“嗯,这些人来刺杀本王与王妃的,你抬回去看看能否查出是何人指使?”

京兆府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全死了,他怎么查?

可他哪里敢这么说,急忙点头,“王爷请放心,下官一定尽力查办!”

“嗯。”晏寒天拍了拍他的肩,带着梅素婉与九爷直接走人了。

……

再说碧瑶,本是想弄点小动静出来,可谁能想到,她不过只是扮个男人进去吃吃小酒,听听小曲,一不小心点了把火,可谁能想到,火势有点大,直接把人家胭脂楼给烧了!

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碧瑶直接跑了!

扔了一身的男装就藏到了对面一家酒馆的楼上了。

不多久便见一个下人从后门跑了出去,那速度相当快。

没过多久,一辆马车,急驰而来,下车的不是余光泽又是谁!

碧瑶没动,双眼紧紧的盯着这后门。

不多久余光泽又走了出来,只是很明显,他的胸口鼓了起来。

“把放火的人给我找出来,我要扒了他的皮!”急匆匆的,余光泽上了马,却又对那下人说道。

那下人道,“老爷,那位怎么办?”

“杀了!”

说完,他放下帘子,马车便快速的离开了。

碧瑶双眉紧锁,她知道,这会去劫下余光泽一定能弄出点东西,可是,主子虽没有明说,却也是答应了玉儿,是要救出她母亲的……

思量一下,碧瑶还是进了胭脂楼,尾随着刚刚那下人进了一间小院。

“唔唔……”

碧瑶没在犹豫踢开门便冲了进去,就见那下人,正将一条腰带,系在一女子的脖子下,使劲的勒着。

那女子脸色发紫,眼睛外凸,再晚一会估计马上就没命了!

“你是谁?”那下人一愣,手便松了一下。

碧瑶飞身上前,一脚踢翻了他,将他手中的女子夺了过来,而那下人,却是脑袋撞到了墙上,直接晕了过去。

“你不是玉儿的娘?”碧瑶怔愣,这不是玉儿的娘,因为玉儿画了她母亲的画相。

可这女子,没有一丝像玉儿的母亲。

那女子不住的咳着,看着碧瑶道,“看来你是宫里的了?”。

碧瑶便眯了眼睛,一丝杀意闪现而出!

那女子忙道,“我虽不是玉儿的娘,但我却知道你要什么……”

“你是谁?”

“我是他的结发妻子,两年前被他囚在此地。”

“他的结发妻子死于两年前……”碧瑶眯起了眼睛。

“是啊,因为我反对他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所以他怕我说出去,便将我囚于此处,若不是碍于我儿子,我早已没命了,而今天……我想,他定是做了什么打算,才会对我下死手了……”

“那玉儿的娘呢?”

“玉儿娘?那傻丫头,在她被扔进宫的时候,她娘便被他杀了!”

碧瑶伸手拉住她,“跟我走……”

女人倒是合作,被碧瑶带了出去。

三拐两拐,碧瑶便来到了梅素婉初来东齐那会住着的客栈中。

“姑娘是你啊……”二牛看到碧瑶就跟看到财神爷一样,两眼放光,请了进来。

王爷身边的人啊,得好好供着!

“嗯,有房吗?”

“有有有,别人没有,姑娘来了一定有!”

“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这位是我们家主子的客人,你给收拾一间上房出来,记得好生侍候。”

“好哩……”

碧瑶带着那女子跟着二牛上了二楼,进了房后,二牛倒是识趣,立马退出来将门给带上。

“我现在给你一个安身之所,在这里,他不会找到你,如果你肯与我合作,我决不会亏了你!”

那女子面露一丝苦笑,“我只求用我的功来免了我儿子的罪!”

“你到是诚实!”说完话,碧瑶转身便要走。

“等一下……”

碧瑶扭身看她,“还有什么事?”

“我知道你着急他手里的东西,但是,你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去,会炸的你粉身碎骨的。”

碧瑶一怔,那女人接着道,“他向来小心的紧……一天中,那玩意只有未时和申时(凌晨1点到5点),那个机关才关着。”

“我知道了。”碧瑶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

“什么机关?还要歇息两个时辰?喘气的不成?”

梅素婉听着碧瑶的话,有点想笑。谁特么弄个机关,还歇一段时间?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主子,您觉得她的话里有几分可信?”

“七分,倒是那个时辰……”

特别强调了未时申,有什么做用?

“对了,一会你带着玉儿出宫吧去见见她……”

“是!”

玉儿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死,她所说的母亲常被欺负,估计也是余光泽哄骗她的手段。

不知道,如果玉儿知道自己母亲早已死了,她会做何?

碧瑶退了下去,梅素婉却在不住的思量着,关于未时的问题。

还会炸的你粉身碎骨,只有未时机关是关着的?

梅素婉忽然很想去探一探,这种能引起她兴趣的感觉,已经不多了,如今,却让她有些磨拳擦掌!

……

是夜,梅素婉一身劲装,悄然而落地来到了御史大夫余光泽的府邸。

身轻如燕的跳了下来,按着玉儿画的图,一点一点向前摸去。

“欸,听说今天大人杖责了两个丫头?”

“嘘,你小点声,我的尿都快被你吓回去了,你知道吗,据说,是因为青霞两人看到了不该看的,咱们大人,你还不知道吗……哎呀,快别说了……”

突然这么两道声音便传进了梅素婉的耳朵里。

梅素婉听着这意思,这两个小厮对府里的情况是相当熟悉的,刚想捉住问一下,却听到两声闷哼,那面对墙壁撒尿的两上小厮,便倒在了地上。

梅素婉那个恨啊!

扭头看向身后,果然,晏寒天与晏正山两人站在那里。

“你们两个……不知道,那两个小厮可以帮我很快的找到……”

“嘿嘿,天儿媳妇,你好不知羞,竟然偷看人家尿尿……”

晏正山捂着嘴,小声说道,可是眼里却是赤裸裸的嘲笑。

梅素婉无力极了,瞪着晏寒天:你咋把九爷带来了?

晏寒天:自己跟来的。

梅素婉长出一口气,那边九爷又道,“我帮你捉人啊,呵呵……”

“喂!”

梅素婉急忙喊着,可惜,九爷速度太快几个起跳,便没了身影!

“我的天啊……”梅素婉已能想到,今夜的御史府……

嗯,离鸡飞狗跳不远了。

话音才落下,西边便传来了呼喊声。

“捉贼啊……”

“捉刺客……”

“捉小偷……”

一时间,西边院子里的声音,就传向了四方。

侍卫们急急的向西边院子跑去。

晏寒天肩膀一耸,“走吧,干活。”

随后上前,走到墙下,一脚一个,将两个小厮踢到了花丛里。

“你干嘛要杀人啊,留个活口得省多少事?”

“留个活口?那是男人,还是两上撒尿的男人,我留一个给你?”

“咳!大哥,咱的思想能纯正一些吗?”

晏寒天冷哼一声,纯?开什么玩笑,自己的女人要去捉一个没提裤子的男人?他往哪纯?

“不能!”于是某王爷便臭着脸回了某王妃两个字!

某王妃瞬间风中凌乱!

晏寒天,咱正常点行吗?

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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