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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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知道自从兖海道之后,朝廷的动向被卫道紧紧盯着,齐山接到详细的信报,项南也拿到。
“我就知道。”他对陈二拍着桌子笑,“她肯定会这么做,先动手杀个鸡,趁着吓到猴子,立刻塞人。”
陈二撇嘴:“你高兴个什么,你也是猴子。”
项南笑道:“猴子也能高兴啊。”
“那高兴的猴子你怎么做?”陈二问,“敲锣打鼓迎接监察使到来吗?”
项南道:“当然。”再伸手一指,“立刻把人送去南边。”
陈二失笑,浙西南边是被齐山东南道兵马占据的。
这边说话,有卫兵带着一个信兵进来“卫率,项都督派人来了。”
项南对这个信兵很熟悉了,笑着打招呼,接过信,让他下去歇息,打开信看了对陈二道:“叔父是特意叮嘱我不要跟监察使起冲突。”
陈二道:“看来把兖海道这个鸡打一顿还是很管用的,大家都有点怕了,也能太平一段日子了。”
项南摇头,怕是当然怕了,但怕之后是不是会太平那就不一定了,怕了之后,也有可能要回击。
项云在信上也说道了这一点,女候的心思卫道也都看明白了,就是逼着他们放弃家业,重归朝廷,夺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没有人愿意乖乖放手,现在就看谁先动手吧。
“你不许动手,不要坏掉你和女候先前的来往关系。”
项南摸了摸鼻头,叔父真是太看得起他了,女候对他可半点情义没有,早就把他扔一边去了,自从当了女候,一封信都不给他写了.....
惆怅啊。
他叹口气,看陈二:“盯着东南道那边的动静。”
陈二没反应过来,刚说了会太平....
“怎么可能有真正的太平,真正的太平是要打出来的,叛军打了多久?卫道么.....“项南没有再说下去,只道,“齐山野心勃勃,我怕他对女候不利。”
是啊,如今的卫道除了称号外,跟叛军也没太大区别了,真要跟朝廷的兵马打起来,也不是不可能,齐山的兵马足能跟女候的兵马一战,陈二神情凝重:“你要助女候?”
项南看他一眼,似乎觉得他的问话很奇怪。
“想什么呢,女侯哪里用我相助。”他道,“当然是趁机把浙西另一半抢回来。”
......
......
收到项南的回信项云松口气。
“南公子当然不会莽撞。”蒋友在一旁笑道,“都督您多虑了,他不是没经过战乱的小孩子。”
项云笑了笑,他早就知道项南不是小孩子了,是个有自己想法且不听话的年轻人,他担心的也不是项南会对朝廷监察使做什么,而是去给女候通风报信一起对付齐山。
与女候一起对付其他卫道,曾经也是他想过的一个办法,但现在看来,女候此人凶猛狠辣,再加上已经有过一次交手,她对项氏心生忌讳,如果真要动手,。
齐山把齐阿城送去太原府的时候,两家人包括上有泪痕点点,一颗老父亲的心意尽显。
李明楼道:“他们先是欢喜接纳朝廷的监察使,在卫道中做了表率,又先恭敬的上书请离开卫道,一个为了老父孝心天地可鉴,一个为了惩罚女儿忠心可表,这样的叩请怎么拒绝?拒绝了,不合情不合理,让天下卫道寒心啊。”
元吉冷笑:“两贼奸猾!”
李明楼道:“天下谁不奸猾,他们也正骂我奸猾呢,他们联姻就联吧,难道我会怕?”
她将奏章扔回桌子上。
“把这个给朱相爷,在朝堂上做决议批准,再传告其他卫道好好学学,不能浪费了这两人的表率。”
......
......
在朝廷将齐山项云的叩请传告天下的时候,项南也刚得知消息,先前信上项云可没告诉他。
是故意不告诉他,还是仓促决定来不及?
“看来还是我哥更好用。”他自嘲道,“我不用出自己了,将来出个孩子就行。”
明确告诉世人齐阿城嫁给谁,再想像之前那样安排偷偷和自己生孩子就不可能了。
陈二以前并不太清楚齐阿城到底要嫁给谁,现在也没太多感触,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这正式结亲了?”他迟疑问,“那我们还去不去抢齐...你哥哥的丈人的地盘?”
项南道:“你傻啊,现在考虑的不只是抢浙西,而是东南道。”
陈二啊了声,这都过了明路当亲家了,还要去家里抢?
项南压低声:“齐山不在家,去送亲了。”
此时不抢更待何时?
“我是真服了。”陈二呸了声,“不是服你,是佩服齐都督,他竟然敢离开东南道,就不怕你这种小贼来偷抢吗?”
他这是日常嘲讽,以往项南都不理会,此时却见项南停下脚。
“对啊。”他看陈二,“齐山,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有我叔父,竟然也敢离开陇右道了?”
他们就不怕那女候趁机端了老巢?或者将他们强留困在安东京城?
就算是天下卫道震动.....天下卫道到现在也震动两次了,也没震动出什么......
两个节度使困在外地,内里又有了朝廷的监察使,用个半年一年,这个卫道被搅乱,被朝廷握住一半,两个联盟的节度使又有什么威胁?
为了用成亲联盟震慑朝廷,不至于冒这么大的险吧?
项南看向北方,秋风萧瑟,寒意顿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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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一阵阵寒风,东南道的一队队车马粼粼已经穿行在江南道境内,看着军旗号令,再加上朝廷的通告,最关键是只从他们这里通过,驻守的江南道卫兵并没有阻拦,甚至连检查都不检查,只指指点点看热闹。
“这么多车,齐都督还真有钱啊。”
“竟然送这么多嫁妆,半座东南道都搬空了吧。”
“怪不得护送的兵马这么多。”
“真是大户人家,除了嫁妆,还送仆从,你看着这婢女仆妇挤满了车子。”
“就是长的有点不太好看......“
“你可别挑拣了,你连媳妇都娶不上,还知道好看难看。”
车队足足过了半日才过完,这边说说笑笑的热闹渐渐散去,关卡守兵们交接了,继续巡查。
一个守兵站在大路上,盯着一道道深深的车印,伸手比划一下,神情惊讶:“这装了什么金银珠宝啊?这么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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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的时候,东南道长长的车队在荒野上扎营,马匹卸下喂料歇息,马车里的婢女仆妇跳下来,在夜色的掩护下,迈着粗狂的步伐,发出男人粗哑的喊声。
“快给老子点水喝。”
“渴死了。”
“这个衣服能解开不,勒死我了。”
火把随着他们的走动晃动,旁边有兵士打开箱笼查看,隐约可见寒光闪耀,刀剑长枪铠甲交错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