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之源
#12288;#12288;蒋孝才和蒋孝泉一同走到他们父亲身边。蒋孝才质问道：“章所长，你怎么铐人？”
#12288;#12288;“请你们退后，不要干扰我们执行公务。”章茂北一板一眼道。
#12288;#12288;“章茂北，我蒋顺义在你眼里，难道一点分量都没有吗？”蒋顺义喝问。
#12288;#12288;“对不起，蒋老爷子，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没办法的事。”
#12288;#12288;“问题是我孝林犯了什么罪？这些人说他杀人就杀人了？”蒋顺义道，“我要去找你们的书记。”
#12288;#12288;“蒋老爷子，你去找我们的县委书记都行，但人我必须带走。胡志虎被人杀了，蒋孝林是嫌疑人，我必须带回所里，不，我再明确告诉你，是连夜带回局里审问。薛局长亲自做了批示。”
#12288;#12288;“又是薛局长，”蒋孝才冷哼一声，“章所长是不是什么时候都要抬出薛局长说事？我们不认识什么薛局长。”
#12288;#12288;程垂范心里一咯噔：“又？”
#12288;#12288;“蒋大队长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章茂北反问道。
#12288;#12288;“我的意思是在没有什么证据的情况下你不能随随便便就抓人！”
#12288;#12288;“证据我会给的。给不出证据就会放人。不要妨碍我公务。有什么要说的去所里说。带走！”
#12288;#12288;“章茂北！”
#12288;#12288;“没听见我的话吗？有什么要说的去所里说。人我必须带走。”章茂北又一次强调。
#12288;#12288;“你！”蒋孝才暴怒。
#12288;#12288;“好了，孝才，”蒋顺义摆摆手，“就去他所里说！阻碍警察执行公务也是犯法的。我们不做犯法的事。”
#12288;#12288;……
#12288;#12288;章茂北将蒋孝林带走，程垂范便也带人回志虎代销店。
#12288;#12288;一群人走在蒋村塘东路。
#12288;#12288;志虎代销店里传来的哭泣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无比凄凉。
#12288;#12288;“各位兄弟，”程垂范停下来，“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不过有一件事我要解释一下，这也是豹子大哥很困惑的地方。”
#12288;#12288;“我不理解的就是你干嘛要等蒋孝泉的人来了才说带人走？”胡志豹道。
#12288;#12288;“我要解释的就是这件事。”程垂范道，“之前豹哥有两次提醒我。但我为什么拖到蒋孝泉的人来了我再说带人走，因为我知道人是根本带不走的。”
#12288;#12288;“你在拖延时间？”王金根似有所悟。
#12288;#12288;“我猜应该是等章茂北来带人。”王金根带来的兄弟中一个拿扁担的小年轻道。
#12288;#12288;“不错，正是这个意思。我让广盛兄弟报案，派出所就一定会来抓人。”程垂范给那个小年轻投去赞许的目光。
#12288;#12288;“他妈的，章茂北要来晚点，我们几个都要见血。”另有一个兄弟道。
#12288;#12288;“我不是已经见血了？”那个肩上受了伤的兄弟道。
#12288;#12288;“见血也不是什么坏事情。”程垂范道，“大家别生气，也别激动，请听我解释。我是这么想的，蒋顺义势力这么大，事情只有闹得越大他才越不好收拾，上面才会越重视。”
#12288;#12288;“你这么说我可以接受。”胡志豹道。
#12288;#12288;“好像是这么回事。”先前埋怨的兄弟道。
#12288;#12288;“有道理。”好几个人点头附和。
#12288;#12288;“兄弟们理解了，我程垂范就坦然了。都撤了吧。”
#12288;#12288;众人散去。
#12288;#12288;等大伙全散了程垂范这才特地叫住王金根。
#12288;#12288;“那个拿扁担的兄弟叫什么名字？”
#12288;#12288;“叫王向鹰。有事吗？”
#12288;#12288;“这小子很机灵，你让他去做件事。”程垂范附在王金根耳畔说了几句话。
#12288;#12288;“会有这种可能吗？”王金根很是吃惊的样子。
#12288;#12288;“很有可能。记住，一定要保密，不要让茂北今天实在有点过分，一点面子都不给。”蒋孝才阴着脸道，“他又不是茂北办公室，办公室里只见教导员罗佳华。
#12288;#12288;“章所长呢，罗教？”蒋顺义笑着问道。
#12288;#12288;“我也不确定，刚才都还在的。也可能去上厕所了吧。要不您等等，蒋老爷子？”罗佳华很客气地道。
#12288;#12288;“不了。我就是想来看看我老五。他在隔壁吧？”
#12288;#12288;“孝林是在隔壁。不过，这个时候您不能见他。”罗佳华道。
#12288;#12288;“是吗？那——不能见我就回了。”
#12288;#12288;“不好意思啊。”
#12288;#12288;退出章茂北办公室，蒋顺义略略在一棵古樟下停留了片刻，便向政府家属房走去。
#12288;#12288;政府家属房前一米见宽的水泥地上此时空无一人。家家户户的厨房门除了从王雨琦家数过去茂北听见厨房门关上的声音却还是一动也不动。玻璃茶几上另外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浓茶。
#12288;#12288;蒋顺义进到客厅又轻轻将客厅门关上。
#12288;#12288;“章所长就是惬意。”蒋顺义在章茂北身边一个沙发上坐下来。
#12288;#12288;“也只有这里好谈事情。喝茶。”章茂北将那杯浓茶移动了点位置，“我知道蒋老爷子喜欢喝浓茶，所以多放了几片茶叶。”
#12288;#12288;“你先把这个收下。这个数。”蒋顺义将报纸包的两沓钱往章茂北怀里一放，并伸出两个手指头。
#12288;#12288;“蒋老爷子果真爽快，那我们就不浪费时间了。”章茂北收下两沓钱，直奔主题，“你回去派一个人在舒家大畈那里想办法让我们的警车停了，其他的就不用你管了。”
#12288;#12288;“这好办。只是你怎么应付局里？”蒋顺义不放心地问道。
#12288;#12288;“这个你放心。你老五逃了，大家都交不了差，就会想办法。回头再把武良和孙美凤抓了，一个奸夫一个淫-妇，事情就解决了。”章茂北道，“你赶快回去，安排事情。动作迅速点，我们半个小时后出发。当然，我会尽量拖延一点时间。”
#12288;#12288;“所长就是有办法。孝林那边……”
#12288;#12288;“我会安排好的。让他往舒家大畈山林里跑，你们派人在那里接应。”
#12288;#12288;“一切就拜托章所长了。”蒋顺义起身离开，至始至终一口茶都没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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