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铮和花蔓夫人联手后的西征军,那真叫一个势如破竹。
破了剑门关,就像是把孟枭这老小子的脊梁骨给抽了,剩下的路程,简直顺畅得让人不敢相信。
孟枭带着他那点残兵败将,屁滚尿流地逃回老巢成都,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蓉城。
这蓉城倒是座大城,城墙高厚,里面粮草也还够支撑一阵子。
可问题是,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啊!
一路上被凤鸣军和五溪战士像撵兔子一样追着打,活下来的早就成了惊弓之鸟。
加上花蔓夫人手底下那些神出鬼没的战士,时不时就在城外密林里弄出点动静,要么是几声瘆人的兽吼,要么是几支涂了剧毒的冷箭。
甚至有天晚上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引来了一大群蝙蝠,在城头盘旋怪叫了一夜,搞得守军神经紧绷,彻夜难眠。
这他爹的比真刀真枪还折磨人。
卫铮的大军开到蓉城脚下,也不急着攻城,就那么把城池围得跟铁桶似的。
她甚至学着李昭华和崔沅的架势,让军中文书写了安民告示,用箭射进城里,告诉百姓只要不抵抗,凤鸣军进城后秋毫无犯,还要均田免赋!
这一下,城里就更乱了。普通百姓谁想打仗?
尤其是听说凤鸣军那边女子也能挺直腰板做人,不少被压迫久了的妇孺心里都活泛起来。
就连一些守城的低级军官和士兵,也开始磨洋工,出工不出力。
孟枭躲在王府里,看着外面黑压压的敌军,听着手下汇报城里越来越糟的情况,急得嘴角起泡,头发都白了一大把。
他想突围,四面都是敌人,往哪儿突?他想死守,可手下人还有几个肯给他卖命?
他想求援,可周边还有谁敢来触凤鸣军的霉头?
绝望,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
围城第十天,卫铮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她骑着高头大马,来到蓉城东门外,身后是杀气腾腾的玄甲精锐和彪悍的五溪战士。
她运足中气,对着城头吼道:
“孟枭!给老娘滚出来答话!”
声音如同滚雷,震得城头灰尘簌簌落下。
过了好一会儿,形容枯槁、眼窝深陷的孟枭,在一群同样面如死灰的将领簇拥下,出现在了城楼之上。
他看着城下那红衣玄甲威风凛凛的女将,还有她身边那个穿着五彩服饰、眼神冷漠的花蔓夫人,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彻底破灭。
“卫…卫将军…”孟枭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
“孟枭!”卫铮懒得跟他废话,马鞭直指,
“看清楚形势!你已是瓮中之鳖!
老娘现在给你两条路:
第一,开城投降,老娘看在蜀地百姓的份上,饶你和你手下人性命,按凤鸣军规矩处置!
第二,继续顽抗,等老娘打进去,鸡犬不留!你自己选!”
她话音落下,身后数万大军齐声怒吼:
“降!降!降!”
声浪如同海啸,冲击着蓉城摇摇欲坠的城墙,也冲击着城头守军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孟枭身边一个将领“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带着哭腔喊道:“王爷!降了吧!打不过啊!弟兄们都不想打了!”
这一跪,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接二连三的将领和士兵都跪了下来,哀求声一片。
孟枭看着这众叛亲离的景象,仰天长叹一声,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下去,被亲卫扶住。
“罢…罢了…天亡我也…”他老泪纵横,颤抖着抬起手,“开…开城门…投降…”
沉重的蓉城城门,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打开。
孟枭脱去了王袍,只穿着一身素服,双手捧着蜀王的印绶和户籍图册,带领着城中主要官员和将领,垂头丧气地走出城门,来到卫铮马前,屈膝跪倒。
“罪臣…孟枭…率…率全城军民,归降凤鸣军…请…请卫将军…纳降…”他伏在地上,声音哽咽,再无半分昔日蜀王的威风。
卫铮端坐马上,目光冷峻地扫过这群败军之将,最终落在孟枭身上。
她并没有折辱他,只是沉声道:“既已归降,便依我凤鸣军法令行事。起来吧。”
她身后,立刻有军士上前,接收印绶图册,并将孟枭等人看管起来。
“进城!”卫铮一挥马鞭,率先纵马踏入这座西陲重镇。
凤鸣军的红色旗帜,很快便插上了蓉城的城头,迎风招展。
消息传开,蜀地其余尚未归附的郡县,闻风丧胆,纷纷上表请降。
顽抗了数月倚仗天险的西蜀,至此,基本平定。
西线大获全胜!
卫铮站在蓉城的城楼上,看着城内渐渐恢复秩序的景象,心中豪情万丈。
这一路走来,翻山越岭,血战连连,还与花蔓夫人这等奇女子化敌为友,其中的艰辛与精彩,足以让她回味一辈子。
“他爹的!这蜀地,总算是拿下了!”她咧嘴大笑,拍了拍身边花蔓夫人的肩膀,“夫人,功劳簿上,给你记头功!”
花蔓夫人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但眼神中却也多了几分轻松和暖意,微微颔首。
西征的辉煌胜利,不仅为凤鸣军开辟了稳固的大后方,更让“红衣玄甲”和“五溪奇兵”的威名,响彻大江南北,卫铮这柄无坚不摧的利剑,再次证明了她的锋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