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的金斑。姜云舒慵懒地倚在铺着软绒的美人榻上,小腹的弧度已微微隆起,周身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辉。
两个小阿哥,永瑆和永琮,正一左一右地趴在榻边,两双充满好奇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姜云舒的肚子看。
永琮伸出小手,想碰又不敢碰,小声问:
“额娘,妹妹真的在里面吗?她什么时候出来陪永琮玩?”
他自从知道姜云舒有孕,便固执地认为定是个妹妹。
十一阿哥永瑆年纪更小些,奶声奶气地学舌:
“玩!妹妹,玩!”
他还不太能理解生命的奥秘,只觉得云舒姨母的肚子变得圆圆的,很是新奇。
姜云舒看着两个小家伙认真的模样,眉眼弯弯,拉起他们的小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柔声道:
“她现在还很小,正在里面睡觉呢。等她再长大一些,就能出来和哥哥们玩了。”
两个小家伙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立刻屏住了呼吸,小脸上满是郑重其事,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任务。
这时,意欢也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四公主过来了。小公主粉雕玉琢,一双眼睛像黑葡萄似的,还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拳头。
奇怪的是,这小丫头一到姜云舒身边,就格外安静,睁着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她,甚至伸出小胳膊,做出要抱抱的姿势。
意欢将女儿递过去:
“瞧瞧这丫头,跟姜姜倒是投缘,见了你就乖得不像话。”
姜云舒小心地将柔软的小婴儿接在怀里,四公主立刻满足地往她怀里蹭了蹭,发出细微的哼哼声,模样充满依赖。
进忠处理完宫务回来,踏入殿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心尖上的人怀抱着粉嫩的婴孩,身边围绕着两个好奇的小子,阳光勾勒着他们温馨的轮廓,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平和的暖香。
白蕊姬和李玉在一旁看着孩子们互动,脸上也带着笑意。连正在笨拙地给意欢按摩的进保,都傻呵呵地笑着。
这一刻,宅院之内,仿佛只是一个寻常人家,充满着烟火气的温情。那些宫墙外的算计,帝王的猜忌,似乎都被隔绝在了这片天地之外。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宅院主殿内,只余下夜明珠柔和的光晕,如同月华流淌,将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
姜云舒沐浴过后,只着一件丝质的雪白寝衣,衣带松松系着,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小片细腻的肌肤。她侧卧在床榻上,墨发铺了满枕,一只手无意识地轻抚着微隆的小腹,眼眸半阖,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神情慵懒。
进忠悄无声息地走进内室,褪去了白日里那身象征权势的蟒袍,让他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随意。
他走到榻边,并未立刻上床,而是单膝跪在脚踏上。俯下身,将耳朵轻轻贴在了姜云舒的小腹上。他的动作极其小心,带着一种虔诚的珍视,连呼吸都放轻了。
听了片刻,他抬起头,深邃的眸子里漾着难以言喻的温柔,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傻气:
“姜姜,他刚才……是不是动了?”
姜云舒睁开眼,看着他这副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模样,唇角微弯,带着一丝戏谑:
“才多大点儿,哪里就能动了?进忠公公这是想孩子想疯了?”
进忠也不恼,顺势握住她放在小腹上的手,指尖与她交缠,低笑道:
“是疯了。”
他低头,温热的唇瓣落在她的手背上,留下细密灼热的吻。
“盼了这么久,总算盼到了。”
他的声音喑哑,带着满足。
姜云舒感受着他话语中的珍视,心尖仿佛被羽毛轻轻搔过,泛起细密的涟漪。她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语气也软了下来:
“瞧你这点出息。”
进忠顺着她的力道抬起头,目光灼灼地锁住她,那里面是一种即将为人父的激动。他手臂撑在她身侧,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气息逼近,带着一丝淡淡的檀香味。
“姜姜……”他唤她,尾音拖长,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
“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的吻再次落下,不同于方才在手背上的轻柔,这一次,带着不容置疑的掠夺,撬开她的齿关,纠缠不休。大手也开始不规矩地游移,隔着丝滑的寝衣,感受着那因有孕而愈发丰腴柔软的曲线,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带着电流,激起阵阵战栗。
姜云舒被他吻得气息微乱,身子发软,却也没推开他,只是在他试图更进一步时,轻轻按住了他探入衣襟的手。
进忠动作一顿,抬起泛着情欲红潮的眼眸看她:
姜云舒微微喘息,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嗔怪:
“梅兰说了,头三个月,需得小心。”
进忠深吸几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欲望,将头深深埋在她颈窝里,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气味,声音闷闷的,带着十足的克制:
“对,我糊涂了……这小东西,还没出来就知道折腾他阿玛。”
他不敢再乱动,只是这样紧紧抱着她,平复着呼吸和身体的躁动。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抱得更舒服些,手指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头。
夜色深沉,殿内只余下彼此交织的呼吸声。进忠像一只收敛了利爪,守护着珍宝的猛兽,将他的全世界紧紧圈在怀中。
而姜云舒在他令人安心的怀抱里,感受着腹中悄然孕育的新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