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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血染滩头(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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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滩头——敖德萨登陆战(下)

当第一缕孱弱的阳光彻底驱散海面上最后的晨雾,坦德拉湾地狱般的景象已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生者眼前,宛如一幅用血肉和钢铁绘就的、但丁笔下的《神曲·地狱篇》活景。硝烟与尚未散尽的晨霭混合成一片灰黄、污浊的巨型帷幕,低垂着笼罩了整个血腥的海岸线。沙滩被无数大小口径的炮弹反复犁过,变得如同月球表面般坑洼不平,浑浊的海水带着一种执拗的节奏,不断冲刷着滩头上横七竖八、姿态各异的尸体、断裂的肢体和扭曲的装备残骸,将已然变成暗红色、近乎发黑的粘稠血水,一遍又地带入大海,仿佛大自然试图徒劳地清洗这人间的罪孽。德军先头部队用难以想象的惨重代价,在数个登陆点勉强换来的几块滩头阵地,此刻如同惊涛骇浪中几片随时可能倾覆的孤舟,脆弱、孤立,承受着来自陆地与内心的双重风暴。

第八幕:危机时刻——“乌拉”潮水与钢铁壁垒的碰撞

上午8时刚过,预料之中却又令人心悸的、标志着俄军大规模反击的沉闷炮声,从内陆纵深隆隆传来,如同地狱传来的战鼓。

敖德萨城防司令部在经历了最初几小时的震惊、混乱和通讯中断后,终于像一头被刺痛了的巨熊,开始清醒并判明了德军的主攻方向。驻扎在滩头后方十几公里处作为战略预备队的俄军第61步兵师主力——其下辖的第241、第243步兵团,在师属炮兵营(装备76.2毫米野战炮和少量122毫米榴弹炮)并不算猛烈但持续不断的炮火掩护下,开始沿着通往海岸的几条主要土路和开阔的田野,如同决堤的浑浊潮水,向德军那摇摇欲坠的滩头阵地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反冲锋。无数穿着灰褐色军服的身影,汇成一股股望不到边的浊流,伴随着地动山摇的、原始而恐怖的“乌拉!(ypa!)”呐喊声,以及马克沁重机枪那特有的、如同死亡节拍般的“哒哒哒”点射声和野战炮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啸,以一种近乎蛮横的数量优势,向着刚刚经历血战、伤亡惨重、弹药匮乏且尚未稳固阵脚的德军压迫而来。

“红滩”炼狱:瓦尔德突击营的存亡时刻

在承受主要压力的“红滩”北部区域,瓦尔德少校的近卫军第1突击营,陷入了登陆以来最危险的境地。他们浴血占领并据守的第一道沙丘线,此刻成为了俄军集中所有火力的焦点。炮弹——不仅仅是迫击炮弹,还有来自后方的76.2毫米野战炮炮弹——像冰雹一样密集地落下,将原本还算有些形态的沙丘几乎夷为平地,灼热的沙土和黑色的硝烟混合物被气浪掀起数米高,然后劈头盖脸地砸在每一个蜷缩在简陋散兵坑或弹坑里的突击队员身上。能见度骤降,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硫磺、血腥和尘土的味道。

“弹药!我们需要弹药!手榴弹,步枪子弹,什么都行!” 一个满脸被硝烟和凝固的血污覆盖、几乎看不清面容的突击队中士,对着那部早已哑巴的、线缆被炸成数截的战地电话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通讯的中断,使得各支撑点之间的联系变得支离破碎,只能依靠传令兵在枪林弹雨中亡命穿梭。

“用手榴弹!等他们靠近了再扔!节省子弹!准备上刺刀!” 瓦尔德少校自己也打光了mp18冲锋枪最后一个弹鼓,他猛地将这件自动武器甩到身后,噌地一声抽出了那柄寒光闪闪的军官佩剑,剑身在硝烟中反射着冰冷的光芒。他的声音因为吸入过多烟尘和声嘶力竭的指挥而变得异常沙哑,如同破旧的风箱。

战斗迅速演变成了战争中最残酷、最考验单兵意志和训练水平的近距离肉搏与堑壕厮杀。灰绿色与灰褐色的身影在弥漫的硝烟中猛烈地碰撞、纠缠在一起。枪托凶狠的砸击声、刺刀穿透身体或卡在骨骼间发出的令人牙酸的闷响、垂死者发出的最后哀嚎、伤者痛苦的呻吟、以及双方士兵狂怒的、野兽般的吼叫声……所有这些声音,共同构成了一曲原始而血腥的死亡交响乐,在这片狭小的沙丘地带反复上演。瓦尔德少校亲自挥舞着佩剑,格挡开一把刺来的俄军莫辛-纳甘步枪的刺刀,反手一剑刺入对方的胸膛,温热的鲜血瞬间喷溅在他早已污秽不堪的军服上。他身边的突击队员们,这些帝国最精锐的战士,凭借着远超常人的军事素养、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对军官的绝对信任,用尽一切手段,死死地将自己的躯体钉在这片已然被鲜血浸透的阵地上。但俄军的人潮似乎无穷无尽,倒下一批,又涌上来一批,突击营的伤亡数字在急剧飙升,每一个支撑点都如同风暴中的蜡烛,随时可能熄灭。

“黄滩”困局:阿尔卑斯军团的生死考验

在相对开阔的“黄滩”区域,阿尔卑斯军团第200山地步兵旅幸存士兵们的处境同样岌岌可危。列兵弗里茨·霍夫曼所在的连队,被俄军精准而猛烈的机枪火力死死压制在一片相对低洼、缺乏遮蔽的沙地后方。至少两挺以上的俄军马克沁重机枪,像两把无形的、灼热的死亡镰刀,交叉封锁住了他们向前推进或向后撤退的几乎所有路径。子弹“嗖嗖”地带着死亡的尖啸,紧贴着沙地表面飞过,打在弗里茨藏身的弹坑边缘,激起一连串“噗噗”的沙土,让他连抬头观察都变得极其危险。他身边的战友,不断有人因为稍微暴露身体而被击中,发出短促的惨叫或闷哼后便倒在血泊中,不再动弹。

他的老班长卡尔·格鲁伯,背靠着弹坑潮湿的沙壁,脸色因失血过多而呈现出一种可怕的蜡黄色。他正用牙齿配合着唯一还能活动的右手,试图将另一条从牺牲战友急救包里找出来的、还算干净的绷带,更紧地扎住自己左臂上那道依旧在渗血的、深可见骨的伤口。豆大的汗珠混合着沙土,从他坚毅而痛苦的额头不断滚落。

“妈的……这样下去不行!” 年轻的连长,一位来自巴伐利亚的贵族少尉,焦急地用手背擦去望远镜镜片上的沙尘,徒劳地望向依旧炮火纷飞的海面方向,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我们被钉死在这里了!没有重火力支援,我们就是砧板上的肉!后续部队怎么还不上来?!”

第九幕:决定性的支援——海天铁拳,力挽狂澜

就在几个滩头阵地如同风中残烛,即将被俄军反击的浪潮彻底扑灭的千钧一发之际,来自海上和空中的、决定战场命运的铁拳,终于带着帝国全部的工业力量和战争意志,狠狠地砸了下来!

一直在外海危险水域游弋、冒着被俄军残存岸防炮命中的巨大风险,持续为滩头提供直接火力支援的几艘德军驱逐舰(如“V-129”、“G-102”),其舰桥上的观测员们,正通过高倍望远镜和性能有限的早期光学测距仪,紧张地扫视着海岸后方那片烟雾弥漫的区域。他们敏锐地捕捉到了俄军预备队大规模集结、运动时扬起的尘土,以及那如同潮水般涌来的灰色队伍。

“紧急呼叫旗舰!方位 0-3-5,距离约3800米,发现敌军步兵密集纵队,正沿‘干河’河道西侧土路向‘红滩’方向快速运动!”

“方位 1-1-0,距离约5200米,发现闪光和烟尘,疑似敌军炮兵阵地,坐标已记录!”

这些至关重要的信息,通过加密无线电波,迅速传回到旗舰“阿尔戈”号那气氛凝重的作战情报中心。施罗德中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像一头看准了猎物的老狼,立刻对着通讯官下达了斩钉截铁的命令:“命令!所有能投入射击的舰炮,包括‘阿尔戈’号主炮群,立即停止对滩头前沿的零星支援!集中全部火力,按照观测数据,对俄军纵深预备队开进路线、以及其炮兵阵地,实施最大强度的阻断射击和覆盖射击!给我打垮他们!”

命令如山。刹那间,更加密集、更加沉重、仿佛来自洪荒巨神的炮击声,从海面上轰鸣而起。105毫米、150毫米,甚至“阿尔戈”号上那几门威力巨大的210毫米副炮,都将致命的炮弹如同泼水般倾泻出去。这些重达数十乃至上百公斤的钢铁造物,带着毁灭一切的尖啸,划破长空,狠狠地砸向正在开进中的俄军队列和后方暴露的炮兵阵地。

巨大的、橘红色的火球在俄军密集的队形中接二连三地腾空而起,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像无形的巨锤,将人体、武器、甚至骡马像玩具一样抛向空中,撕扯得支离破碎。灼热的、边缘锋利的预制破片呈辐射状高速横扫四周,形成一片片绝对死亡的金属风暴。原本气势汹汹的“乌拉”潮水,在这突如其来的、来自海上的毁灭性打击下,进攻势头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堤坝,瞬间为之一滞,队形变得混乱不堪,伤亡惨重。与此同时,俄军那个正在奋力射击的师属炮兵营阵地,也遭到了精准而猛烈的火力反制,几门正在咆哮的76.2毫米野战炮连同周围的炮兵和弹药堆,被150毫米以上的重炮炮弹直接命中,化为燃烧的废铁和残骸,其炮击的密度和准确性顿时显着下降。

天空的援手与陆地的獠牙

几乎在海军发威的同时,战场上空也出现了决定性的转机。更多的德军“福克”d.VII战斗机,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鹰群,终于突破了云层和俄军零星且低效的防空火力网,呼啸着加入了战场。它们不仅干净利落地驱散了少数几架试图前来骚扰的俄军老旧“纽波特”侦察机,更开始肆无忌惮地俯冲下来,用机头那两挺 synchronised 的LmG 08\/15机枪,对着地面上暴露的俄军机枪阵地、试图重新组织进攻的军官集群、以及后方的辎重车队,进行反复的、致命的俯冲扫射。航空机枪的子弹在地面上犁出一道道死亡的烟尘轨迹,进一步加剧了俄军的混乱和恐慌,极大地限制了其地面部队的机动和指挥。

而在“黄滩”方向,经过工兵们近三个小时舍生忘死、顶着枪林弹雨的奋战,那座简陋但至关重要的临时码头和几条关键通道,终于初具雏形,能够勉强承受一些重量。几艘装载着最关键装备的登陆艇,看准了俄军炮火被海军压制、火力间隙出现的宝贵时机,如同冲锋舟般,开足马力,冒着依旧稀疏但依旧致命的零星炮火,艰难地、摇摇晃晃地靠上了由钢架和沙包堆砌而成的简易码头。

“卸载!快!快!动作再快一点!步兵兄弟们等着呢!” 码头上的海军军官和陆军协调官,嗓子早已喊破,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地催促着。

首先被小心翼翼卸下的,是几门分解状态的、专为山地部队设计的75毫米 le.IG 18 轻型步兵炮部件。阿尔卑斯军团的炮手们,这些来自山区的健儿,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和娴熟技巧,在滩头后方找到了一块相对硬实、视野稍好的沙地,顶着零星飞来的流弹,争分夺秒地将炮轮、炮架、身管和防盾组装起来。观测员迅速利用指北针和简陋的地图进行测距和定位,炮手们则飞快地摇动方向机和高低机,将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了远方正在涌动的俄军灰色浪潮。

“目标,前方1200米,敌军密集步兵!榴弹,瞬发引信!一发试射……放!”

轰!轰!

炮弹带着清晰的出膛声,划过一道低伸的弹道,准确地落在正在进攻的俄军散兵线中爆炸。虽然75毫米炮弹的威力远不如海军重炮,但其精准而及时的炮火支援,对于几乎陷入绝望的滩头步兵而言,不啻于天籁之音和最强的兴奋剂。更重要的是,它标志着德军自己的炮兵,终于在这片死亡海滩上,发出了属于自己的怒吼!

第十幕:突破!向纵深突击!利剑出鞘

海上和空中的强力支援,如同给即将力竭的滩头德军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不仅暂时遏制了俄军的疯狂进攻,更重要的是,为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创造了宝贵的喘息之机和反击的窗口。

“红滩”反击:瓦尔德之剑

在“红滩”,压力骤然减轻的瓦尔德少校,以其职业军人的敏锐嗅觉,立刻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战机。他迅速收拢了身边所有还能战斗的突击队员——他们许多人身上带伤,军服破烂,眼中布满血丝,但斗志依旧如同淬火的钢铁——再加上刚刚冒着巨大风险冲滩上岸、前来增援的一个齐装满员的步兵连,他决定不再被动防守,而是要主动出击,打乱俄军的进攻节奏。

“近卫军的士兵们!” 瓦尔德少校站在一个被炸塌了半边的机枪工事上,高举着那柄沾满血污的佩剑,声音虽然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和力量,“敌人已经被我们的海军和空军打懵了!现在,轮到我们了!为了帝国,为了德皇,为了死去的兄弟——前进!”

他第一个跃出了残破的战壕,如同下山的猛虎,向着前方因遭受重创而陷入短暂混乱和停滞的俄军阵线发起了反冲击。在他身后,那些疲惫到了极点,但被指挥官身先士卒的勇气和眼前战机所激励的突击队员们和增援步兵,如同决堤的洪流,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他们不再吝啬弹药(后续补给艇正在试图靠岸),用冲锋枪、步枪、手榴弹、枪榴弹,以及那令人胆寒的火焰喷射器,向当面的俄军发起了迅猛而凶悍的突击。俄军在接连遭受舰炮重创和空中打击后,基层军官损失惨重,指挥体系出现混乱,士兵士气受到严重挫伤,面对德军如此凌厉、不计代价的反击,开始出现明显的动摇,阵线如同阳光下的冰雪,开始逐渐松动、后退。瓦尔德少校成功地将他打开的初始突破口,进一步扩大、撕裂,并开始果断地派出小股精锐分队,向俄军防御纵深的侧翼和结合部进行大胆的穿插和迂回,试图分割、包围当面的敌人。

“黄滩”奋起:山地之鹰的咆哮

在“黄滩”,得到己方那几门75毫米步兵炮精准支援的阿尔卑斯军团士兵们,士气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高涨起来。

“弟兄们!我们的炮响了!山地榴弹炮在支援我们!不能再窝在这里了!为了巴伐利亚,为了阿尔卑斯山——跟我冲出去!” 那位年轻的连长,此刻仿佛变了一个人,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鲁格手枪,毫不犹豫地第一个跃出了藏身的弹坑,高声呼喊着。

弗里茨·霍夫曼感到一股久违的热流涌上心头,驱散了部分恐惧和寒意。他看了一眼身边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的老班长格鲁伯,深吸一口混合着硝烟和血腥的空气,紧握着手中的98k步枪,呐喊着跟随着连长的身影,和其他幸存的山地兵兄弟们一起,如同挣脱了锁链的猎豹,冲出了压抑的洼地。他们充分发挥出山地步兵擅长的散兵线战术和单兵灵活机动的特点,在己方炮火(以及更远方海军舰炮的持续延伸射击)的有效掩护下,三人一组,交替跃进,利用弹坑、沙丘起伏和任何可能的遮蔽物,向当面对他们威胁最大的俄军机枪阵地和散兵线发起了坚决的冲击。战斗再次陷入白热化的近距离交火,但这一次,战场上的主动权,已经开始不可逆转地向着意志和火力更胜一筹的德军一方倾斜。

第十一幕:钢铁巨兽登陆——战车的轰鸣,时代的回响

上午9时30分左右,决定这场滩头争夺战最终天平走向的、最沉重的一块砝码,终于伴随着柴油引擎低沉而有力的咆哮声,登上了历史舞台。

在工兵们用生命和维护的、依旧不甚稳固的简易码头旁,随着沉重的钢制跳板在液压装置的呻吟声中轰然放下,一阵不同于战场上任何其他声音的、低沉而充满力量的引擎轰鸣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涂着灰暗野战迷彩、造型略显笨拙却充满力量感的钢铁巨兽——德军的A7V型突击坦克,如同从深海中浮起的史前怪兽,缓缓地、带着一种无可阻挡的威严气势,履带碾过粗糙的木板和沙滩,首次在两栖登陆作战的历史上,将其庞大的身躯和恐怖的武力,展现在敖德萨的土地上。

尽管首批成功上岸的数量稀少,仅有可怜的五辆(隶属于德军最初成立的几个坦克分队之一),但这些庞然大物的出现,对于敌我双方士兵心理上造成的冲击力,是任何其他武器都无法比拟的。对于在滩头苦战良久、几乎耗尽了体力和意志的德军步兵而言,这缓慢移动的、喷吐着火舌的钢铁堡垒,是强大的物理屏障,是摧毁敌方工事的重锤,更是让他们重燃希望和信心的、无比坚实的精神支柱。而对于大多数从未见过此种“怪物”、仅凭步枪和机枪作战的俄军士兵而言,这则是超出了他们理解范围的、令人从心底感到恐惧和无力的噩梦造物。

这五辆A7V坦克,如同五把烧红的尖刀,在滩头指挥官的协调下,分别加强到了“红滩”和“黄滩”最关键的攻击方向上。它们那粗短的、安装在车体正面的57毫米主炮(有些型号装备的是 captured 的俄国76.2毫米炮),不时发出沉闷的轰鸣,将俄军残存的机枪工事或试图集结的小股部队炸上天。而环绕车体四周的多挺mG08机枪,则如同死神的梳子,持续不断地喷吐出密集的火舌,清扫着坦克前进道路两侧的任何可疑目标。俄军射来的步枪子弹和普通机枪弹,打在A7V那最厚处达到30毫米的钢板装甲上,只能迸溅出一连串微弱而徒劳的火花,发出叮叮当当的、如同为他们送葬的铃声。少数勇敢(或者说绝望)的俄军士兵,试图抱着集束手榴弹或炸药包靠近坦克,但立刻就被伴随坦克前进、经验丰富的德军步兵(通常是突击营或掷弹兵)用精准的火力逐一清除、击倒。

坦克的参战,成为了压垮俄军滩头防御体系的最后一根稻草。它们不仅以无可阻挡的物理力量粉碎了俄军恢复前沿阵地的最后希望,更从心理上彻底摧垮了当面俄军士兵的抵抗意志。德军的登陆场,在这钢铁巨兽的引领和鼓舞下,得以迅速地巩固、连接并向着内陆纵深扩展。至中午时分,先头侦察部队已经报告,德军成功地占领并控制了坦德拉湾沿岸纵深约三至五公里的区域,建立了一个相对稳固、拥有一定纵深的滩头阵地。后续的部队、更多的重炮(如77毫米野战炮和150毫米重型榴弹炮)、骡马、弹药和各类作战物资,开始源源不断地通过那几条用生命换来的通道和码头,涌上岸边,为下一步向敖德萨的推进积蓄着力量。

第十二幕:清算与代价——胜利背后的血色阴影

当午后惨淡的阳光,勉强穿透依旧笼罩在战场上空的硝烟,将这片饱经蹂躏的土地照亮时,持续了数小时的激烈枪炮声,终于逐渐向内陆方向远去,滩头区域的战斗基本平息下来。然而,胜利的代价,此刻才以最触目惊心的方式,赤裸裸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清理战场的工作,在一种沉重而肃穆的气氛中展开。景象之惨烈,足以让最坚强的老兵为之动容。沙滩上、浅水区,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无数姿态各异的尸体,德军的灰绿色与俄军的灰褐色毫无区别地混杂、纠缠在一起,被无情的海浪反复冲刷、拍打。许多尸体已经肿胀、变色,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腻而令人作呕的尸臭,混合着硝烟和血腥味,形成了一种地狱特有的气味。伤员们的呻吟声、呼救声此起彼伏,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数量严重不足的军医和卫生兵,面色凝重,忙碌地穿梭在尸山血海之间,凭借有限的医疗器械和药品,进行着最基础的紧急救治,并艰难地将那些还有生存希望的伤员,用担架抬往刚刚设立、条件简陋的滩头救护所,等待后送至运输船。

破损不堪、冒着青烟的登陆艇残骸,被炸成扭曲麻花状的火炮和炮架,丢弃得随处可见的步枪、钢盔、弹药箱、空罐头盒、被血浸透的日记本和家书……所有这些无声的遗物,都在默默地诉说着刚才那场战斗的极端残酷与生命的脆弱。

列兵弗里茨·霍夫曼,呆呆地坐在一个用沙包和尸体临时垒砌的掩体旁,手里还下意识地紧紧攥着那支枪管已经有些灼痕的98k步枪。他活下来了,身上除了几处轻微的擦伤和巨大的精神震撼外,似乎并无大碍。但是,他的老班长,卡尔·格鲁伯,在最后那场决定性的冲锋中,为了掩护他,被一颗不知从哪里飞来的流弹击中了胸口,就倒在了离他不到三步远的地方。弗里茨还记得班长倒下前,回头看他的最后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想象中的巨大痛苦,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解脱的平静,以及一丝对他这个“新兵蛋子”最后的、无声的鼓励。弗里茨试图从口袋里摸出那包早已被海水和汗水浸透的、皱巴巴的香烟,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怎么也撕不开那潮湿的包装。

瓦尔德少校的近卫军第1突击营,在登陆日和上午的反击战中,伤亡超过了百分之六十,军官和士官损失尤为惨重,几乎被打残。他本人也在白刃战中多处挂彩,左臂被刺刀划开一道深口子,额头被弹片擦伤,鲜血凝固在脸上,但他仅仅接受了最简单的包扎,便依旧像铁人一样,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在一张摊开在弹药箱上的地图前,与幸存的连排长们商讨着下一步向内陆俄军第二道防线推进的计划。荣誉与责任,驱使着他不能停下。

在旗舰“阿尔戈”号的舰桥上,施罗德中将在反复确认滩头阵地已经巩固,并且后续部队和物资正在有序上岸之后,才终于允许自己一直紧绷如弓弦的神经,稍微松弛了那么一丝。他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疲惫袭来,几乎让他站立不稳。他扶着冰冷的舷窗边缘,缓缓地坐到了参谋搬来的椅子上。沉默良久,他示意通讯官,向柏林大本营和远在无忧宫的德皇威廉二世,发出了“雷霆之锤”行动的第一份正式战报:

“‘雷霆之锤’已于今日清晨,按计划成功敲响于坦德拉湾。我军经极其激烈之血战,成功粉碎敌顽强抵抗及多次团级规模反击,现已建立并巩固纵深约五公里之滩头阵地,部队正继续向敖德萨方向推进。虽代价巨大,伤亡颇重,然胜利之门已然开启。帝国鹰旗,飘扬于黑海之滨。”

代价确实巨大得令人窒息。仅仅在登陆日的上午,这短短几个小时的战斗中,德军在坦德拉湾滩头付出的伤亡人数,初步估计就已高达数千人,无数最勇敢、最富经验的帝国士兵,永远地倒在了这片陌生的、被鲜血浸透的异国沙土之上。然而,他们终究是成功了,他们完成了一次被后世军事家称为“奇迹”的、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战略性两栖登陆,强行在敌人重兵设防的海岸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并牢牢地站稳了脚跟。

通往敖德萨——那颗璀璨的黑海明珠——的大门,已经被这柄饱饮了无数鲜血、凝聚了帝国最后野望的“雷霆之锤”,悍然砸开了一道清晰而巨大的裂缝。下一步,等待着这些疲惫但胜利的征服者的,将是更加复杂、更加残酷、每一寸土地都可能需要付出生命代价的向心突击和可能的城市巷战。敖德萨的轮廓,已经在地平线上隐约可见,而它最终的命运,依旧笼罩在未知的硝烟与战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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