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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破碎的十字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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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特河渡口,普鲁特河的河水在严冬中缓缓流淌,河面上漂浮着碎冰,像无数片破碎的玻璃。两岸的土地被战争蹂躏得面目全非,光秃秃的树木如同伸向天空的骷髅手臂。寒风呼啸着穿过河谷,卷起积雪和尘土,刺痛着每一个暴露在外的脸庞。

安娜·波佩斯库裹紧破旧的披肩,怀抱着三岁的女儿玛丽亚,站在混乱的难民队伍中。她的丈夫米哈伊在布加勒斯特保卫战中失踪,如今她只剩下怀中的孩子和一个小背包——里面装着几件衣物、半条黑面包和一张全家福照片。

妈妈,我冷,小玛丽亚低声啜泣着,小脸冻得发紫。

安娜把孩子搂得更紧些,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再坚持一会儿,过了河就安全了。

但她心里明白,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安慰。对岸是否真的安全,谁也不知道。德军正在从西面逼近,而东面...东面是正在崩溃的俄罗斯。

渡口处,一群俄军工兵正在忙碌地布置炸药。军官们大声吆喝着,催促士兵加快速度。一座古老的石桥——连接两岸的唯一通道——即将被炸毁。

为什么他们要炸桥?一个老妇人惊恐地问,我们还没过去呢!

没有人回答。难民们焦虑地向前拥挤,希望能在大桥被毁前到达对岸。但俄国士兵用步枪和刺刀组成人墙,阻止任何人靠近。

安娜看着那些俄国士兵的脸——大多是年轻的面孔,但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冷漠。他们不再像三年前刚来到罗马尼亚时那样军容整齐、士气高昂。现在的他们衣衫褴褛,纪律涣散,仿佛一群被迫服役的囚犯。

突然,一声巨响震彻河谷。大桥中央升起一团黑烟,石块和木屑四处飞溅。当烟尘散去时,安娜看到桥面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难民中爆发出绝望的哭喊,我们过不去了!

俄国工兵们继续忙碌着,准备第二次爆破。显然,他们打算完全摧毁这座桥梁。

安娜感到一阵眩晕。桥被炸毁意味着德军追兵将被阻挡,但也意味着他们这些难民失去了唯一的逃生之路。他们被困在了普鲁特河西岸,成为夹在两军之间的牺牲品。

对岸,德军骑兵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安娜能看到他们整齐的队形和闪亮的盔甲,与这边混乱的俄军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年长的俄国老兵悄悄靠近安娜,塞给她一小块黑面包:快逃吧姑娘,找个地方躲起来。德国人...比我们文明些。

安娜惊讶地看着老兵。他的脸上布满皱纹和伤疤,但眼神中却有一丝罕见的仁慈。

为什么?安娜忍不住问,你们不是来帮助我们的吗?

老兵苦笑一声,指了指正在抢劫难民车队的俄军士兵: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姑娘。现在...现在每个人都只为自己。

说完,他匆匆离开,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

安娜回头望去,看到了令她心碎的一幕:曾经许诺要拯救罗马尼亚的沙俄军队,正像土匪般洗劫难民车队。哥萨克骑兵用马刀劈开行李箱,抢走最后的值钱物品;步兵们翻找着马车上的包裹,抢夺食物和保暖衣物。

一个老妇人试图保护她唯一的行李箱,被一个哥萨克士兵粗暴地推倒在地。箱子被劈开,里面的物品散落一地——几件旧衣服、一本圣经、一些家庭照片。士兵骂骂咧咧地翻找着,发现没有值钱东西后,愤怒地踩踏那些照片。

求求你,老妇人跪在地上哀求,那是我儿子唯一的照片,他在战场上死了...

士兵毫不理会,转身走向下一个目标。

不远处,一群俄军士兵围着一辆农用马车,强行牵走拉车的瘦马。马车主人——一个农民打扮的老人——抱着士兵的腿苦苦哀求:这匹马是我全家的生计,求你们放过它吧!

回答他的是枪托的重击。老人倒在地上,鲜血从额头流出,染红了雪地。

安娜捂住女儿的 eyes,不让她看到这残忍的一幕。但小玛丽亚已经吓得大哭起来。

安静,亲爱的,安静,安娜低声安慰着,自己的声音却也在颤抖。

混乱中,安娜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家乡教堂的一幕。那是1915年春天,俄军刚刚进入罗马尼亚,被宣传为斯拉夫兄弟东正教保护者。

当地神父伊万·康斯坦丁内斯库在布道时却说出了一番令人不安的话:东方会来一支军队,他们举着十字架,却带着魔鬼的心...他们将承诺拯救,却带来毁灭。

当时无人相信老神父的话。人们欢呼俄军的到来,认为他们是来保护罗马尼亚免受德奥联军侵略的救星。安娜还记得自己曾和姐妹们一起向经过的俄军士兵抛洒鲜花,那些年轻士兵羞涩的微笑...

如今,神父的预言成了残酷的现实。这些举着十字架的确实带来了毁灭——不仅是来自敌人的毁灭,更是来自所谓的保护者的背叛。

一声更剧烈的爆炸打断了安娜的思绪。大桥完全坍塌了,巨大的石块坠入河中,溅起高高的水花。通往东岸的道路被彻底切断。

难民们的哭喊声更加凄厉。有些人试图跳入冰冷的河水中泅渡,但很快就被急流冲走或是冻得失去知觉。

德军骑兵已经到达对岸,他们整齐列队,观望着西岸的混乱景象。偶尔有军官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但没有任何渡河行动的迹象。

安娜意识到,对德军来说,这些难民和溃散的俄军已经构不成威胁。他们可以等待俄军自行崩溃,等待难民因饥饿和寒冷而失去抵抗力。

夜幕开始降临,气温骤降。难民们点燃篝火,挤在一起取暖。食物所剩无几,许多人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

安娜将老兵给的面包分成两半,一半给女儿,另一半小心地藏起来以备明天之需。小玛丽亚贪婪地啃着硬邦邦的面包,连掉在衣襟上的碎屑都仔细捡起来吃掉。

妈妈,爸爸会来找我们吗?吃完面包后,玛丽亚仰起小脸问。

安娜的心一阵刺痛。她强忍住泪水,抚摸女儿的头发:会的,亲爱的。爸爸一定会找到我们的。

但实际上,她几乎已经放弃了希望。米哈伊已经失踪三个月,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现在她只能依靠自己保护女儿。

夜色中,俄军的抢劫行为变得更加猖獗。没有军官试图维持纪律,有些人甚至亲自参与抢劫。酒精开始在士兵中流传,喝醉的士兵变得更加暴力和不可预测。

安娜找到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用破毯子裹住女儿,试图让她入睡。但枪声和喊叫声此起彼伏,让孩子无法安眠。

突然,附近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安娜警惕地抬起头,看到两个醉醺醺的俄军士兵正试图将一个年轻女子拖入灌木丛。

救命!救救我!女子挣扎着呼喊,但周围的人们大多低下头,无人敢干涉。

安娜本能地抱紧女儿,内心挣扎着。她知道自己无力对抗两个士兵,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同胞受辱。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冲了过去——是白天给安娜面包的那个老兵。

放开她!你们这些畜生!老兵怒吼着,用步枪枪托击打其中一个士兵。

士兵痛呼一声放开女子,转身面对老兵:老东西,想当英雄?

另一个士兵也放开女子,两人一起围攻老兵。虽然年纪已大,但老兵显然经验丰富,灵活地躲闪并还击。

打斗声引来了更多士兵。令安娜惊讶的是,并非所有人都站在施暴者一边。几个士兵上前制止了打斗,并将那两个醉酒的士兵拖走。

老兵扶起受惊的女子,护送她回到家人身边。经过安娜身边时,他短暂停下脚步。

明天黎明前向南走,他低声说,有一条浅滩可以过河。但要小心,水很冷。

说完,他迅速离开,消失在黑暗中。

安娜一夜未眠,紧紧抱着女儿,思考着老兵的 advice。向南走意味着要远离主要难民流,独自面对未知的危险。但留在这里同样危险——要么被德军俘虏,要么被溃散的俄军抢劫甚至伤害。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安娜做出了决定。她轻轻唤醒女儿,将最后一点面包给她吃下,然后背起小背包,悄悄离开难民聚集区。

向南的道路崎岖难行,积雪覆盖了地面的坑洼和障碍。安娜多次摔倒,但始终紧紧保护着怀中的女儿。

走了约一小时后,她听到了流水声。循声而去,她看到了老兵所说的浅滩——河面在这里变宽,水流相对平缓,可以隐约看到河底的石头。

但渡河依然危险。河水冰冷刺骨,河面仍有浮冰漂流。安娜知道,一旦失足或是停留时间过长,都可能因低温而失去知觉。

她找到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脱下外套和鞋子,用油布包裹好,然后紧紧绑在背上。她将女儿用披肩牢牢绑在胸前,深吸一口气,迈入河中。

河水冰冷得让她几乎窒息。每一步都艰难无比,河底的石头湿滑难立足。小玛丽亚被冻得大哭,但安娜只能咬牙前进。

快到河中央时,水已深及腰部,水流也更加湍急。安娜感到体力迅速流失,双腿麻木得不听使唤。

就在这时,她脚下一滑,整个人没入水中。冰冷的河水瞬间包裹了她,恐慌攫住了她的心脏。她拼命挣扎,终于重新站稳,但怀中的女儿已经呛水,咳嗽不止。

坚持住,玛丽亚,坚持住!安娜哽咽着鼓励女儿,也鼓励自己。

最终,当她艰难地爬上岸时,几乎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她颤抖着解开女儿,检查她是否安好。小玛丽亚脸色发青,但还在呼吸。

安娜匆忙擦干女儿的身体,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然后穿上干衣服。朝阳初升,带来一丝暖意,但也暴露了她们的位置。

对岸,德军骑兵已经开始了日常巡逻。安娜看到一队骑兵正向这个方向而来。

无处可躲,安娜只能抱紧女儿,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令安娜惊讶的是,德军骑兵靠近后并没有表现出敌意。领队的军官用蹩脚的罗马尼亚语问:需要帮助吗,夫人?

安娜迟疑地点点头。军官下马,递过一个军用水壶:喝点热茶吧,能暖和些。

安娜谨慎地接过水壶,喂给女儿一小口热茶,然后自己也喝了一些。热流顺着喉咙而下,驱散了部分寒意。

你们是从西岸过来的?军官问,那边情况如何?

安娜简要描述了难民们的困境和俄军的暴行。军官听后表情严肃:我们会派人去接收难民。战争已经接近尾声,没有必要增加无谓的伤亡。

他安排两名士兵护送安娜和女儿前往附近的德军野战医院。一路上,安娜看到德军队伍整齐,纪律严明,与溃散的俄军形成鲜明对比。

在医院,她和女儿得到了食物和医疗照顾。小玛丽亚因轻微冻伤接受了治疗,但总体状况良好。

安娜被安排在一个临时帐篷里,与其他难民在一起。她惊讶地发现,德军对待俘虏和难民相对人道,至少提供了基本的生活保障。

那天晚上,安娜躺在简陋的行军床上,思考着这一天的经历。那个俄国老兵说得对——德国人确实文明些,至少他们保持着纪律和秩序。

但安娜心中没有感激,只有深深的悲哀。这场战争中没有真正的胜利者,只有不同程度的失败。罗马尼亚成了大国博弈的牺牲品,普通百姓成了权力游戏的棋子。

她想起那些仍在西岸受苦的难民,想起那个帮助她的俄国老兵,想起失踪的丈夫...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下。

小玛丽亚似乎感受到母亲的悲伤,轻轻抱住她:妈妈不哭,玛丽亚在这里。

安娜紧紧抱住女儿,在这破碎的世界中,这是她唯一拥有的珍宝。

几天后,安娜得知俄军已经完全撤离罗马尼亚领土。德军正在有序地接管各地,恢复基本秩序。

随着局势相对稳定,安娜决定带着女儿返回家乡,看看是否还有亲人幸存,是否能找到关于丈夫下落的线索。

沿途的景象令人心碎。村庄被废弃,农田荒芜,到处是战争留下的伤痕。偶尔能遇到零星的难民队伍,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疲惫和失落。

在一个被部分摧毁的村庄里,安娜意外地遇到了一个熟人——老家教堂的执事米哈伊尔先生。老人认出了安娜,激动地划着十字:上帝啊,安娜小姐,你还活着!

从老执事口中,安娜得知了许多家乡的消息。她的父母和姐妹在战火中幸存,但家园被严重破坏。关于米哈伊,没有人知道确切消息,只听说他所在的部队在布加勒斯特战役中几乎全军覆没。

但不要放弃希望,老执事安慰道,很多人战后都找到了亲人,奇迹总会发生。

安娜帮助老执事整理被破坏的教堂。在废墟中,她发现了一个几乎完好无损的十字架——正是老神父伊万曾经用来布道的那一个。

她想起神父三年前的预言,心中充满复杂的情绪。十字架没有破碎,但信仰已经动摇。她不知道是否还能相信一个允许如此苦难发生的上帝。

老执事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说:十字架不是承诺没有苦难,安娜小姐。它承诺即使在最深的苦难中,我们也不孤单。

安娜没有回答,但小心地擦拭着十字架上的灰尘,将它放回祭坛。

一个月后,安娜终于带着女儿回到了家乡。村庄部分被毁,但大部分居民幸存。与父母姐妹的重聚充满了泪水与欢笑。

家园需要重建,生活需要继续。安娜和姐妹们一起在废墟中寻找可用的物品,清理田地,准备春耕。

战争正式结束了,但和平带来的不只是解脱,还有新的挑战。罗马尼亚失去了大量领土,经济濒临崩溃,政治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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