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〇六年二月十二日，这天是正月十五。
辽城市召开干部大会，市委薛朝阳书记特意从中央党校赶回来主持大会。省里领导来辽城市宣布了省里的干部任免决定。 宋成副书记调市政协任副主席，组织部于雪梅部长任市委副书记，宣传部部长孙凯任组织部长，龙源区委书记程辉任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市公安局局长刘斌任副市长兼公安局局长，市政府秘书长梁光明任市政协副主席。
佟子君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琢磨着过完年怎么接待那三家企业来考察的事。
孔繁星敲门进来，把门关上说：“佟局，大家都在背后议论宋成副书记，说他可能要出事了，要不然这次不会这么安排的。”
佟子君说：“这次安排是有些特别，市委副书记安排到政协当副主席给人感觉好像是降了点，跟咱也没有关系，以后这事咱们少议论。下午机关全体开会，研究接待南方三家企业来考察的事，要拿出一个具体接待方案，报给杨市长看，不允许出现任何纰漏。”
孔繁星说：“我这就去安排。另外，佟局，你可答应人家来了要给杀大肥猪的，你别忘了。”
佟子君说：“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我给八一公司打电话，让他们准备。”
孔繁星说：“这是公家的事，咱们就别再刮扯八一公司了，这一年八一公司没少为咱们搭钱，局里有这笔费用，我来安排。”
佟子君说：“那也行，别忘了留收据，省得以后惹麻烦。”
孔繁星走了，佟子君走到书柜前，拿起部队卫训队合影的相框，用纸巾擦了擦，仔细的看了一会又放下了，自言自语的说道：“又过完年了，米明姐，你在哪里呀，这个年你是咋过的？”
这时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佟雪打来的，她在电话里说：“二哥，你下班直接去虹口酒店，楚楚他父母都过来，明天子凡和楚楚就走了，全家吃个团圆饭，你别晚了。”
佟子君这才想起晚上吃饭的事，说道：“我下班就过去。”
佟子凡和常楚楚是年前二十九那天到家的，初五那天两家在一起吃的定亲饭，双方家长对对方都是非常满意。特别是楚楚对佟妈妈，一口一个妈叫着，把老太太高兴的嘴都合不上，结婚日期也订好了，确定在今年的十一。老太太给楚楚准备了彩礼钱，楚楚说啥呢也不要。佟子君和常局长都说在深圳给他们买个房子，佟子凡和楚楚也不同意，说我们俩的事你们什么都不要管，我们俩自己都会解决好的。
下班佟子君直接来到虹口饭店，常副局长夫妇俩已经到了，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欢歌笑语。
楚楚问：“二哥，二嫂十五没回来呀？
佟子君说：“你还不知道银行事贼多，这么远回来也不方便，就没让她回来。”
豆豆在一旁说：“我妈就是官迷，非得要当那个破行长，老婶告诉你，你以后不许当那个破行长，天天加班，一点都不好玩。”
豆豆的话把大家都说笑了。
常楚楚说：“豆豆，老婶记住你的话了，坚决不当那个破行长，不好玩咱们就不玩。”
吃完饭，佟子君接到市政府秘书长、现在是市政协副主席梁光明的电话，问佟子君有没有时间出来坐一下。
常副局长看出佟子君有事，就说子君你去忙你的，我们再坐一会也走。
佟子君开车来到梁光明家楼下，梁光明下楼对佟子君说，上楼坐一会，佟子君推脱不掉就随他上了楼。
梁光明的媳妇叫崔莹，是市一中教务处主任，对佟子君说：“老听你梁哥提起你，说你老好了，我说那就把子君请家里来。今天高兴，他也没啥知心朋友，邀请你来，你就陪你梁哥喝两盅，他总算熬出头了，不管咋的还混个市级领导的名头，这辈子工作也算没白干，一会他妹妹梁玉下班也过来，得感谢你子君，你是帮了大忙，她一个月工资加奖金都比我高了，要不你说他家里的日子可咋过，两个孩子都上学。”
梁光明说：“你别说这个了，赶紧整菜，咱家那两瓶茅台酒搁哪放着呢。”
崔莹说：“在小屋柜子里呢。”
佟子君说：“秘书长，你是知道我不能喝酒的，就别拿了。”
梁光明说：“无论如何得喝点，不让你喝多。”
时间不长饭菜都准备好了，梁玉夫妇也到了。
佟子君是第一次见到梁玉，梁玉也是第一次见到佟子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还没谢过佟局长呢，给我安排这么好的工作。”
佟子君笑道：“都是家里人，有啥可谢的。”
梁光明是把佟子君当作自己最知心的朋友，虽然只是通过工作关系相识，但佟子君的为人却让他感觉相识恨晚。几杯酒下肚，他的话自言就多了一些，说道：“子君，你回地方时间不长，但你的工作成绩是有目共睹呀，杨市长对你非常欣赏，多次会议上都提过你，肯定你的能力和水平。”
佟子君说：“啥能力和水平呀，赶到这了，不干咋整，我这个人有个毛病，领导一表扬肯定挨告，前一段时间不就又被人给反映了。”
梁光明说：“这都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搞鬼，不一定完全是对着你，他们还有其他目的，这次干部调整，有些人还是没有达到目的，还会有一些动作的，不是他动作别人，就是组织动作他。”
佟子君心里当然知道梁光明说的是谁，也不掖着藏着直接说道：“宋成副书记这次安排确实有些奇怪。”
梁光明说：“他是有野心的，几次调整都没有如愿，估计能够说明点问题。他是本地户，这么多年他的关系在辽城是盘根错节，这次组织上这么安排应该是有所考虑的，你在他那里是挂了号的，自从他的亲信王标被拿下，他对你的看法就不一般了，你也是给杨市长撕开了一个口子，交通局局长景军也是他得意的亲信，这个人很难缠，杨市长对他也是有想法的，还有一些人，你慢慢会体会到的。”
佟子君说：“地方上的事我确实是有些不适应，人际关系比保险公司复杂多了。
梁光明喝了一口酒说：“你比我强多了，你是大智若愚，关键时候敢说敢做，我不行，有些时候想的太多，心里明白嘴上说不出来，没有你的那股魄力，就说看宣传片样片那次，虽然我没有参加，你的发言把宋成副书记、统战部长卢兵、交通局长景军怼的一愣一愣的，给在场的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杨市长夸你有政治智慧。”
佟子君笑道：“啥政治智慧呀，是他们在发言中都涉及到了招商局，我作为招商局长总不能一句话不说吧，那让别人咋看我。”
梁光明说：“你说的太好了，大家都说你是棉里藏针，扎人不露针尖，让别人疼又喊不出来。”
佟子君抿了一口酒说：“不能吧，我自己咋没感觉到呢。”
梁光明笑道：“所以你才是大智若愚呢，杨市长就喜欢你这一点，杨市长是很想干事又非常负责任的人，我跟他一年多没有帮上他啥忙，他倒是想办法把我给安排了，我从心里感谢他。”
佟子君说：“领导要是负责任，手下的人工作就好干一些，我也觉得杨市长有魄力很务实。”
这时梁玉对梁光明说：“哥，你们俩竟顾说话了，我和刘君也得敬佟局长一杯酒。”
佟子君说：“半杯就行，喝一杯就得醉了。”
梁玉说：“我和刘君喝一杯，佟局长你就喝半杯，表达一下我们夫妻俩的感谢之情。”
梁玉敬完之后，崔莹说：“我是不是也得敬杯酒呀。”
佟子君赶紧说：“嫂子，你可饶了我吧，我要是再喝可真的就多了。”
崔莹说：“那嫂子就以实为实不敬了，嫂子没有别的能耐，孩子上一中上学包在嫂子身上，这回你哥上政协不管实事，也不怕别人反映了，学校要是再提拨我当副校长我就干，这些年为了你哥耽误我多少事，这也不让干那也不让碰的。”
梁光明和对崔莹说：“你跟子君说着干啥。”
崔莹说：“子君是咱家兄弟，跟他说怕啥的。”
佟子君说：“嫂子，凭你的能力，别说当副校长，就是当校长也是绰绰有余。”
崔莹说：“嫂子不是自夸自擂，嫂子教学绝对是把好手，在教育系统里也是挂号的，以后不指望你哥，嫂子就指望着你了，你要是当大官了你就提拔提拔嫂子，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佟子君笑道：“嫂子，我当啥大官呀，这个局长都当不明白呢。”
崔莹说：“你可别这么说，你哥别的我不服，但看人这一点我还是很佩服的，他说你人好、有能力，那就一定错不了，嫂子可等着你提拔呢。”
从梁光明家里出来，已经九点多了，回到家里洗漱完，佟子君又给佟子凡打电话，问他明天怎么去机场。
佟子凡说楚楚爸爸安排车送他们去机场，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工作上的事，就挂断了电话。
躺在床上，佟子君琢磨着梁光明找自己吃饭的事。
梁光明这个人于大姐跟自己说过，原先一直在是市政府办公室工作，文字材料写的比较好，一步步当上了办公室主任，是个老好人，为人谨小慎微。张跃市长在任期间，原秘书长跟了两年，后来就调走了，市委宋成副书记推荐交通局景军当政府秘书长，张跃市长没有同意，就以梁光明是政府老人了解情况为由，把他提拔起来了，由于他不属于那派那系的，市委研究的时候也就过半数通过了。
“他今天找自己吃饭，可能是真把自己当成好朋友，也许是为了他妹妹梁玉的事感谢自己。哎，不想那么多了，反正梁光明这个人不错，跟自己挺对路，就当好朋友处吧。”佟子君心里说道。
第二天早上佟子君下楼打了一趟拳锻炼了一会，吃完早餐去妈妈家送弟弟子凡和楚楚，大哥和大嫂都来了，佟雪和钟声也来了。
佟子凡说：”二哥，我回去之后就督促我们大老板早点过来，把招商的事定下来，防止夜长梦多。”
妈妈拉着楚楚的手眼里含着泪花，反复嘱咐要好好吃饭、上班别累着等等。
楚楚撒娇的说：“妈，你就放心吧，有子凡照顾我呢。”
妈妈说：“如果子凡敢欺负你，你就打电话告诉妈，看我不骂死他不。”
楚楚幸福的依偎在妈妈的怀里。
旁边佟雪说道：“你们这一老一小要注意点，这里还有外人呢，好也不能这样表现，考虑下别人的感受。”
楚楚调皮的说：“姐，你不能嫉妒呀，我可是老儿媳妇，享受这种待遇是应该的。”
几个孩子又围拢过来，楚楚每人亲了一口。
豆豆说：“老婶，赶紧给我生个小妹妹，下次回来带回来，跟我们一起玩。”
楚楚说：“你等着吧，老婶回去就给你生，下次一定给你带回来。”
佟子凡和楚楚坐车走了，佟雪对妈妈说：“别看了，车都没影了。”
妈妈对佟子君说：“你哥一天忙不着家，子凡的事你得想着张罗，十一转眼就到。佟雪，你和你大嫂提前把被褥都给准备好，都要好棉花的。”
大嫂说：“妈，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们都会准备好的。”
回到局里，邵平对佟子君说：“佟局，孔副局长和我把猪都订好了，320斤，南方客商来了抓过来就杀，其他别的准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孔局和张局带人去走访企业去了。”
佟子君说：“接待方案整理完之后再拿给我看一下。”
邵平说：“晚上下班时能拿出来。”
临近中午，佟子君刚要出去吃饭，杨市长走了进来。
佟子君赶紧迎过来说道：“杨市长，您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下楼去接你呀。”
杨市长笑道：“我又不是不认门，还用你接呀，中午在你这里吃饭，订两份盒饭。”
佟子君笑道：“那就委屈市长大人了，我这就去安排。”
邵平按照佟子君的分咐，立马开车去八一公司食堂，时间不长就把两份盒饭做了回来。
佟子君和杨市长在办公室里边吃边聊。
杨市长问佟子君：“南方客商的事落实的怎么样了。”
佟子君说：“接待准备工作正在具体落实，方案晚上能拿出来，孔局和张局带队正在走访相关企业，我估计第一个来的应该是南方制药总厂魏厂长他们，我弟弟今天回深圳，他回去再督促一下，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杨市长问：“南方制药总厂投资额度应该有多大？”
佟子君说：“我问过我弟弟，据他介绍药厂上一个新项目投资怎么也得过亿，南方制药总厂是几个新项目一起建，保守估计投资额度也得在三个亿左右。”
杨市长说：“这个项目又不小呀，昨天晚上我打电话向薛书记进行了汇报，他对招商工作非常重视，他表示如果需要他出场，他就请假飞回来。”
佟子君说：“杨市长，这几个项目你咋说的，这都没有真正落地，万一出出岔子那可咋办呀。”
杨市长笑着问：“你佟子君办事历来都是留后手的，还能出岔子。”
佟子君：“我可是做保险出身的，啥事不都得防止意外和万一吗。”
杨市长说：“我不管，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出现万一你自己想法解决。”
佟子君说：“杨市长，你这可是不讲道理呀，那以后我还真的给你留一手。”
杨市长说：“现在你还少留了，赶紧交待这次你们出去到底谈了几家。”
佟子君说：“不就这三家吗，有意向的只是说说而已都不能算。”
杨市长吃了一块鱼说：“你就像这块鱼里的刺一样，就给我打埋伏。”
佟子君说：“市长，你这是啥比喻呀，这么说我不就是刺头了吗。”
杨市长说：“说你是刺头也不冤枉你，看宣传片样片的时候，你说话不是句句带刺吗。”
佟子君说：“那是他们刮扯到招商局了，我作为招商局局长不能不无动于衷。”
杨市长说：“他们可都是市里重要领导呀。”
佟子君嘟囔道：“啥领导都得尊重事实、讲道理，不都为人民服务的。”
杨市长说：“你小子挺有胆呀，不怕得罪人呐。”
佟子君说：“怕有啥用，为了工作，该得罪的还得得罪。”
杨市长长叹一口气说：“辽城市的发展压力非常大，内部问题也不少，我为啥这么重视招商引资工作，这也是被逼的，如果这些项目都能落地，辽城市经济发展算是有了一定的带动引擎，也会给市政府腾出手来抓其他企业发展。”
佟子君看了一眼杨市长说：“光你自己着急不行，大家都得行动起来，上下同心发力，经济才能快速健康发展。”
杨市长瞥了一眼佟子君，说道：“你说的是几个意思？”
佟子君说：“几个意思你心里还没有数呀，也不知道你们组织是咋选的，你看常务副市长宋思惠的样，一开会一脸无所谓状态，好像跟他啥关系都没有似的，这工作能干好就出鬼了。”
杨市长说：“你小子观察的挺仔细呀。”
佟子君说：“我又不是傻子，反应慢就多想一会。”
杨市长笑了，说道：“既然你都看明白了，我身边缺一个帮手，到我身边工作怎么样？”
佟子君不解的说：“我现在不就在你身边工作吗，还咋到你身边工作。”
杨市长喝了一口水漫不经心的说道，给我当秘书长。
佟子君以为自己听差了，又问了一句，当什么？
杨市长瞥了他一眼说：“给我当秘书长，秘书长。”
佟子君这下是彻底听清了，惊得一下子站起来把饭盒放在了桌子上，说道：“杨大市长，你可饶了我吧，当这个局长一天都把我搞的心烦意乱，还当秘书长，那不得把我折腾死呀，我可没有那个能力，您还是另选高明，我绝对不干。”
杨市长说：“看你一蹦三尺的样子，别人脑袋削个尖想干我还不用呢，你还拿起把来了。”
佟子君说：“杨市长，我这可不是拿把，是心里话，我是真干不了，就这人际关系我就整不明白。”
杨市长笑道：“你的人际关系不是处理的很好吗，朋友们都说你为人厚道实在，特别是还有一帮美女朋友。”
佟子君说：“我说的不是这个人际关系，是官场上的人际关系，多复杂啊，你看那个宋成副书记和统战部长卢兵，说话阴阳怪气的。”
杨市长说：“你岁数不大，想的还挺多呢，有啥复杂的，你自己不复杂他就不复杂，干正事、走正路复杂也就变得简单，这个秘书长干不干你自己说的不算，你是军人出身，还是共产党员，服从命令是天职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给你一天考虑时间，然后给我准确答复。”
佟子君说：“不用考虑，我现在就给您准确答复，我不愿意。”
杨市长嘿嘿笑道：“八一公司食堂的饭菜做的是真不错，我是吃饱了，你答应人家客商来要亲自下厨做东北特色菜，到时候别忘了把我叫上我也尝尝。”
杨市长吃完饭嘴一抹走了。
佟子君可是郁闷死了，凭空又整个秘书长要砸在自己身上，真是不想干啥偏来啥。
一下午佟子君也没有出办公室，邵平过来发现他脸色有些不好，以为他身体不舒服，问道：“佟局，是不是到医院看一下。”
佟子君说：“没事，只是头有些晕，休息一下就好了。”
晚上下班，佟子君没有回妈妈家，在自己家小区门口小吃铺吃了一碗面条就上楼了。
洗漱完躺在沙发上闹心巴拉的翻看着电视频道，看完新闻联播，给江春雨打电话，电话没人接，又给吴月月打电话，月月刚把两个孩子哄睡，躺在床上看企业家杂志，一看是佟子君的电话，接起电话问道：“子君哥，你有一星期没给我打电话了。”
佟子君问，江老师呢？
吴月月说：“他们学校今天晚上有活动没回来呢，咋的找他有事呀？”
佟子君说：“没啥大事，我想和他唠唠嗑。”
吴月月不高兴了，说道：“子君哥，你这话说的有瑕疵呀，你想和他唠唠嗑，就不想和我唠唠嗑，你跟他近还是跟我近，别忘了我是你妹妹。”
佟子君说：“月月，你又开始不讲道理了，这跟近不近有啥关系呀。”
吴月月说：“当然有关系了，你跟他好的程度，绝对不能超过跟我好的程度，这就是我的底线，有啥事想跟他唠，先跟我说说。”
佟子君没有办法，就把杨市长让自己接市政府秘书长的事说了一遍。
吴月月说：“那不就是伺候人的活吗，有啥好的，还不如干你这个招商局长呢，，官场上一天闹心吧拉的，不行你别干了回公司得了。”
佟子君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说不干就不干了。”
吴月月说：“我也说服不了你，等江春雨回来让他给你回电话，你们俩聊吧，你潘妈这两天可叨咕你了，明天是星期天，你来春城吧，你再听听你潘妈的意见。”
吴月月放下电话就下楼，老太太和阿姨都没有睡，两个人正在聊天呢，她就把子君哥的事说了一遍。
潘妈妈听完说：“这可是子君面临的又一次选择，秘书长的活就是大管家的活，不好干但也有前途。”
吴月月说：“子君哥不喜欢这样的工作，他的性格不适合在官场上，一天勾心斗角的，他哪会这套呀。”
潘妈妈说：“你懂个啥，官场上就像你说的那么复杂啊，你不能以偏概全，我这三个儿子，现在是可以了，一个当师长，一个当教授，一个在当秘书长，我老太太是知足了，还有我大孙女，真是一个赛一个，个个出类拔萃。”
吴月月在旁边一听，老太太就是没提到自己呀，气的喊道：阿姨，你看我妈这是啥意思，都说了就不说我，我那块不如他们呀，还一个赛一个的，瞧不起我呀，我现在也是八一公司的副总了，也管着上千号人呢，销售额过亿，不比他们差。
潘妈妈说：“才当几天老总呀，这几天能说明啥。”
吴月月说：“妈，你不用不相信，今年我要把超市开到全东北去，到时候我要用事实证明，看看你姑娘到底行不行。”
潘妈妈瞪了一眼月月说：“轻点得瑟呀，别给你子君哥丢脸，你子君哥明天来，我得好好琢磨琢磨他这个事。”说完就回自己卧室并把门关上了。
吴月月对阿姨说：“看见没有，还好好琢磨琢磨这个事，肯定是给她大孙女珊珊打电话商量去了。”
阿姨笑道：“你妈是给珊珊打电话去了，这祖孙俩一天两个电话，早一个晚一个，不是她打过来就是她打过去，风雨无阻，每次都要唠十几分钟。”
吴月月说：“这老太太，和珊珊商量的结果肯定是让子君哥去当这个秘书长，老官迷。”
阿姨问：“月月，当官不好吗、”
吴月月说：“有啥好的，哪有自己干自在呀，你看子君哥他是当官的料吗，玩心眼能玩过官场上的老油条吗。”
阿姨说：“我看子君不简单，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将来肯定错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