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深处,潮湿阴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绝望的气息。石壁上凝结的水珠缓缓滴落,在寂静中发出清晰的回响,如同生命的倒计时。在这片被遗忘的黑暗里,关押着近百名囚徒——有反抗黑山堡暴政的勇士,有无辜被抓的平民,还有因交不起保护费而被扔进这里的商人。
老铁匠赵大山靠在冰冷的石墙上,布满老茧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脚镣上的铁环。他在这里已经待了整整两年,自从拒绝为黑山堡打造兵器后,他就被关进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每天只有一顿发馊的饭食,还要被强迫在简陋的工坊里劳作。
爹,我们还能出去吗?旁边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那是他的儿子赵小虎,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年,因为偷偷藏了一块铁料准备打造农具,被冠上的罪名抓了进来。
赵大山没有回答,只是将儿子搂得更紧了些。黑暗中,他能感受到其他囚徒投来的目光——有绝望,有麻木,还有一丝残存的希望。这些被压抑的力量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只差一个引信。
突然,地牢入口处传来几声闷响,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囚徒们警觉地抬起头,黑暗中一双双眼睛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怎么回事?有人小声问道。
赵大山竖起耳朵,多年的铁匠生涯让他的听觉异常敏锐。他听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脚步声——轻盈、精准,不像是守卫那种沉重杂乱的步伐。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滑入地牢,如同融入了黑暗本身。来者正是天枢,它的金属外壳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泽,电子眼扫视着牢房内的情形,快速分析着每一个囚徒的状态。
是怪物!有人惊恐地低呼,向后退缩。
天枢没有理会这些反应,它的核心处理器正在快速运转。根据江临的指令,它需要解放这些囚徒,但必须确保他们制造的是有效的混乱,而不是无差别的破坏。
天枢走到牢房前,金属手指轻轻一划,粗重的铁锁应声而断。囚徒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一时间竟无人敢动。
我是清河镇江临首领派来的。天枢的声音平静无波,但在寂静的地牢中格外清晰,黑山堡的末日到了,但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赵大山警惕地站起身: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天枢的电子眼转向他:赵大山,铁匠,因拒绝为黑山堡打造兵器被关押两年。你的妻子在三年前病逝,死前未能见到你最后一面。
赵大山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的怀疑逐渐被震惊取代:你...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天枢的目光扫过其他囚徒,李秀娥,丈夫被黑山堡杀害,因反抗被抓;王老五,商人,因交不起岁贡被关押;还有你们中的许多人,都有着类似的遭遇。
囚徒们开始骚动,天枢的话语触动了他们内心最深的伤痛和仇恨。
黑山堡作恶多端,今天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天枢继续说道,但我需要你们听从指挥,制造有效的混乱,而不是盲目地送死。
赵大山向前一步,脚镣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你要我们怎么做?
天枢从背后的行囊中取出一批简易武器——主要是削尖的木棍、简陋的砍刀,还有一些从守卫那里缴获的兵器。它开始有条不紊地分发武器,同时下达指令。
听着,你们的任务是制造混乱,向粮仓和次要营房区域冲击。不要与主力守卫硬拼,你们的目的是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为外面的进攻创造机会。
一个年轻囚徒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木棍:我要杀了那些畜生,为我爹娘报仇!
天枢转向他,电子眼闪烁着冷静的光芒:复仇的冲动会让人失去理智。记住,活着才能见证黑山堡的覆灭,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赵大山接过天枢递来的一把铁锤——这是他最熟悉的武器。他掂了掂分量,沉声问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能带我们出去?
天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地牢的厚重铁门前。它伸出手掌,掌心发出微弱的光芒,接着铁门开始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几秒钟后,整扇铁门轰然倒塌,扬起一片尘土。
就凭这个。天枢收回手掌,现在,选择权在你们手中。是继续在这里等死,还是跟我一起,为自由而战?
囚徒们面面相觑,最终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赵大山身上。作为地牢中最年长、最有威望的人,他的决定将影响所有人。
赵大山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的铁锤:兄弟们,我们被关在这里太久,久到快要忘记阳光的味道。今天,要么死在这里,要么杀出一条血路!
杀出去!囚徒们的呐喊在地牢中回荡,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
天枢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它的传感器记录着每个人的情绪状态。数据显示,百分之九十三的囚徒处于高度激昂但可控的状态,这是一个理想的数字。
跟我来。天枢转身带路,记住,我们的目标是制造混乱,不是无谓的牺牲。冲击粮仓和次要营房,避开主力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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