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空乘小姐毕竟是普通女子,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当即吓得魂飞魄散,正准备失声尖叫出来之际,被我眼疾手快,反手一把捂住了她的红唇,及时阻止了她那足以引发更大恐慌的尖叫。
这种时候,任何多余的惊扰都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副机长,专心驾驶好飞机,确保万无一失。其余的事情,你不用管,也不用担心,有我在。”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见,正在全神贯注驾驶飞机、努力平复心情的副机长,此刻也是神情有异,握着操纵杆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显然刚才的惊魂一幕和眼前的鬼影都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冲击。我立即沉声出声提醒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镇定力量。
此时,那名高大的安全员在经历了短暂的、几乎要让他崩溃的震惊过后,也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恐怖的西洋鬼,再看看被我护在身后瑟瑟发抖的空乘小姐,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震惊、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和对我的莫名信任。
他默默地拉了拉那名漂亮空乘小姐的衣角,示意她退后,然后两人都紧紧地退到了我的身后,尽量远离那道鬼影,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这个突然展现出超凡能力的“乘客”身上。
显然,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都看出了,我这名看似普通的乘客,根本不是什么普通人。毕竟,我在面对一只突兀出现的狰狞西洋鬼子时,不仅没有表现出半点惊慌失措,反而显得游刃有余,而且他们还亲眼目睹了我刚才是如何轻易地就从机长身上抓出来一只鬼魂,并让这只本来看不见的西洋鬼狼狈现形。这一切,都无疑证实了我的不凡。
那西洋鬼的外形,此刻在符纹之力的映照下愈发清晰。看起来像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外国男人,眼眶深陷,有着浓浓的、近乎于黑色的黑眼圈,面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下巴光洁无须,一条暗红色的长舌不自然地耷拉在嘴外,涎水欲滴,散发着一股腥臭的气息,显然是一个死于非命、怨气极重的横死之鬼。
我仔细感应了一下这西洋鬼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浓度,并结合其显着的黑眼圈特征,心中已能确定,它的境界并不算太高,只是一只刚刚成型、尚未完全强大起来的黑眼鬼罢了。这种程度的鬼物,若是平时,我弹指可灭,但此刻在这千米高空的飞机上,环境特殊,需得速战速决,以免节外生枝。
“孽畜,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跑到飞机这种密闭的公共场所来闹事,伤及无辜。你的鬼胆,倒是不小!”我看着那道在驾驶室门口冲撞了好几次,却都被我先前贴下的道门黄符之力阻挡,大声喝斥道。
西洋鬼见冲撞无果,又接连尝试了两次,均被那黄色道光弹回,吃了暗亏,这才停下了无谓的挣扎。它缓缓转过身,那张惨白扭曲的脸上,空洞的眼眶死死地盯着我,然后张开嘴,叽里咕噜地说了一连串话语,语速飞快,腔调怪异。
结果,我一句也没有听懂。
“孽畜,说的什么鸟语?听不懂!”我眉头一皱,心中不耐,再度厉声喝斥起来。对付这种鬼物,气势上绝不能弱。
就在这时,躲在我身后、吓得浑身发抖的漂亮空乘小姐,似乎是听懂了几句,她定了定神,用带着颤音的、细若蚊蚋的声音颤巍巍地对我说道:“他。他说。他说你这个中夏国的道长。只要你放了他,他就。他就放过整个航班的旅客!否则。否则他就算拼了魂飞魄散,也要。也要与整个航班的人同归于尽!”
西洋鬼听到空乘小姐将它的话语原封不动地翻译出来,那张狰狞的鬼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人性化的得意与残忍,仿佛笃定我会投鼠忌器。
显然,这个西洋鬼子是听得懂我所说的中夏国语言的,之前的叽里咕噜,不过是故意糊弄我,试探我的底细罢了,此鬼狡猾异常,还想用乘客的性命来威胁我!
“哼,威胁我?”我发出一声冷笑,眼神中的寒意更甚,“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话音未落,我的右手手腕迅疾一抖,掌心一翻。
早就被我暗中夹在指缝间蓄势待发的三枚铜钱——那是我随身携带的法器,经过极阳道气温养,蕴含着至阳至刚的道法之力——如同三道离弦之箭,带着破空之声,分作上、中、下三路,成品字形,精准无比地射向了那只西洋鬼子。
西洋鬼在听到我刚才那句充满杀意的话语时,似乎也觉察到了不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想要再次闪躲或施展鬼术抵抗。不过,它的反应终究还是慢了半拍。
三枚蕴含了我体内极阳道气的铜钱,如同三道金色的流光,瞬间穿透了西洋鬼那虚幻的鬼影之体。
呜嗷——
只听见一声凄厉到极致、令人头皮发麻的鬼叫,西洋鬼的鬼影之体被三枚铜钱上附着的强大极阳道气瞬间引燃,如同滚油遇到了烈火,浑身的阴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沸腾、溃散、消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