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恢复的怎么样?”陈夫子关心的问。
“托了您的福。”林七夜的脸上挂起礼貌的微笑,“我恢复的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看见陈夫子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漂移,他也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折木哥目前也没什么大碍。”
“而且折木哥恢复的很快。”
“嗯。”陈夫子浅酌了一口茶,“想来也是,都能够在我的监狱里... ...”打群架了。
但是剩下的话还没从喉咙里吐出来就要被咽回肚子里了。
陈夫子接收到了来自折木北原的目光。
男人目光清清冷冷,但是他却从这人的目光中察觉到了一股杀气。
林七夜刚听到前面那半段话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陈夫子又忽然把后面那句咽了下去。
他也只当是对方大发慈悲放过了他一马。
完全没有意识到其他的。
陈夫子有些无奈,但是老头子还是要脸的,也是他另外找话题,“说实话,老夫很欣赏你。”
林七夜意识到对方没有想继续找自己麻烦的打算,松了口气。
——虽然陈夫子本来也没打算找他麻烦。
“一年前你宁死也要从老夫的马车上下去之时,老夫便看出你绝非庸常之辈。”他微微一顿,随后接着说,“可惜再见时你已神志全失...虽不知其中缘由,但老夫始终相信,你的路绝不会止步于此... ... ”陈夫子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感慨。
林七夜垂下眼睫,似乎有些许的不好意思,“劳烦夫子记挂我了。”
“李医生有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陈夫子子和蔼的问。
“我和折木哥都一样,仍然需要观察一年才能够出院。”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一年啊... ...陈夫子装模作样的沉吟,“ 多观察一段时间也好,免得留下什么隐患。”
林七夜嘴角忍不住的抽搐,憋了半天,终于开口道:“您不觉得... ...一年的时间有点久吗?”
陈夫子端起茶杯准备浅酌一口,听到他这话时手微微一顿,他浅笑着问,“怎么?难道... ...想让老夫帮你求求情?”
林七夜当然是厚着脸皮答应,因为他知道折木北原或许不会帮他。
折木北原的能力并不受镇墟碑所压,那也就意味着,只要折木北原乐意,他随时都能从这里离开,但是他没有。
因此林七夜敢断定,折木北原百分之八十不会帮自己。
所以也就意味着他必须要多找几种方法出去。
合法的要找,不合法的也要找。
能说动人提前把自己放出去最好了。
“如果可以的话。”林七夜这样说。
陈夫子却只是握着杯子,摇了摇头,笑着说,“老夫也只是监狱的狱长,精神病院的事不归老夫管。”
“你什么时候出院,那是李医生和守夜人的高层决定的。”
“好吧。”林七夜回答道。
不过他没有什么好沮丧的,因为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回答。
他忽然又问:“夫子,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他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注意到了那根黑色的柱子。
大约八九米高的黑色柱子巍然屹立在距离马车数百米远的草地上。在一片浅色中,是那么的显眼。
“你说。”
林七夜指着外面黑色的柱子问:“那根八九米高的黑色的柱子,是不是就是镇墟碑?”
“没错。”陈夫子笑呵呵的点头回答,像是完全不担心那东西出问题一样,“那就是镇压整个斋戒所到镇墟碑,平日里老夫担心出现意外,一直将它隐藏在老夫的心“景”之中,即便老夫不在这里,也不会有人能触碰到它。”
陈夫子说完,目光若有若无的在林七夜身上转了一圈。又抬起杯子浅酌一口茶,以这个动作来遮掩住自己嘴角上的弧度。
——小伙子,能说的我可都说了,你应该能懂我的意思吧?
林七夜的动作几乎和对面人的一样。
借着喝茶的动作掩住嘴角的弧度。
原来如此。
早在听说这里的狱长是陈夫子的时候,他就有所猜测,镇墟碑可能被对方藏在他的心“景”里。
现在看来,他的猜测被对方直接证实了。
林七夜看了看时间,距离他回到精神病院的时间也差不多,刚站起来看向折木北原就被对方打断道:“你先回去吧,我和这位... ...陈夫子,还有一点事情要谈。”
林七夜微微一愣,“这... ...这样吗?”
“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折木哥。”
折木北原微笑着点头。
陈夫子在他离开的时候叫住了他,“ 七夜。”
“嗯?”林七夜回头,目光中透露了些许疑惑。“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夫子?”
近日老夫还要去一趟淮海市,你在监狱那边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找谢宇就好,他是这里的代理狱长,我不在的时候,狱里的大小事务全都是由他负责的。”陈夫子开口嘱咐道。
“谢谢您。”林七夜再度道谢,随后匆匆的下了马车,朝着病院的方向跑去。
直到他离开,陈夫子才将目光从他的身上收回来。
折木北原放下茶杯,杯子里的茶水没怎么动过,现在已经冷了。
他直接开口问:“叶梵究竟是怎么安排的?”
陈夫子也有些无奈,“折木先生就不能委婉一点吗?”
折木北原只是轻哂一声。
“想来,我们之间没什么需要委婉说的。”
陈夫子被他的话语一噎,只能无奈老实交代,“司令说,想要看看林七夜究竟能不能从斋戒所里逃出去。”
“如果能够提前跑出去的话,那就说明他的能力已经足够了,可以让他当第五支特殊小队的队长,如果不能提前跑出去,在这里面沉淀一年,然后再出去当第五支特殊小队的队长也不是不行。”
折木北原哂笑,并发表了他的锐利评价,“总结就是牛马,是吧?”
陈夫子嘴角抽搐。
这家伙嘴可真毒。
他要是舔一口他自己的嘴唇会不会被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