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衍的尾巴终于在第7天炸了。
字面意义上的炸开。
黎明前的黑暗里,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惊醒了整个山洞。
程琰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抄起石斧就要砍人:“谁?!血狼族打进来了?!”
只见萧昱衍蜷缩在角落,那张漂亮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
他的尾羽根部爆发出刺目的金光,整条尾巴像孔雀开屏般完全展开,每一根羽毛都在剧烈震颤。
“要死了要死了......”萧昱衍咬着兽皮,冷汗浸透了衣袍。
他感觉尾椎骨像是被千万根钢针同时穿刺,那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突然。
“嗡!”
一声奇异的嗡鸣响彻山洞。
萧昱衍的尾羽根部,一点璀璨金光骤然亮起,随即猛地窜出一寸。
那是一根通体流转着金色光华的奇异翎羽,细如钢针却锋利无比,表面布满玄奥纹路。
就在它成型的瞬间,萧昱衍鬼使神差地往里面注入了一丝异能。
“咻咻咻……”
数百道金色光箭从翎羽尖端暴射而出,箭雨覆盖了整面石壁,将坚硬的岩石射成了筛子。
有一支擦着程琰的裤裆飞过,在他兽皮裤上开了个洞。
“我艹!萧昱衍你故意的吧?!”程琰捂着裤裆跳脚。
萧昱衍却顾不上理他,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新翎羽,突然狂笑起来:“孔雀翎!是传说中的本命孔雀翎!“
他兴奋地转向谢星晚:“看到没?老子现在能射了!”
谢星晚:“......”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
另一边,裴清让的冰壳出现了裂缝。
自从河边那个“意外”后,他表面上对谢星晚冷若冰霜,实则每晚都在做不可描述的梦。
梦境总是从那个吻开始,然后发展成各种令人面红耳赤的情节。
这天清晨,裴清让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他烦躁地发现,自己居然在回味梦里的触感。
更可怕的是,当谢星晚打着哈欠从他身边经过时,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叮!裴清让好感度+10!】
【备注:目标人物已进入“口嫌体正直”阶段,建议宿主加大攻势!】
谢星晚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这冰坨子什么毛病?白天冷着脸,晚上偷偷涨好感?
裴清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跟上,在洞口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小心!”
两人四目相对,裴清让像是被烫到般猛地松手,耳尖却悄悄红了。
谢星晚眨眨眼,突然凑近:“你担心我?”
“......闭嘴。“裴清让别过脸。
……
月光如水,倾泻在蜿蜒的河面上,将流水镀上一层银色的鳞光。
谢星晚抱膝坐在河边一块光滑的石头上,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脚边的鹅卵石。
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拂过她的脸颊。
【宿主,这都第三个晚上了,你再不睡觉明天训练又要被萨满骂了。】系统的电子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几分无奈。
“闭嘴,我睡不着。”谢星晚在心里没好气地回道,随手将一颗石子扔进河里。
“扑通”一声,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还在想裴清让的事?】系统贱兮兮地问,【要我说,你不如再去亲一口……】
“闭嘴!”谢星晚耳根一热,差点喊出声来,急忙捂住嘴左右张望,确认周围没人后才松了口气。“再提这事我就跟你绝交!”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自从那天在河边强吻裴清让被拒绝后,整个部落的气氛都变得微妙起来。
【宿主,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系统语重心长地说,【根据我的数据分析,你应该……】
“你的数据分析有个屁用!”谢星晚咬牙切齿,“上次就是你怂恿我去亲裴清让,结果呢?好感度纹丝不动。”
【科学实验允许失败嘛...】系统小声嘀咕,【再说程琰那次不是很成功吗?】
谢星晚正要反驳,突然听到河面传来一阵细微的水声。
她警觉地抬头,右手已经按上了腰间的骨刀。
月光下,河中央的水面泛起不自然的波纹,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浮出水面。
贺临川那双罕见的浅蓝色眼眸静静地注视着她,如同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你在这里做什么?”贺临川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她耳中,带着人鱼族特有的空灵质感。
谢星晚松了口气,松开握着骨刀的手:“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她看着贺临川优雅地游向岸边,水珠从他线条分明的锁骨滑落,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你呢?大半夜不睡觉游什么泳?”
贺临川没有立即回答,他游到岸边,双臂一撑,轻松地坐到谢星晚身旁的石头上。
水珠顺着他精瘦的腰腹滑落,在石面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人鱼不需要像陆地兽人那样长时间睡眠。”他淡淡地说,伸手将湿发拨到耳后,“我感觉到水中有异动,以为是血狼族的探子。”
谢星晚心头一紧:“有发现吗?”
贺临川摇摇头:“只是一条受伤的鱼。”
他侧头看向谢星晚,灰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你在烦恼什么?”
谢星晚避开他的目光,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头,用力掷向河面。
石头在水面上弹跳了四五下才沉入水中。“没什么,就是……最近事情太多了。”
“因为裴清让?”
谢星晚差点从石头上滑下去:“连你也知道了?!”
“那个红毛狐狸!”谢星晚咬牙切齿,“等我抓到他,非把他尾巴上的毛全拔光不可!”
贺临川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河面。夜风吹拂,带来远处森林的沙沙声和偶尔的兽吼。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但并不令人不适。
“不只是因为他吧?”良久,贺临川突然开口。
谢星晚愣了一下:“什么?”
“你睡不着的原因。”贺临川转过头,灰色的眼睛直视着她,“你在担心部落。”
谢星晚的肩膀微微垮了下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布满了训练留下的细小伤痕和老茧。
“萨满说,他们很快就会打过来。”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河水的声音淹没,“而且这次...会是全面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