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妄芜忽的抬头，眸中情绪翻涌。
“不要让无妄海坏了因果，这是我的因，果也只能由我来承担。”
“你也是，谢落，等一下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帮我。”
“我又不怕承担什么因果，难道你觉得我是因为一点因果就会惧怕的人吗？”
“恶灵花，那是吞无的结界，你进不去的，如果你强行介入，只会加速失败。”
“喝，东西是你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用，只知道它有这么个效果，万一这些话都是你瞎编的呢？”
“那你能进入吞无的结界吗？”
“有阿芜我怎么就不能进去了？”
“... ...。”
天地法则十分头疼，若是谢落想要强闯的话他根本阻止不了。
那样的话他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因为他现在的力量无法让两个人与魂魄产生的世界联合，最终只会落得被排斥，然后失败的下场。
“我的力量无法支撑你们两个人一起进去，如果你们真的要这样做的话，那结界的世界只会崩塌。”
宋妄芜一直看着天地法则，在它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它。
“你的力量不够？”
“自然不够，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新的天地法则诞生，我的力量已经衰弱的不成样子了。”
天地法则没有撒谎，它现在确实已经十分虚弱，聚魂铃是它最后的机会。
“什么新的天地法则？”
谢落默默挡在宋妄芜面前，不善的盯着天地法则，对它压根没有好脸色。
“它说的新天地法则是我，但是我没什么感觉。”
“你？”
谢落转过脸，细细将宋妄芜打量了一遍，然后有些失落的摇了摇脑袋：“还真是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完全没有天地法则的感觉，嗯……你有感觉自己变强了吗？”
“原本的力量好像有了一些变化，不过没有很明显。”
“这可是大好事！”
谢落真心为宋妄芜感到开心，宋妄芜经历太多，成了与记忆中不太一样的样子。
她又默默牵住了宋妄芜的手，心疼的看着面前这个不太聪明的阿芜。
“你损伤的魂魄真的没办法恢复了么？”
“不碍事。”
“怎么会没事？你都变成一个笨蛋了，看着笨，说话笨，反应也笨，完完全全就是笨蛋版本的阿芜。”
一说到这个，谢落便更加心疼，她吸了吸鼻子，眼泪哗啦哗啦地掉：“你当年怎么那么傻，何必要为了我们拼命呢？”
“就算我们是你的父母也不能这样拼命啊，呜呜呜，好宝好宝，让爹爹亲亲。”
谢落哭着哭着又要亲过来，但这次宋妄芜却没有躲，她抬起那双有些呆的眼睛，眼里似有万千光芒。
“守护无妄海是每一只吞无的责任，我们愿意为无妄海献出生命，无论重来多少次，我们都不会后悔。”
“谢落，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无妄海的心，所以守护你也是我的责任。”
“不要为我感到难过，我从来不感到后悔，他们也不会觉得我傻。”
“怎么都那么死心眼。”
“呜呜呜呜。”
谢落吸了吸鼻子，抱着宋妄芜根本不愿意松手。
天地法则只觉得没眼看，冷漠的走在前面。
无妄海还是那样湛蓝，清风徐来，带着一点点咸湿的味道。
一位白衣神明立于无妄海上，他的长发披散而下，湛蓝的眸子微微弯起，嘴角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在看到谢落的时候，他的笑意更深了些，目光也不自觉落到谢落身上。
“阿迟！”
“小落。”
谢落拉着宋妄芜走到了江清迟面前，然后拉过江清迟的手：“猜猜这是谁。”
温柔慈悲的神明只是微微一笑，一下便道破宋妄芜的身份：“若是我没有猜错，她大概就是阿芜，吞无一族最出彩的那个孩子。”
“诶？这么快就猜对了？”
神明摸了摸谢落的脑袋，神色愈发温柔：“吞无从无妄海中诞生，算是无妄海的孩子，我怎么会不认得她身上的力量。”
“不过，她身上的力量有些杂乱，有吞无的力量，又有荒芜之地的气息，甚至还夹杂着几丝神力？”
“阿芜是新诞生的天地法则呢，老天地法则终于可以下岗了。”
“是这样么？难怪了。”
江清迟的目光落在宋妄芜身上，很温和的扫过，并未给她带来任何不适。
“关于你的事，吾可以帮上什么忙么？”
“不用，吞无一族的事情只能由我自己来解决，它是我的因果。”
宋妄芜并不怨恨面前的神明，他温和慈悲，从未做错什么，那时的一切都并非是他可以控制的。
更何况守护无妄海本就是吞无的职责，宋妄芜不想别人沾上因果，只想自己解决这件事情。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对于那时的事情，吾感到很抱歉，若不是吾太虚弱，你们本不必这样惨烈的牺牲。”
“吞无一族覆灭了，但他们终有一日会从无妄海的深渊再次诞生，因果都须经由你手。”
“吾会帮你，小落也会帮你，不必担忧。”
“谢谢您。”
宋妄芜看了一眼谢落，又看了看江清迟，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我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
“好了，好了，你做好决定了吗？”
天地法则愈发觉得累了，一个谢落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江清迟都闲得没事干在结界这边瞎溜达。
到时候宋妄芜就算真的出事了，它也根本不好跑。
“我做好决定了，我去。”
“我也要去！”
“你不行。”
天地法则没好气的瞪了谢落一眼，谢落立刻做了个鬼脸，然后扯了扯江清迟的袖子。
“我也要去，我得保护我的阿芜。”
“不可。”
温柔的神明拒绝了谢落的请求，他摸了摸谢落的脑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不能介入，就像你那时不能让阿芜复活一样，这是她的因果，我们不能介入太多，非必要情况不能出手。”
“为什么？”
“因为她是被选中的新天地法则，我们不能破坏她的选择与因果，否则很有可能让她陷入更深的危险。”
